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民男神是女生(4)
【我的小祖宗,你來這裡幹什麼喲,誒!誒誒慢點慢點!】
繆昔一腳踩上天台,把臟臟直嚇得哆嗦.
明明沒有實體卻感覺冷汗都冒出來了,生怕繆昔一個不小心小命就交代在這裡了。
她身形清瘦單薄,站在天台邊緣更顯得搖搖欲墜。
繆昔低頭,瀝青馬路上車子川流不息,兩旁的行人在十八層樓的高度下已然變成一個個密密麻麻的小點。
前方大熒幕上碩大的《問神》廣告吸引著眼球。
繆昔眼睫微閉,張開雙臂的感受著微風在指尖流逝,嘴角勾起愜意的笑容。
「臟臟,我活夠了,你呢?」
【......】
臟臟暗罵一聲瘋子。
【得了吧,你要是想死在深海之獄就有千萬種死法,又何必等到現在。】
「呵~哈哈哈......」
繆昔突然笑出聲來,初聽像是愉快,可是配合著眼中涼薄瘋狂的偏執顯得詭異極了。
是啊,她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渴望生命。
更......渴望自由。
繆昔目光沉沉緊盯著對面的大熒幕,眼中是勢在必得的幽光。
「成為一代影后?」
【是呀是呀!】
臟臟一聽,以為繆昔就要認認真真搞事業。
立馬就來了精神,立馬掰著手指頭開始盤算起來。
【現在你和渣男緋聞纏身,與公司那邊又有一堆霸王條款,好在剛才成功蹭到了天道之子的氣運,可是也只有十天壽命,這可怎麼辦呀......】
這不算不知道,一算臟臟都要哭出聲來了。
十天哪能解決什麼事啊,更別談成為影后了。
「影后?沒興趣。」繆昔攤開手,明媚炙熱的陽光更襯得那手瑩白如玉。
指關節驟然收縮,似乎要將陽光緊緊攥住,「我要的,是成為這個世界的信仰。」
臟臟呼吸一滯。
夕陽的餘暉金燦燦灑在她身上,像是鍍上了一層金色光暈。
恍惚間它竟然又看到了,千萬年前那個不可一世的海妖殿下。
聽聽這話有多張狂。
影后和信仰那可不是可以相提並論的層次。
永不背叛的信徒奉上最虔誠炙熱的靈魂,甘心匍匐臣下這談何容易?
【我只能將你的靈魂帶出來,身體仍舊在深海中沉水,所以你可沒有半點力量。】臟臟忍不住提醒道。
繆昔婆娑著指腹,眼中是不加掩飾的輕蔑,「那又怎樣?」
臟臟本以為繆昔權勢侵天時才那樣張狂,現實赤裸裸打了它一個響亮的耳光。
它錯了。
哪怕繆昔一無所有,她依舊飛揚肆意不可一世。
然而誰都不知道,屬於這個世界的信仰在這一刻開始悄然覺醒。
「小心!」身後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還沒等繆昔回過頭去,手腕便被驟然一扯。
緊接著腰肢便被一雙不容抗拒的手環抱住,緊緊的力道像是要將她嵌進骨子裡根本無法掙脫,身體便控制不住向後倒去。
「砰----」
一聲暗啞的悶哼。
繆昔鼻尖狠狠撞上男人的胸膛,酸疼得她淚水瞬間瀰漫上眼眶。
繆昔倒吸一口涼氣,眉頭緊皺,「你!」
【壽命+1】
【壽命+1】
......
鋪天蓋地的提示音席捲而來,繆昔腦子一怔。
剛要說出口的話,就這麼卡在喉嚨里。
提示音一直上漲到到三十天壽命才停了下來,繆昔突然覺得眼前這人順眼了不少。
雙手在男人胸膛兩側支起身來。
入目便是一張精緻俊美的臉龐,那金絲眼鏡早就不知道被剛才那一下甩飛到哪裡去了。
劍眉星目,鼻樑高挺,薄唇才是緊抿出不悅的弧度。
繆昔大約知道時澤為什麼要帶眼鏡的原因了。
那雙眸子深邃幽深,像是深不見底的漩渦要將人牢牢吸進去,眼角的紅痣更是妖冶十足。
繆昔痴迷地拂上那眼角,「多美的一雙眼睛啊......」
真想摳出來。
裝在透亮精緻的寶盒中,成為不可多得的藝術品才能彰顯出價值。
【昔昔,你冷靜點!這是你的命啊,我們還要靠他活著呢!】
臟臟聽得到她的內心想法,被嚇得瑟瑟發抖。
指尖碰上那纖長的眼睫,時澤下意識眨了眨眼。
繆昔指腹便傳來輕微的顫慄,像是一根羽毛輕輕掃在心上一樣。
那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剝的視線讓他難以招架,屬於奶茶獨有的香醇濃郁似乎又在鼻尖縈繞,勾得他心痒痒的。
時澤乾脆側過頭去不去看她,「你還要趴在我身上多久?」
「時大影帝此言差矣,這不是你強迫我趴在你身上的嗎,怎麼反倒倒打一耙呢?」
繆昔非但不起身,更是得寸進尺往上挪了挪讓兩人距離更近。
時澤被她的話氣笑了,連帶著胸膛一顫一顫地都劇烈起伏起來。
「你若受不了網上那些言論想死的話,大可換個地方,別給我惹上麻煩。」
整棟樓的保安都在尋找司冉的下落,無一例外都沒有結果。
出口被死死把控她根本就出不去。
思來想去就只一個地方,沒想到他剛上來就看到。
司冉站在天台上就要往下跳......
她張開雙臂,周身瀰漫著絕望而又悲戚的氛圍。
像是一隻折翅的蝴蝶在邊緣處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秒就會撲向無底深淵當中。
他還來不及思考,身體已經先一步作出反應。
「救我?」
繆昔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我只是吹吹風罷了,時導的想象力還挺豐富的~」
少年眉眼含笑,那眸子中盈滿了細碎的光芒,上翹的眼尾充滿了勾人的意味。
時澤目光沉沉盯了她半晌。她倒是沒有半點不自在。
「在天台邊緣吹風,你的執行力也挺豐富的。」
繆昔一笑而置,起身伸手撿起掉落在一旁的金絲眼鏡。
轉身在時澤錯楞的眼神中,將眼鏡上沾染著的灰塵,一點點擦在他衣領上。
少年的動作自然得不能再自然,舉手投足似乎都挑不出半點錯誤。
如果可以忽略擦眼鏡的東西。
是他身上的白襯衫的話可能會更好......
潔白的襯衫上一團灰色污漬刺眼得緊,少年將眼鏡細緻地戴在他耳後。
側過頭在他耳邊說話,溫熱的氣息觸動耳後的神經。
泛起一陣顫慄。
「這雙眼睛只能我欣賞,記住了嗎,不然我可是會生氣的。」
話音剛落,時澤不由渾身一僵。
整個人像是陷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態當中,似乎靈魂都被抽離出來沉浸在另外一個世界當中。
等回過神來時,眼前哪裡還有司冉的影子。
時澤目光微沉,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嘟嘟聲后,被接通。
余源驚訝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天吶!太陽是從西邊升起來了嗎,時導居然也會給我打電話。」
「放司冉出去,任何人都不能攔她。」
「什麼?」
「嘟嘟嘟......」電話被無情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