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回堡
每個人都會成長，只是有些人成長的慢，而有些人在頃刻之間就能成長。
成長的速度取決於所經歷的事物和自身能承受的心理極限。
當你經歷了斬首，剝皮，抽骨，每時每刻都處在野蠻、血腥當中，只要不死，不瘋，都會這樣，通俗來講就是，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幸好，這些事，張顧塵都親自參與並挺了過來，所以他成長了。
不再是碰到敵人心裡就會慌張，手中的戰刀此刻也沉穩如山，眼神波瀾不驚。
哪怕獨自一人面對一隊的妖族斥候，張顧塵依然一往無前！
面對獨自一人走來的人族新兵，狼族斥候內心怒火升騰，本應該害怕、甚至逃跑的人，卻逆向而行！
好像是自尊心得到了嚴重的挑釁，狼族斥候的眼神中流露出殘忍之意，沒有多餘的對話，直接就是一擁而上，他們要用手中的戰刀，贏回自己的尊嚴，要讓對面的人族明白，什麼是挑釁的下場！
二十步、十步、五步、三步！
當狼族斥候距離張顧塵只有三步的時候，張顧塵微眯的雙眼睜開，殘破的戰刀揚起，發出一聲清脆的刀鳴，猶如雛鷹初啼！
錚！
刀光乍起，配合著陽光，刺目無比，讓最前面的狼族斥候條件反射的將眼睛閉上，可是這一閉，就再也沒打開過了。
鮮血如湧泉，濺起三尺高！
吼！
鮮血的刺激，讓狼族斥候雙目通紅，殺氣暴漲。
面對砍向自己的戰刀，張顧塵的身體如同一頭靈活無比的靈猿，左挪右騰，在密集的刀光中來回穿梭。
手中的戰刀每一次揚起，必有一名狼族斥候倒地不起。
鐺！
半截戰刀碎片飛起，是張顧塵手中的戰刀，終於走到了生命的盡頭，被狼族的戰刀斬斷！
此刻狼族斥候只剩下了三名。
看到張顧塵的戰刀斷裂，本已退縮的狼族斥候，再次鼓起勇氣，揮刀沖了上來。
看著手中的斷裂戰刀，張顧塵將它放到一邊，畢竟陪伴了自己一段時間，見證了自己的成長，不能輕易丟棄。
手中沒有武器，攻擊自然大打折扣，但張顧塵內心絲毫不慌，三名狼族斥候而已，空手照樣打死他們！
吼！
雙手成爪，一個猛撲，空氣被雙爪撤裂，發出一陣虎嘯聲，攝人心脾！
五通神：虎撲！
最前面的狼族斥候，被突然出現的虎嘯聲震懾，還沒等恢復過來，一隻強大有力的虎爪已經爪在了喉嚨上。
咔嚓！
虎爪收縮，狼族斥候柔弱的喉嚨被捏成了麻花。
這時，另外一名狼族斥候的戰刀已降臨在張顧塵頭頂，就在狼族斥候大喜，認為自己將要將其斬首之時，一隻大手抓住了狼族斥候的手腕，讓那把戰刀無論如何都動彈不得分毫。
「你」看著張顧塵抓住了自己的手腕，狼族斥候大驚失色，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就看到張顧塵猙獰一笑，低頭向自己撞了過來，隨後就是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狼族斥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狼族斥候伍長卻看得清清楚楚。
只見那人族一隻手抓住了手下的手腕，隨後那人族腳下發力，力從地起，低頭、扭身、一撞！
砰！
自己的手下如同一個被擠壓的裝水氣球一般，爆了！！
扔掉手中殘留下來的一條手臂，張顧塵皺了皺眉，沒想到這五通神中的熊撼威力居然這麼大，居然硬生生的將那狼族斥候給撞爆了，淋了一身的血。
咕咚！
一股吞咽口水的聲音響起，剩下的狼族伍長看到張顧塵看來，立馬轉身就逃，這一刻，什麼尊嚴，什麼挑釁，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現在只恨自己少長了兩條腿，跑的不夠快。
看到突然逃跑的狼族伍長，張顧塵愣了愣，隨後便走到戰馬前，拿起戰弓，一箭搭上。
嗡！
弓弦爆響，箭若流星，沒入了密林中，遠處已經跑遠的狼族伍長直接被利箭貫穿，炸出一個前後通透的大洞，倒地身亡。
放下戰弓，張顧塵顧不上身上的鮮血，開始埋頭將那些狼族斥候的頭顱一一斬下，還好，那名被自己打爆了的狼族斥候的頭顱保存了下來，唯一可惜的就是，那身狼皮是沒有了。
砍好頭，剝好皮，此刻的張顧塵在別人眼中就是野蠻，血腥的代名詞。
當然，在李滿的眼中，此刻的張顧塵就如同自己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子，充滿了驕傲，如同已經展翅的雄鷹，最終要翱翔於天空。
「小子，你腦子是不是已經好了？」坐在馬背上，將張顧塵的表現全程都看在眼中的李滿突然問了一句。
正在剝皮的張顧塵一時間沒聽清李滿說什麼，轉頭一臉懵逼的看著李滿，「啊？」
看著一身血污，懵逼不已的張顧塵，李滿哈哈大笑，「沒事，趕緊幹活，慢慢吞吞的像個娘們。」
聽到李滿的話，張顧塵鬱悶不已，自己這是沒事討罵挨么。
砰，砰，砰！
十幾個頭顱掛在馬背上，隨著戰馬的移動，不斷的搖擺，相互撞擊，發出砰砰的聲音。
「李叔，這個巡邊大概什麼時候結束。」馬背上，張顧塵已經可以完全無視這些頭顱，轉身問著李滿。
躺在擔架上的李滿聽到張顧塵的話，轉頭看了看四周，「看樣子，差不多明天中午就能完成了。到時候，憑藉這些頭顱，我們仨都能當上個伍長，甚至可能是什長，想想就美，哈哈。」
李滿坐在擔架上，樂不可支，已經開始幻想自己當上什長或者是伍長的情景了。
看到李滿自得其樂，張顧塵沒有打擾他，心神開始放在周圍，還要等到明天中午才能完成巡邊，所以一刻也不能鬆懈。
晚上一夜無話，第二天天不亮，張顧塵他們就出發了。
已經到了巡邊的後半段路，碰到的妖族斥候機率要小得多，小到直到張顧塵他們都走出山脈了，也沒碰到一個妖族斥候。
走出山脈，就是走出了密林，火辣辣的太陽直射到身上，驅散了密林中帶來的那絲陰冷。
「這鬼太陽，真他媽的熱。」李滿坐在擔架上，抬手擋住陽光，不住的咒罵著，但從其放鬆的神情上看，其實他心裡還是挺高興的。
「你熱就給老子滾開，老子冷！」一旁的錢周經過一天的休養，也慢慢的清醒了過來，只不過是由於失血過多，所以還是虛弱萬分，身上還時不時的發冷。
「老錢，等回到堡裡面，你說張大人會不會讓我們升為什長？」
「做你娘的春秋大夢去吧！一個堡裡面才幾個什長，你拼什麼去當！」
「那又怎麼了？沒看到咱們這麼多軍功么？」李滿不滿錢周說的話，指著張顧塵屁股下滿身頭顱的戰馬說道，「看看，進了堡里，誰敢不服？」
「我怎麼發現你老李的臉皮比那堡里的圍牆還要厚，那些頭顱裡面，有幾個是你老李斬殺的，要當什長，也是小塵來當啊，你算個球。」
看著得意洋洋的李滿，虛弱的錢周毫不客氣的將其氣焰給掐滅了。
「額我我這不是過過嘴癮么，我當然知道，小塵才是當什長的料了，從將他從戰場撿回來的時候，我就知道，咱小塵的不同凡響之處。」
李滿被錢周說的有點不好意思，抬頭看了看張顧塵，見張顧塵沒啥反應，暗自出了口氣，生怕張顧塵聽到后，以為自己貪墨他的軍功，心生不滿。
「屁，懶得跟你這潑皮講，給老子死開，擋老子的陽光了。」錢周很是不屑的瞥了眼李滿，挪了挪屁股，讓自己以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去曬太陽，以便祛除自己身上的寒氣。
很快，上水堡在望，張顧塵三人馬不停蹄的一路小跑進了堡里。
一路走進堡里，張顧塵第一件事不是去交令，而是帶著李滿和錢周一路走向後勤軍醫處。
「軍醫，軍醫，快過來！」
走進軍醫，第一眼就看到那身材魁梧，像軍醫更像屠夫的軍醫，張顧塵也管不了那麼多，幾乎是拖著那屠夫軍醫來到了李滿和錢周的擔架前。
「唉，唉，輕點，輕點，你奶奶的，他們的傷還沒看好，老子都要被你弄傷了。」毫無還手之力的屠夫醫，一路上罵罵咧咧。
「廢話少說，趕緊給我醫治。」
「知道了，他娘的，現在的小夥子怎麼都他娘的這麼暴躁。」屠夫軍醫雖然依舊是罵罵咧咧，但也沒有絲毫耽擱的查看起錢周和李滿的身體。
「這個虛弱的，沒啥大問題，等會給他清洗下身體，然後換下藥，好好的休養幾天就行了。」屠夫軍醫指了指錢周說道，隨後再看向李滿，「這人比較麻煩，受的應該是內傷，需要軍中秘葯才行。」
聽到錢周沒啥大問題，張顧塵也是出了一口氣，可是聽到說李滿必須要軍中秘葯才能醫治，心不禁又提了起來。
「什麼軍中秘葯，我應該怎麼去獲得。」
「什麼軍中秘葯你不用管，而且兌換也很簡單，拿軍功去兌換就行。」
「需要多少個軍功？」
「十個！」
聽到屠夫軍醫的話，張顧塵提起來的心稍稍落下，剛巡完邊的他們，別的都缺，唯獨不缺軍功！
光是單獨的巡邊就有五個軍功，再加上那十幾個頭顱，軍功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