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麒麟探師
了,麒麟婚禮當天下來的話,天白現在應該四歲了。」尚烈這日修鍊完畢,坐在遺天石的山間心道。
他微微仰頭,對著天空呼喚道:「木鳥?來。」
麒麟看著床上的金朵,金朵皮膚的破損已經開始結痂。麒麟天天給金朵抹助於癒合不留疤痕的葯。
麒麟也頓頓變著樣的給金朵做好吃的。
金朵依然是不能動,她大多數時間依然是合目。
麒麟不知金朵是否睡著了。在金朵不合眼時,他怕她悶,就在金朵夜裡真的睡著時,在尚烈的書房看幾個故事,然後白天就講給金朵。
有時,金朵斷道,「不聽!」麒麟便不講。但他依然在婚房儘可能多的陪著金朵,有時,他把搗好的藥粉拿進來和,有時是揉藥丸。他並不在婚房切葯搗葯,他怕影響金朵休息。
金朵對麒麟始終很冷。她知道他盡心的照顧她,她有時也會看向麒麟:他在和葯,他長的比我預想的還好看,他平時穿的是這樣衣,和他毛正相合,他看起來很平和,似乎性子不爆,他對我好像也挺關心……可是為何?為何?金朵想到她的新婚夜,每次,每次想到這兒,她都怒火上升,心中哽堵,最後閉上眼睛,不看麒麟!
麒麟曾見金朵情緒平緩時又說過他不知道新婚之夜自己做了什麼,結果金朵氣的道:「不知道,你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我現在這樣了,你還用知道嗎?!」然後就哭。
見金朵氣的要命,受著傷還哭,問過兩次就不敢再問了。
「四天了,我們結婚四天了。」麒麟看著床上的金朵。麒麟剛剛給金朵喂完早飯,金朵又昏昏入睡了。「趁她睡著,我去看看師傅吧,也不知師傅怎樣。」
麒麟轉身要邁步,又轉回身,「我不在,別人來了怎麼辦。」他一抬手,給金朵的床施了個結結實實的結界,心道:「誰來也別想傷害金朵。」這才邁步出了婚房。
離了葯仙宮浮山,麒麟就想找個仙家問問囚仙宮怎麼走。這會兒是早飯過後的時間,該履職的仙君都已外出,飛在天界,麒麟都能感受得到,這座仙宮無人,那座仙宮無人。
好不容易看到一座金燦燦的浮山的平台上,有一個半大的仙童正把什麼扒堆兒。麒麟徑直飛了過去。
哪知那少年一見麒麟落在平台,「呼」的攏起地上的黃白之物就跑。
「欸,你別跑!」麒麟好不容易逮到個人要問問,竟見面就跑,就在後邊追。
麒麟抓住了他,兩人也都摔倒在了地上。「你跑什麼!」
少年不說話,緊緊的抱著懷裡的東西,剛才又跑又摔,東西已經掉在了地上,是金幣和元寶。
麒麟彎身想幫他撿起來,哪知少年見他彎身,轉身又跑,被麒麟一把抓回。
「我說你跑什麼?」
少年這回說話了,「不跑等著你搶元寶啊?!」
「我不搶你元寶,我就是問問你囚仙宮怎麼走。」
「你真不搶?」
「不搶!」
「想不到葯仙宮還有不搶元寶的。」
「你知道我是葯仙宮的?」
「你都出大名了,麒麟,對吧?」
「啊。——你知道我是誰你還跑。」
「誰讓尚烈總搶我元寶,還有你長的……有點凶。」
「快告訴我,囚仙宮怎麼走。」
「往那邊飛大個浮山就能看到,灰色的山立方宮。」
「多謝——」,麒麟沒問他是誰,不知怎麼稱呼。
「我是散財童子。」
「多謝散財童子。」
麒麟按著方向一路飛,果見一座灰色的浮山下立著一座長方體的宮,只是那氣氛就讓人感覺這裡不是好地方。
這裡並無看守的兵士,但有兩個導路的兵士。麒麟說要探訪葯君。一個兵士便引著他進了宮中。
囚仙宮中非常昏暗,不多時,兵士道,「就是這間。」
這只是一片黑幕,麒麟就向前走,走著走著,就見自己已置身一個黑色的半球中。
這半球上部周圓,就如同一個碗倒扣著,裡邊的空間漆黑無比,看不到四周是否有牆,但是卻能感受到寒風沖入這空間,盤旋久久而不弱。..
麒麟眼睛在黑暗中適應好一會兒,才模糊糊看到,葯君——自己的師傅正坐在圓頂正中之下,似乎在閉目。
「師傅!」麒麟大叫一聲,奔了過去。
葯君睜開眼,見麒麟跪在面前,嗔道:「你來這幹什麼!」
「師傅!徒弟來看您!您為何來這兒!」
葯君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師兄私自下界,我這個當師傅的有失責之過。」
「那把師兄找回來師傅您是不是就沒事了?」
「這你就別操心了,他回來師傅自然出去。」葯君話鋒一轉,「走的匆忙,也沒交代清楚,你在葯仙宮時不時的做些葯,你師兄不是教過你么,以備不時之需,還有時常去下界撒些葯種,現在水使也沒給咱們報雨,你外出就帶些種子,看哪兒下過雨就撒點。還有看哪兒葯能收了就收回來。」
「收葯?我要下界嗎?」麒麟沒做過這個,問道。
「不用下界,在雲頭動手指就行,下界必得正仙批准。」
「師傅,」麒麟看了要四周的環境,「您現在准我下界去把師兄找回來吧。」
葯君道,「不必,讓他自己回來。你記住我交代你的事便好。」
「師傅,我都記下了。」
「嗯。你和金朵還好嗎?你們的敬茶師傅都沒來得及喝。」
麒麟心道,師傅在此受苦,又怎好讓師傅再為我分心。於是答道,「我們,很好。」
「那就好。還有以後你不要來看師傅了。」
「為何?」
「被囚於此,總共有三次被探看的允許,你今日已用一次,除非有解決不了的危及天下蒼生的事才配前來,所以莫要再來了。」
「弟子遵命。」
「想師傅在天界多麼高重,可是現在卻要住在這裡」,麒麟看著這漆黑寒冷的牢籠,「師兄,你快點回來吧,師傅在受苦,你知道嗎?」心裡想。
麒麟終是不舍的離開了囚仙宮。他往回飛,將到葯仙宮浮山時遇到了泥菩薩。泥菩薩見麒麟情緒低落,問,「你可還好?」
「我剛才去見了師傅,師傅住的很差。」
葯君自請去囚仙宮這麼大事,是個神仙都知道。
「唉,囚仙宮當然差,若是住那一間還行。」
「嗯?那一間?」——麒麟心想,「有特殊的?」
「菩薩,您說——,有一間——」
「囚仙宮中只有一間像樣的,不過只有天帥知道是哪一間,也只有天帥能親自調使。」
「我去求天帥。」說著就要去。
「回來!——不管用的,除非你是天帥!」泥菩薩最後道,「為尊為親者使。」
葯君閉著眼靜靜的想著:尚烈,我的徒弟,我從小將他養大,我最了解他,他想做的事一定會去做。就比如下凡界,他小的時候,吵著要去凡界玩,我就給他包餃子,「烈兒,咱吃了餃子咱就不去了好不好?」「好!」結果每次他都吃完餃子,然後再偷偷下凡。
也不知是兒時留下了印象,還是日子久了,成了他們師徒的默契,只要尚烈一吃餃子,之後一定會下界。
「以前,你是仙童,偶爾下界,算是不甚懂事,可是,如今你已封仙使,還私下凡界,這是明明白白的違反天條。師傅我從來都不願阻止你做你想做的事,但是你至少要守些規矩。你從小長在天界,天界什麼規矩你不清楚?還無視故犯!師傅我,也只好把自己關進這囚仙宮,藉由這師徒之情,這次板你一板。望你在下界得知消息,快些回來,往後行事,知道觸犯規矩是要付出代價的!」
一個半月後,木鳥出現在了尚烈面前,「啊,看來離的不遠,你可飛的真慢,看來下次得提前一年召喚你。走!」尚烈手裡托著木鳥向鳥嘴指的方向飛去了。
天白升到了仙層變回了仙身,「嗯?我這世才活四歲多點兒,這麼少?!」
想想,「我剛才怎麼死的來的?哦~,我趴在大井沿兒,看有隻蝴蝶在眼前飛想抓,掉井裡了。唉,師傅知道准罵我。」天白還能怎麼樣,師傅不在宮裡,交代了變回仙身直接下界,下吧。
天白「倏」下界了。
「陛下,陛下,尚烈果然去報復天白啦!」初一跑進彩華殿,道,「他是以木鳥監視天白,今天,他變成蝴蝶把天白誘掉入井中溺死了。」
「他果然行動了。他停留了多久?」鬼帝問。
「沒怎麼停留。」
尚烈先放飛木鳥,告訴它去天層等著,而後殺的天白,這樣,木鳥便又能再次追蹤天白下界的落處。
「不怕,他不會這麼快停手,總有他稍加停留的時候。」
尚烈重新回到遺天石,心道,「天白,反正這第二重的仙術也不似前邊的,能很快練好,半年,一百八十天,也就是凡界一百八十年,我就陪你一百八十年,到時,我仙術練好,回天去考天帥,想這半年天帝也沒空開武場,而你,半年後你就滾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