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真正的過去

看著07的目光逐漸變得清明，蘇凡便知道，她成功了。

「何時恢復記憶的？」

07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冰冷，可再看向她的目光里，卻帶著難以忽略的溫柔。

蘇凡眼眶一熱，「你猜。」

「現在可沒空猜。」

說完，07看向門口的不速之客。

他和蘇凡的對話，顯然已經落進了01和03的耳朵里。

03焦急地朝07喊道：「07你瘋了嗎？你這麼做，烏托邦人都會活不下去的！」

07看了他一眼，目光最終落在了01身上，道：「你當初為了一己私利吸收所有烏托邦人的感情的時候，有想過今天嗎？」

01面不改色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是要我一字一句地揭穿你嗎？」

說著，07朝蘇凡使了個眼色。

蘇凡手背在背後，用通訊器朝田霜發了個信號。

正在廣播室的田霜接通和他們的信號，07緩緩開口道：「在我們烏托邦星球，每個人接受到的觀念都是集體、無愛、穩定，我們以沒有感情為榮，視感情為洪水猛獸避之不及。可殊不知，在很多年前，我們烏托邦人和地球人一樣，擁有著正常的感情。」

07的聲音通過通訊器傳到廣播室，又從廣播室播放出去，整個烏托邦星球都能聽見他的話。

頭頂廣播里傳來07的聲音，03臉色難看，「07，你閉嘴！」

「你做得到眼睜睜看著02被他迫害，可我做不到。」

07看向蘇凡。

「更何況，他做的一切本就是錯誤的。」

最初的烏托邦星球，其實和地球一樣，人們都是擁有感情的。

不同的是，烏托邦星球的運行能源，來自烏托邦人的感情。

所以最初的主宰者01、02和03便會每月召集烏托邦人，搜集他們的感情來做為維持星球運行的能量。

這種收集只會暫時地吸取烏托邦人一部分能量，就像07收集地球人的能量一樣，可以讓他們的感情再生，而不是完完全全剝奪他們的感情。

可是某一天，01意外地發現，烏托邦人的感情所產生的能量，竟然能夠產生超自然的力量，而這種力量，甚至可以為他所用。

起初是出於好奇心，01會在每次收集感情能量時，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加大吸收量。當他發現這種力量越來越強大時，他內心的慾望也越來越強，所吸收的能量也逐漸不受控制。

02是在發現有個別烏托邦人的感情出現問題時發現這件事的。

從一開始，她就特別注意被收取能量后的烏托邦人的狀態，雖說從來沒有出現過差池，可她還是盡心儘力地關心著每一位烏托邦人，因此也很容易發現不對勁的烏托邦人。

進行感情收集的人是01，02第一個找到的，自然就是他。

01被發現后並沒有否認，而是低頭向02承認了錯誤，說自己以後再也不會這樣做了。

02相信了01。

而這次的相信，也導致了她往後無數次的後悔。

在被02揭穿后，01嘴上說著會改，但實際行動卻是，變本加厲地吸收烏托邦人的感情。他發現收集的感情越多，他的能力便越強，同時也會作用於吸收感情的效率。

因為已經被02發現過一次，這一次，01在短短三天內吸收了所有烏托邦人的感情能量，一夕之間，烏托邦人都變得冷漠無情。

而由此產生的最大的副作用便是所有的烏托邦人變得極其沒有道德感，自相殘殺的事數不勝數，一時之間，烏托邦星球變得破敗不堪。

當02發現01做的事時，01已經吸收完所有人的能量，好整以暇地等待著她。

「這是我創造的新世界。」

01對02說道。

他口中的世界，便是發展到現在的烏托邦星球。

然而，什麼能力也沒有的02並沒有如此輕易地就讓01得逞，由於時間太過緊急，再加上身體本身的承受能力有限，01並沒有將所有烏托邦人的感情能量都儲存在自己體內。

而是存放在儀器里。

02趁01不注意時，聯合03，吸收了儀器內的所有能量。

01氣急敗壞地想要殺死02，他怒吼道：「你還算是我的妻子嗎？」

02早已心死：「你對我，還有任何感情嗎？」

沒錯，曾經的烏托邦星球的人是可以結合的，01和02，不僅是星球的主宰者，還是一對夫妻。

02最先發現異常的人，就是01。

她發現他的丈夫不再像以前那樣溫和謙虛，為他人著想，發現他成天都埋首在研究所里，即使回來面對著她，也依舊冷冰冰的，甚至就連做那種事，連她的衣服都不會脫。

02傷心欲絕，阻止01的心也就更加堅決。

吸收了過多感情能量的02因身體承受不住，日漸衰落，還要時不時防止01對她的迫害。而03便是在這段時間，研究出星球穿越技術，將02送出了烏托邦星球。

至於去了哪裡，那時的03，並不知道。

他此生唯一的事，就是阻止01找到02，讓02能夠在浩瀚宇宙的其他地方好好地活著。

02的離開，帶走01收集的大部分能量，此時的烏托邦星球，也是一片狼藉。

便是在這個時候，01創造了培養瓶培育人的方式，以及阿爾法、貝塔、一直到艾普斯隆等不同階級的人。

07緩緩地將他所掌握的資料及推測昭告了整個烏托邦星球，整個星球陷入死一般的沉默，07看向01，只見對方的臉上帶著輕輕的笑。

「你還是太天真了，07。」

「什麼？」

07皺起眉，卻聽見廣播里傳來不知是誰的聲音。

「不管以前如何，我們現在的美好生活，就是01和後來的主宰者們帶來的，沒有感情的我們，絕對生活得比擁有感情的地球人幸福！」

「沒錯，那個02說得那麼偉大，實際上還不是拋下我們星球離開了！真正留下來的人是01！」

「……」

07沒想到，當他還原了歷史后，竟然沒有人願意接受，每個人好像都自願活在如今的世界中，無所謂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