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如出一轍
次日,九弱就戴了一個由鑽石做的頭飾去了葯仙宮喂麒麟。
尚烈端著缽出來時,還無精打採的,遠遠看到鑽石,立刻來了精神,快步走過來。
「你也有鑽石?」
「是啊,我都有一口袋了,就是沒紅的,看你那天那樣,都不讓我看,今天讓你看看我的,比你多!」
「你這——哪弄的?」
「額~~~」九弱一副不想說的樣子。
「不會是你去凡界偷的吧!」
「我倒是想,就是不知道鑽石在哪兒。」
「也是,天君沒有管鑽石的,要不我早拿去了,——哎,你拿下來我看看!」
九弱摘下來,尚烈看那是七八塊鑽石做的一枝樹枝的樣式,綠的粉的藍的和白的鑽石交雜鑲嵌,「鑽石就是鑽石,就是好看!」尚烈看著,拿著就不肯放下。
「你告訴我你哪兒弄來那麼多鑽石。」
九弱仍然說:「哎呀,你別問了,也不多,——哎呀!要遲到了!」說著,將缽里的藥丸抓過來,把最後兩個仙果塞到麒麟嘴裡,一把搶過頭飾卡頭上起身就走了。
尚烈待九弱走的稍遠,一旋身,變成一隻小蟲跟了出來。
就見九弱接著就來到藍英河下游,把什麼東西,好像是藥丸!往水裡一扔,然後就見河灘上出現幾個亮點兒,九弱一張手,幾個亮點兒就被吸到手裡。九弱一收手,往胸前的口袋一塞,然後就面帶微笑的走了。
沒過兩天,尚烈看到九弱又戴了個鑽石的手環,再沒過幾天,九弱的衣服領口一邊多了一朵鑽石做的花。
前後沒過十天,這天是尚烈先說的話:「我跟蹤你好幾天了,你還是告訴我為什麼你一扔藥丸藍英河岸就有鑽石吧,我都看見了!」
九弱一副自己的詭計被拆穿的表情,咬了咬嘴唇:「我就不該顯擺!!」
「你和我換藥丸,就是為了去換鑽石對不對?」
九弱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又忙說:「我開始也不知道它說的是藥丸,我先前給它好多糕點呢!」
「你說明白點兒!」
九弱於是開始給尚烈講故事。
「就有一天,我路過藍英河口,看見一個小孩在河灘上又吐又罵,就落下去問他怎麼了,他說他被一隻老龜欺負,就離開原來的河,哦,它是只魚精,看到藍英河不錯就留下了。
他說,沒想到這條河的魚吃起來比原來那條河的味道腥,不過好在,天上天天都會掉下來幾個丸子,雖說有的辣有的苦,但配起魚來,至少好下咽些。
完后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一天起天上就不掉丸子了,害得他,現在不吃魚餓,吃了又想吐。
——我就出於同情,就說,要不我每天給你幾個糕點吧,他一聽特別高興,就說,那要這樣的話,他會報答我的。
他說他有鑽石,打那以後,我就每天給它扔幾個糕點,沒想到,他真的每回我扔完糕點就在河灘上現出幾個鑽石。..
後來,他說糕點好像沒有他以前吃的丸子配魚味道好,就一個月前,我才忽然想到,他說的丸子可能是你的藥丸,所以才來找你換。」
說著九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不是想多得點鑽石么。」
尚烈聽完,大叫道:「從今天起,我的藥丸不和你換糕點了!」
九弱噘嘴道:「就知道會這樣」,不過心裡可高興壞了!
轉天,尚烈托著葯缽來懸空在藍英河下游,「哪兒呢?我怎麼沒看到魚呢?按九弱說的,那條魚半年多前就來了,我要知道,我不早和他談交易換鑽石了!」
正在他疑惑呢,就見河水一翻,真的!河裡真的有條魚,還不小呢,它正露出半個頭,望著天空,像在等著什麼。
尚烈手一翻,八個藥丸落了下去。那魚對著落水的位置,大嘴一張,猛吞了進去。隨即,尚烈果真看到河灘上現出幾個亮點兒,一張手,鑽石就抓進了尚烈的手中。
尚烈架雲走了。河中的大魚一甩頭,把口中的一大口水「嘩」的又吐了出來,然後,大魚「突」的衝出河面,落在河灘上,是九弱!
她彎著腰又吐了兩口水,道:「這葯什麼做的,幸好我先含了半口水,辣死我了!」
回來路過葯仙宮外時,碰上藥君,葯君道:「你的臉怎麼了?」
九弱忙道:「換了盒胭脂,不適應,已經洗掉了,沒事。」趕忙飛走了。
回到司水宮一照鏡子,哇!臉和棗皮紅一個色兒,「真是,我還沒吃下去呢,含一會兒就這樣,——下次得小心點,回來繞著葯仙宮飛。」
一連數天,都是如此,早上,九弱先飛到河邊,把鑽石撒下,施好咒——即有藥丸落水聲就會顯現,幾聲顯幾顆。然後折個彎再去行職。到估計尚烈該出發了,她再趕在前面到藍英河變成大魚等著。
為了漸漸脫身,大魚在尚烈投藥丸時,最初總是頭啊尾啊露出來點。之後偶爾呢就來一天就翻翻水不露,只要尚烈每次都能得到鑽石,他也就不再一定看到大魚才相信它的存在。
後來,大魚就不常出來了,漸漸的,尚烈習慣了,都不看水裡,扔了藥丸取鑽石就走。
九弱不放心,時不時也還是會去化成魚攪攪水,九弱心道:「繞了這麼大一個彎,總算把他騙回藍英河倒殘葯了,鑽石,糕點,都是換藥丸,如出一轍,那鑽石對仙家又有什麼用!這個尚烈——」想著,不覺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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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弱,」水君回到司水宮道:「剛才天帝召我——」說著把一柄轉軸遞給九弱,「這是司火宮接下來大約半年打算點燃山火的山圖標記。」
九弱打開轉軸,上面密密麻麻好多的不同顏色的點兒。
「在我去之前,火君先見的天帝,尚烈一個月前無故把火梟打了,打的很重,差點喪命,火君一直就照顧火梟,點山火的公職不得不放下。
這不一個月了么,火梟醒了,火君也離不開,下界三十多年未燃山火,而且據火君說,火梟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天帝就把這圖交給了我,這都是火君做的標記,天帝讓我們想想辦法幫幫火君,怎麼也得等到火梟痊癒。」
「他們司火,我們司水,我們要怎麼幫?」
「是啊,想想,如果不燒山火,樹木就會長的很多,我們讓它旱點兒,是不是就能長的慢?」
「可是太干是會影響雲和雨的,而且還有可能凡間的人點火,到時燒的就不可控了。」
「是。」
「要不我們多下些雨,澇,樹不就死了嗎?」
水君道:「不可,雨下多了,山體會發生滑坡和泥石流。」
水君和九弱沉默的思考著。
「要不,我們找雷電兩仙幫幫忙,先讓雷君劈樹,如果周圍沒什麼太多生靈,就請電君擦擦電,夠乾的話能燒就燒會兒,燒不著就光劈樹,如果燒著了,燒的差不多了,我們就下雨澆滅。」
「這個辦法還行,不過雲風兩君也得一起,涉及這麼多仙君,九弱,我得再去見趟天帝,讓天帝給他們個配合工作的指示。
——還有,一會兒,你去趟司火宮,我查看了葯君給火梟的補藥,咱們宮中也有完全一樣的參和芝丹,你一會兒送過去,看看火梟,告訴他別著急,好好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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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呀?!」九弱問。
火梟靠著坐在床上,「他說有人打他,是我找的人。」
九弱的心「忽」的一下,心道:「原來火梟是因為天白打尚烈,尚烈來報仇挨的打,那天白打尚烈是自己出的主意,忽覺心中老大對不起火梟。」
「你好好休養,你們司火宮的工作天帝都交給我們好幾個宮分擔了,你不用著急。」
「讓你們多勞累了。」
「沒事,我倒有個問題一直不懂,正好現在向你請教。」
「你問。」
「為什麼你們司火宮要燃山火啊?」
「哦,山林生長太久會很密,燃一部分,剩餘的樹會更通風,而且樹冠也有更多的空間迎接陽光,有利生長。如果不慎失火,因為有一部分樹缺失,火燃到缺失的部分無以為繼就會停下來,慢慢熄掉,要不然會一直向前燒,甚至整個山,整個山脈的林都會燒掉,所以我們燃山火,實為以火制火。」
「噢~~~,原來是這樣,這個問題我在下界凡人時想了一世也沒人答我,今天可算明白了!」
火梟笑了笑。
九弱道:「我真不懂事,害你說這麼多話。」
「沒事,我現在除了火君,也沒人和我說話。」
「那我偶爾來看看你?」
「好啊。」
在接下來的日子真是把九弱忙的暈頭轉向,天天和水君雷君電君風君雲君四處「劈劈咔咔」「稀里嘩啦」,而且她是指導主力,還要近距離看著,常常是一天下來,一頭灰沫,滿臉黑道兒,身上也是黑一塊灰一塊,有幾次,風大了點,把她的裙擺還掃燒著了。
九弱心道:天道真是詭異,我出的主意打尚烈,現在累都找我身上了。不過解救了麒麟,可惜連累了火梟。
九弱忙的沒空喂麒麟,但是每早可沒忘把鑽石扔到河灘上,有幾次晚上去司火宮看了火梟,又管水君多要了些參和芝丹,說火梟很重,希望他好的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