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成真

下課鈴聲想起，蘇小小還是一臉怔忡。

這穿越回來的也太過突然了。

周圍的同學都開始收拾東西離開，馮恬走到她面前說：「想什麼呢？走吧。」

蘇小小收拾東西起身。

馮恬問：「你也太大膽了，在思政課上睡得那麼香，你可不知道這個思政課老師的恐怖，她的掛科率可是這一門課的第一，小心她扣你平時分。」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蘇小小也無法解釋目前的情況。

馮恬點點頭說：「可能是，你前幾天不還是請假了？」

「啊？」蘇小小點頭說：「對。」

「你現在是不是要去辦公室值班？」

「今天周幾？」

「周五啊。」

蘇小小心裡想了想好像是她值班的日子，她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說：「那我就先走了。」

「去吧。」馮恬說。

蘇小小匆匆趕到辦公室門口就看到夢裡看到的那副場景。周慕站在窗邊，陽光從外面照進來。

只是此時此刻一切都更加具象。

她能看見周慕焦黃的髮絲，手臂上的青筋，挺直的後背低頭頭髮的青茬，還有衣服的褶皺。

周慕就站在哪裡。

蘇小小剛剛走進教室，周慕就扭過頭來。

「你回來了？」

「你回來了？」

意識和現實重疊。

她張開嘴說出和夢境一樣的話：「你在等我？」

「是啊，等你。」周慕說。

蘇小小這才反應過來，她從周慕面前消失，他又怎麼能不知道她已經知曉了這一切。

蘇小小感覺在系統里見周慕那一面有些自欺欺人了。

「還順利嗎？」周慕問。

蘇小小想了想覺得他應該問的是小說世界里的事情。

蘇小小說：「還可以。」

兩個人坐在辦公桌前，蘇小小的記憶忽然跳到她剛來面試的時候，也是在這張桌子前進行的自我介紹。

她第一次見周慕，心裡就覺得有些驚為天人的震撼。

看久了更覺得女媧造人時候的偏心。

周慕點點頭說：「那就好。」

蘇小小問：「你不好奇我什麼時候知道你是周柏林的嗎？」

周慕想，覺得那天蘇小小來找他就是要說這件事情。

「什麼時候？」他還是順著問。

蘇小小說：「就是那天學姐告訴我你改過名字以前叫周柏林。」

「除此之外呢？」

周慕問她除此之外她還知道什麼，他眼神里有隱隱約約的期盼。

「除此之外······？」蘇小小頓住了。

她知道那天她墜入水中來救人的是他，那天在街頭幫她擋過一劫的人也是他，知道送紅色手繩的也是他，知道小時候的哪個彈奏鋼琴的小男孩也是他。

但蘇小小不知道從何說起，也不知道說哪一件好，更不知道說了這些他們的關係會變成什麼。

蘇小小說：「好像知道不少，那你為什麼做這些？」

周慕看著她問：「你覺得呢？」

話題又拋給了蘇小小，原先的蘇小小一直很好奇這個問題，也很好奇周柏林的身份。

現在答案呼之欲出，蘇小小卻慫了。

周慕看著她，蘇小小硬著頭皮說：「因為我們小時候認識？」

「也有這麼一部分原因。」

蘇小小實在覺得奇怪：「那你怎麼不告訴我？」

「不是被你拒絕了嗎？」周慕說。

蘇小小又愕然頓住，說：「·····有嗎？」

周慕似乎答非所問，總是在賣關子，但又直奔主題。

蘇小小仔細回想了一下他們之間有關這個話題的討論。

她大腦飛速運轉，開始默默扣起了手上的死皮。

完蛋。

不記得了。

蘇小小完全不記得以前兩人有聊過關於小時候這個話題，但可能周慕說的不是這個。

空氣寂靜寂靜。

周慕也不說話。

蘇小小覺得自己要用腳趾摳出一片夢幻的芭比城堡。

周慕忽然開口說：「不記得就算了。」

蘇小小長舒一口氣，這次他們兩個人的坐的位置就好像蘇小小第一次來面試的那天一樣，但是蘇小小比那天還要緊張。

「以後我們也算是合作關係，出了什麼事情要第一時間和我說，我打的電話也要接。」

蘇小小點頭，周慕算是饒她一命。

兩個人一起下樓，碰上顧青。

蘇小小打招呼：「學姐？」

「你病好了？」

蘇小小看了看周慕，然後咳嗽了兩聲：「好多了，你上來拿東西嗎？」

「對，教務主任讓我給他送文件。」顧青看了看兩人：「你們兩個怎麼在一塊兒？」

顧青看向周慕：「你不是今天要去公司？」

周慕單手插兜，被問道也是面不改色：「換班了。」

「換班了？」顧青挑了挑眉顯然還有些疑問。

蘇小小也抬頭看他，周慕依舊是面色冷淡，甚至還有些不耐煩：「怎麼那麼多問題？」

「好好好。」顧青說：「那我就不問了。」

顧青走後，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去食堂吃飯。

兩個人找了個地方坐下。

周慕問：「伯父伯母身體怎麼樣？」

「挺好的。」蘇小小回答。

難得過了這麼長時間周慕還能記得她爸媽。蘇父蘇小小也已經好久沒見了，但是聽著蘇母和他吵架水火不容的態勢，應該身體還行。

「那就好。」

兩個人吃著飯，其實平時的時候他們之間也沒多少話要聊。

過了一會兒周慕忽然問：「你呢？」

蘇小小以為自己幻聽了抬起頭看著周慕面色如常。

想來想去，蘇小小說；「還可以。」

仔細回想起她這些年顛沛流離，實在不能說用順利來形容，但是看著現在改頭換面的周慕，蘇小小想他這些年應該也過的不容易。

都說重逢頂峰再相見，但是對於兩個人來說可能更多的是一種落寞的惺惺相惜。

用落寞形容周慕可能是不太恰當。

周慕如今算是天之驕子，她惺惺相惜周慕有些越界了。

蘇小小腦迴路想過一圈又接著問：「那你是怎麼跟這個系統扯上關係的？」

周慕回答說：「一言難盡，以後再慢慢和你說。」

「好。」

其實兩個人算是認識很長時間了，但此時好像又有一種重新認識的感覺。

蘇小小回到家，躺在床上，回想起今天的一天。

然後突然從床上彈起來。

她想到了一件事，既然這個夢成真了，那麼說九月十四號也是可能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