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我說:「我明白了二伯,我立刻回去。」
我扶著牆慢慢走出來,堂弟果然站在客廳里,正和夏涼抱怨。
「我實在受不了,那個年年太過分了,她就是故意的……」
看見我出來了,夏涼忙過來扶住我,我喘了口氣說:「我想喝口水。」
夏涼把我扶到沙發上,倒了杯溫水給我,堂弟看了看我的臉色,居然沒再說話。
喝了水我感覺好了些,問堂弟:「年年怎麼了?」
堂弟反而欲言又止起來,看了看夏涼才說:「她趁我睡著后嚇唬我。」
我知道年年是肯定不會這麼做的,立刻問:「她呢?」
堂弟不高興地說,「她還在你的卧室睡,但是一定是她指示她背後那個東西嚇唬我,姐你知道嗎?那個東西重疊了好多個魂魄一樣的東西,它們分散開來了,擠了滿屋子!圍在我睡覺的地方嚇唬我,我剛睡著就給凍醒了,有一個正貼著我的臉!」
我看向夏涼,「你快去看看年年怎麼樣了……算了,我去,你回房把我簪子拿來,在枕頭底下。」
夏涼當然不會讓我去,他拿了外套和手機,一面穿一面給年年打電話,可沒一會兒電話竟然通了,夏涼開的免提,年年睡得迷迷糊糊的聲音傳過來。
「你沒事嗎?」我對著手機喊了句。
「什麼事啊?」年年說著打了個哈欠。
「你別給我裝傻,你就是故意嚇唬我!」堂弟突然奪過手機說,「就是不是故意的,我也不跟你住了。」
「嗯?」年年似乎有些疑惑,頓了下說,「你等我過去,你在夏涼家?」
掛了電話沒十分鐘,年年就來了,穿著睡衣披散著一頭捲髮,搔著頭一臉無辜的樣子。說自己白天太忙今天晚上睡得有點死,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聽堂弟講了過程,她歪頭想了想,沒說話。
「看吧,她承認了吧,我就說我不能跟她住!」堂弟說。
「可根據我們的契約,它是不能私自傷人的,」年年說,「它對這個世界所有的影響,都要通過我,它需要媒介,這也是它願意和我簽約的理由。」
「那就是你要嚇唬我。」堂弟立刻說。
「你受傷了沒?」年年問。
堂弟嘟囔著,「沒,但我被嚇到了。」
夏涼坐在沙發扶手上,一副地鐵老人的表情看著兩人,用他的話說他壓根沒經歷過什麼怪力亂神的事,所以可能都不信,那麼眼前的兩個人在他眼裡很可能就是兩個神經病。
堂弟見夏涼不幫自己說話,就可憐巴巴地看向我,「姐——」
我指了指沙發,「要不你今晚先在這裡將就一晚。」
堂弟立刻答應了,「行行行,反正都是睡沙發,我不嫌乎。」
年年聳聳肩,「無所謂,那我先回去睡了。」
「你確定沒事吧?」我問。
年年轉身擺擺手,「我回去會跟主人交流的,不用管我了你瞧你那情況。」
夏涼也有些責備堂弟的意思,彎腰攙扶我說:「走,我扶你回去睡。」
我擺擺手,「我坐會兒,有點心慌。」
堂弟已經自己拿了個毛毯在沙發上躺好,生怕遲了要被趕走似的,他只露出一個頭說:「姐,你是不是和大姐一樣都有心悸的毛病啊,我聽爸說,大姐這次回來先去了趟醫院,因為莫名其妙的心慌氣喘,我爸說這可能都是壓力太大。」
我一愣,轉過頭問:「我姐病了?」jj.br>
堂弟被我嚇了一跳,「我……不知道,只是聽我爸說了一嘴,但沒住院,就是突然心慌去了醫院,開了點葯就回來了,我爸打電話時發現大姐在醫院才知道的。」
我頓時更不安了,我應該早就想到的,我姐事業上壓力那麼大,又得回家面對家裡的糟心事,她又不是鐵打的。
「你先別擔心別人了,」夏涼看出我臉色不對,立刻說,「等你養好了病再去看你姐也行啊。」
話是好話,可現在的我根本聽不進去,「那怎麼是別人呢,那是我姐!」
我想起很多加班過度猝死的新聞,還有多年勞累得上絕症的,覺得我姐每一條都有點符合。
夏涼不想我再這麼胡思亂想,瞪了堂弟一眼強行把我抱回房。
把我放到床上安頓好后,夏涼又安慰我,說聯繫我姐也得等到白天,讓我先睡,明天再給我姐打電話。
我這會兒也緩過來了,也覺得自己不應該那麼極端,我姐那麼有錢平常還健身,說不定身體比我還好,應該不會有事的。我枕著枕頭強行入睡,後來乾脆瞪著眼等天亮,結果在天快亮時又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見夏涼在我房間壓低聲音打電話,陽光已經照到了我的被子上,應該已經不早了。
我撐起身子想提醒他上班別遲到了,結果看見他拿的是我的手機,心立刻一提,「怎麼了?」
夏涼張了張嘴,「你二伯打來的。」
我用力揮手讓他把電話拿過來,接過就問:「二伯怎麼了,有什麼事啊?」
二伯有點支吾,隨後說:「我聽你男朋友說,你剛出院……」
「你就說吧什麼事!」我急了。
二伯這才說:「哦……就是小窕昨天暈倒了,現在在醫院。」
「什麼病?」我聽見自己問。
「倒也不算病,就是血糖低加上氣性大,你姐回來后就一直沒休息好,加上家裡亂……哦,是昨天晚上送去的,你爸媽要忙婚禮后的事就一直沒來,我在這裡守了一夜,但你伯娘沒人照看我還得回去呢,……」
我說:「我明白了二伯,我立刻回去。」
二伯頓了頓,嘆口氣說:「小冰,我本來實在不想跟你打電話,你二伯娘有癲癇,犯了病沒人敢近身,我給你家裡打了電話,但是他們……」
「我知道二伯,我這就回去。」我眼睛酸酸的,努力平靜地說。
掛了電話,我看夏涼還在床邊站著,就說:「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我就是回家而已,你別跟著了,我上車下車都給你打電話報備,現在邵典里沒了邵許,你不能再不去。」
夏涼用鼻子長長出了口濁氣,在床前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