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執棋者
三百年的殫精竭慮,運籌帷幄,本帥始終不忘初心,天道如何,霸道又如何。
權也好,勢也好,本帥從不在意。
未來之人,既然你那麼想做執棋者,本帥就要看看,你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不良帥背過手,沉聲道,「你們在苗疆潛伏多年,辛苦了,告訴他們可以回來了。」
鮮參和石蘭來到萬毒窟的時候,發現裡面沒有守衛,心中不免疑慮起來。
鮮參,「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石蘭,我先下去看看,你暫時先留在這裡。」
當初鮮參就背叛十二峒一次,這次是不是他們設計好的,一會兒給她來一個請君入甕。
石蘭立馬拉住她的手,「我和你一起去。」
鮮參看穿了她想法,心裡不由的苦澀起來,沒想到兩人姐妹多年,她現在居然不相信自己,還以為自己離開,是為了讓旁人有下手的機會。
既然她的好心對方不領情,索性就算了。
萬毒窟,蚩離不僅支開了尤川,還不聲不響的支開了眾人。
等蚩笠得知消息的時候,萬毒窟已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聯想到尤川說的話,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
於是便怒氣沖沖的前去找蚩離,「你這是做什麼?」
蚩離,「大哥,我倒是要問問你,這麼多年來,你一直背著我都做了些什麼。」
鮮參昨日走後,他便派人偷偷的在萬毒窟調查,沒想到真的發現一個地宮,裡面都是一米多高的罈子。
從牆面上來看,這地宮建立了很久,怕是創立萬毒窟的時候,他便已經有了打造兵神的打算。
蚩笠,「你都知道了?」
蚩離點頭,「大哥,此術法太過殘忍,違背人倫,你快收手吧。」
蚩笠一聲冷哼,「你就是太過婦人之仁,你別忘了,當初創立萬毒窟的時候,我們兄弟二人可是殺出來的。」
蚩離,「大哥,當時苗疆處於紛亂之中,只能殺出一條血路出來,可如今苗疆已經安穩,何苦打造兵人,挑起紛爭。」
蚩笠,「安穩?這不過是暫時的,中原紛爭不斷,誰知道什麼時候會波及到苗疆,到時候拿什麼抵抗他們?受苦受罪的還不是子民。」
「若我打造兵神,他們以一敵百,中原人若是敢來犯,打他個落花流水豈不痛快?」
蚩笠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犧牲在所難免。」
蚩離搖搖頭,「不,這一切都是你的猜測,我看不到那麼長遠,我只知道,在有生之年,百姓安穩一天,便快樂一天。」
「不能因為以後的種種,而放棄現在平穩的生活。」
蚩笠放下手,冷哼一聲,「我是在未雨綢繆,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苗疆的未來。」
蚩離,「夠了,你不要再打著守護苗疆的旗號了,你都是為了自己的野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要的是整個天下。」
既然蚩笠被拆穿,他索性就不裝了。
「奪得天下不好嗎,這天下可以姓李,可以姓朱,為什麼不能姓蚩!」
話落,鮮參一腳踢開房門,大步走了進來,石蘭緊跟其後。
他們的話,自然是一字不落的落到她們的耳朵裡面。
蚩笠和蚩離兩個人看到石蘭的時候皆是一愣,十二峒的人不是避世不出嗎,她怎麼會來?
石蘭一聲冷哼,「當時我就知道你們兩個人心懷鬼胎,沒想到你居然想用十二峒的秘術作為爭取權力的手段。」
蚩笠,「三峒主,十二峒不問世事,您可別壞了規矩。」
石蘭只覺得這句話很好笑,十二峒有進無出,他們私自出逃十二峒已經是大罪,這犯錯的居然敢教沒犯錯的守規矩。
石蘭不想和他們廢話,「你們學習了十二峒的秘術,還想為非作歹,今日就來接受十二峒的懲罰吧。」
話落,石蘭遞給鮮參一個眼神,示意她動手。
鮮參會意,立馬召喚出老鼠出來,老鼠從四面八方鑽了出來,密密麻麻的將蚩笠蚩離兩個人包圍。
蚩笠抬起手,手裡拿著一個巫蠱娃娃,另一隻手搖著金色的鈴鐺。
清脆的聲音響起,蚩離只覺得頭疼不已,抱著自己的頭,吃驚的說道,「你給我下了蠱。」
蚩笠嘴角勾起,控制人的巫蠱之術是他最拿手的,他只不過暗中取了蚩離的一滴血,以防未來事變。
鮮參,「蚩笠,你還有沒有點人性,他可是你的親弟弟。」
蚩笠繼續搖著鈴鐺,「親弟弟又如何,成大事者,連自己都可以犧牲,更何況旁人。」
蚩離雙手抱著頭,兩股意識在腦袋裡面不斷的拉扯,如同被千萬隻螞蟻不斷的啃食。
鮮參對蚩笠發動攻擊,但蚩離突然擋在蚩笠的面前,蚩離的雙眼都變成了黑色,顯然已經被蚩笠完全控制。
鮮參深吸氣,奮力的朝著他的胸口打出一掌,出乎意料的事,蚩離並沒有躲避或者反抗。
而是硬生生的挨了這一掌,頓時鮮血從口中溢了出來。
他抬起顫抖著的手覆蓋住鮮參的手,嘴裡低喃著,「鮮……參…」
鮮參愣住了,她這一掌用了十足的力氣,即使他體內有雄厚的內力,怕是也是支撐不住。
石蘭的內心有所觸動,沒想到蚩離在受控制的情況下,還能殘留一絲神志,寧願自己死也不會傷害她分毫。
蚩笠手中的巫蠱娃娃頓時從中間裂開成兩半,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蚩離,到底是為什麼,蚩離怎麼會逃脫他的控制。
石蘭看向蚩笠,「你別看他了,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對於蚩笠的本事,她自然是一清二楚的,蚩笠不同於蚩離,武功學的紮實,他喜歡用巫蠱來操縱別人,用別人來保護自己,或者成為自己的兵器。
可是現在蚩離深受重傷,連控制他的巫蠱娃娃都毀掉了,現在的蚩笠簡直是不堪一擊。
蚩笠見狀立馬打起了感情牌,「鮮參,我胞弟都被你打死了,難道你忍心讓他唯一的親人也死去嗎?」
鮮參聽到這話只覺得噁心,她的目光十分冰冷,她不說發一言,但是地上的老鼠彷彿知道她的想法一樣,爬到蚩笠的身上,一層又一層,直到地面上的人已經完全消失。
鮮參嘆了一口氣,整個人頓時彷彿喪失了生機,她抬起手,打算隨蚩離而去,但是石蘭卻攔住了她。
鮮參苦笑,「怎麼,連死你都不讓嗎?」
多年的姐妹,石蘭怎麼可能看著她去死,「他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