九,曾經奴隸
望著白哲消失的方向,韓肖無比怨念地說道:「火宗、火宗、火宗……我那個冤家老師非要收我為徒呢?真是倒今天都沒有想通。」
然後他不由自主地沉墜進了過去的記憶中,這些記憶永遠都清晰如昨:
炙熱的太陽、漫天的黃沙。
年幼的自己和另一些孩子,起被奴隸販子們用鎖鏈牽扯,走過了一片沙漠,來到一個綠洲小鎮。
「賣奴隸羅,都是些健康的孩子!」「便宜得很,都過來看看啊!」四個人高馬大的奴隸販子吆喝著招攬生意。
十一歲的韓肖,乘奴隸販子不注意,悄悄地往遠方奔跑。
「娘的!臭小子你又要逃跑了?」一個帶著氈帽的奴隸販子追趕過來,一把扯住了他的身上的鎖鏈。
韓肖緊咬牙齦,一聲不吭。
另一個頭上只留著一撮毛的奴隸販子也趕了過來,「喳!」地拔出了他的馬刀。
「大哥,殺了他算了,這已經是他第三次逃跑了。」「一撮毛」對「氈帽」說。
「氈帽」點點頭:「恩,殺吧,他不值幾個錢的!」
正當「一撮毛」準備殺了韓肖的時候,不遠處,有一對父女經過了。
這對父女穿著光鮮的衣服,從外貌上判斷,是魚付部的人。
父親的身上散著一股久經沙場的氣勢;而女兒完全不像她的父親,整個人水靈靈的。
「不要殺人啊!」水靈靈的女孩兒出了一聲驚呼。
「一撮毛」一怔,清了清喉嚨道:「小姐,這雜碎太不聽話,估計賣不出去,我難道白養著他?」
女孩兒眼波流轉,扯了扯父親的衣角:「爹爹,你買下他嘛,求你了爹爹。」
「好吧,只要我的小『羽琳』喜歡。」父親一下用單臂把女兒抱起來,另一隻手摸出一塊刀幣丟給奴隸販子,「我買了。」
韓肖抬起頭,看著那個叫羽琳的女孩子,猶豫了一下,用艱澀的聲音說了句:「謝謝你救了我。」
回到帝都后,韓肖才知道,那個做父親的,就是當朝的司馬「高辛」,這次他以「特使」的身份,來魚付部的「東北軍」考察。
韓肖對高辛的刀法羨慕不已,常常躲在暗處偷看高辛練刀,然後找小樹枝自己苦練。
終於有一天,韓肖偷看的時候被高辛現了。
「偷學是一件極不光彩的事情,我不允許我家裡的任何人這麼做。」高辛讓手下的將士狠狠地打了韓肖一頓。
韓肖養傷的時候,只有府里的大小姐羽琳會來看他。
「爹爹下手好重,怎麼把你打成這樣。」羽琳給他送葯,還給他送好吃的。
韓肖就不停地說謝謝,因為他不知道自己除了說這兩個字以外,還能做什麼。
後來有一天,高辛親自來了,是羽琳拉著他來的。
「小子,看在資質極好的份上,我就勉強收你做我的弟子吧。」高辛這樣說。
後來,聽府里的家兵說,之前小姐天天在她父親書房裡軟磨硬!」炎帝絕望了。
於是,六年後的合虛頂年輕弟子切磋大賽中,韓肖憑一把加長菜刀把一群認真修鍊火焰巫術的同門師兄弟打得東倒西歪。
「哎,乖徒弟,你可以出山了。」炎帝無可奈何地說。
「那俺的老師,您準備給俺什麼任務呢?」韓肖知道這是合虛頂每一個出山弟子都必須要完成的事。
「去卧底,回高辛家去卧底!」炎帝說著拿出了一個竹簡,「這是一封介紹信,是我讓在帝都當左徒的朋友寫的,信上說你小時候失足墜崖,然後失去記憶,再然後被左徒封邑上一個練刀的親戚收留,最近你的記憶恢復了,所以決定回到故主身邊。」
「這樣的故事高辛會信嗎?」韓肖擦了擦額角的汗,「題材陳舊、寫法老套,一點創新感都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