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那我投誠吧
太宰滿臉都寫著拒絕,但又莫得人權只能不死心的問:「你認真的?」
我反問他:「你覺得呢?」
太宰動了動他被綁成豬蹄的手,加重了語氣,「我可是病人,你們這是虐待,我抗議。」
我和江戶川異口同聲的說:「抗議無效。」
順帶一提,太宰的手不是我綁的,我雖然對他很防備,但還是很有職業操守的。估計是江戶川被他踢了幾腳打擊報復似得又給纏著幾圈。
太宰還在垂死掙扎:「可我的手動不了。」
「這不用擔心。」我朝他露出職業性的微笑,「打牌一隻手就夠了,至於另外一隻我想你大概用不到了。」
太宰:「???」
之前我說過,我地主賊6,江戶川是第二次打了技術也有所長進,可惜太宰似乎沒什麼天賦,哦,或許本來有天賦,但他不願意學,非常的敷衍了事。
雖然我喜歡欺負弱小,但我對連垂死掙扎都不願意的對手感到無趣,覺得得適當填一點籌碼進去。
「繼續貼白條吧。」我對江戶川和太宰道。
當然,以太宰的性格,我覺得他大概並不在意被貼滿白條。但白條只是實施的懲罰手段而已,精神攻擊才是關鍵。
在我一把牌甩在太宰面前結束了這次的牌局后,伸手給太宰貼了白條。
一邊貼一邊說:「小崽子你不行啊,聽說齊木是個賭徒,沒事喜歡和部下來幾把,你這麼菜是怎麼進他組織的,靠美色?」
太宰:「……」
江戶川在旁邊不屑的哼了一聲,「齊木雖然傻,但是一心只對卧底小姐,再說了就這滿臉的繃帶也靠不起來啊。在基地的時候,我倒是聽說是剛撿到那會兒覺得他不干事光吃飯打算扔出去,是他哭著求著抱大腿才沒有被丟掉。」
太宰:「……才沒有哭著求著!」
「咦,沒有嗎?」江戶川十分誇張的張大嘴,「可我明明記得齊木狠狠打了你一頓,說要把你扔出去。」
太宰聞言勾起一抹冷笑,反問江戶川:「我為什麼會被打你難道不清楚嗎?」
江戶川思考了一下,「哦,我想起來了。某些人自以為是企圖爬到我頭上,被我狠狠收拾了一頓。抱歉呢,我對手下敗將一向沒什麼印象,要不是你當時偷喝了我的汽水,我都記不住你是誰。」
太宰:「手下敗將?真敢說啊刺蝟頭,要不是你技不如人厚顏無恥的打小報告,哭著求著抱大腿的不該是你嗎?」
江戶川:「咦,你承認你哭著求著抱大腿了?」
太宰:「……」
撕起來!
我在旁邊吃瓜看戲不要太開心。從江戶川和太宰的對話里可以聽出兩人在齊木那裡有過交集,而且還挺深。當然從他倆互相嫌棄的表情可以看出是一段孽緣。
江戶川還在拉嘲諷,他嘆了口氣,「在齊木那裡的時候,你就一直陰魂不散,好不容易我來到醫生家裡以為擺脫你了,沒想到你又跟過來了,你這傢伙,不會是暗戀我吧。」
這話說完自己都噁心,而太宰更是一副噁心吐了的表情。
十歲的小屁孩似乎還沒修鍊成二十二歲的那隻老狐狸,面對比他大四歲的江戶川,太宰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他唯一能拉嘲諷的大概就是:「我可不像你,見到一個人就想著投靠他,表面一副忠誠的樣子,背地裡罵別人蠢蛋,還背後捅刀。齊木死後,他那點錢就是你出賣給你第二個首領的吧。怎麼,又呆不下去了?森醫生是你的第三個,那麼他的時間還剩下多少?一個月?三個月?還是半年?」
我:「……」
有一說一,你倆掐架就好好掐,幹嘛把我這個無辜人牽扯進來,這話說的跟我時日不多一樣。
被嘲諷的江戶川眉頭都不皺一下,他先對我說了句:「森醫生你放心,前面兩個我都沒認真,所以不算。我對你是認真的,所以你是我的第一個。」
我:「……那真是謝謝你啊。」
緊接著江戶川又繼續朝太宰噴毒液:「說的跟你不是一樣,齊木的情報難道不是你出賣給高瀨會的?如果不是portfia先出手,齊木也會被高瀨會幹掉。」
不知怎麼的,我突然開始同情起齊木來了。
太宰死魚眼看向我:「別聽他瞎說,森醫生。我這麼做是因為齊木想把我賣到實驗室做人體實驗,我想跑沒跑掉才想幹掉他的。森醫生你看起來就很有職業操守,所以不會幹這些缺德事。」
我:「……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
太宰又繼續說:「我其實很聽話,最關鍵的是我能幹又沒他能吃,這麼乖的崽崽你不考慮一下來一發嗎?」
我:「……」不了不了,傷身體。
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開始打省略號的人變成了我。
江戶川最聽不得別人說他能吃,哪怕知道對方放的是直鉤來挑釁他,也毫不遲疑的上鉤。
「能吃和能辦事是成正比的,我可不會像某些人一樣被說成光吃飯不干事廢物趕出去。」
「那我也不像某些人,是個人盡可……」
我伸手捏住太宰的臉,目光如炬。「哪兒學的?要吵架就好好吵,少用這種不斯文的辭彙。」
太宰哦了一聲老實交代是在齊木基地聽那群手下罵卧底小姐的辭彙,自己順便就撿了起來。緊接著一副受教了的表情,向我虛心請教。「森醫生,那我應該怎麼罵回去?」
我想了想:「你就罵他太隨便。」
太宰:「好。」轉過頭繼續罵:「那我也不像某些人,是個隨便的男人!」
江戶川:「……」
隨便的江戶川頓時覺得自己遭到了背叛,他朝我質問:「笨蛋醫生,你到底是哪邊的!」
「乖。」我駕輕就熟的安撫他,「我這不是覺得這詞不太好聽,侮辱了你。」
為了讓他感受我的真情實意,我還捂著胸口用我最真誠的語氣說:「我捨不得讓你受委屈。」
江戶川:「……」
太宰:「……」
兩個掐的起勁的對頭罕見的臉上同時露出「這就是虛偽大人的世界嗎?啊,好噁心。」的表情。
在他倆掐架的時候,我洗牌的動作也沒停下,牌發完后,江戶川叫了地主,一旁的太宰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緊接著我就發現,自己被太宰喂牌了。
我被喂的十分舒服,對太宰這相當於拍馬屁的行為很滿意。
江戶川也發現了這一點,忍不住說了句:「馬屁精。」
太宰理所當然的說:「拍未來合作對象的馬屁這不是應該的。」
「合作對象?」我問。
「沒錯。」太宰邊說邊看了眼江戶川,加重了語氣。「我沒那麼隨便,還沒有準備好加入一個組織,所以想找一個合作對象尋求庇護。」
有被內涵到的江戶川拒絕道:「那不好意思,我們暫時不招合作對象。」
太宰沒理他,而是將目光放到我身上,似乎在等待我的說法。..
這一點我和江戶川抱著同樣的態度。合作和投奔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投奔只需要對我表達忠誠和能為我辦事就行,而合作卻需要考慮對方的實力和價值,一個十歲的小孩,能有什麼實力和價值。
我問他:「你打算怎麼合作?」
太宰似乎就等我這句話,拿出準備好的說辭,「我掌握了不少高瀨會的情報,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全部交給你。另外,有人在調查你和三和的關係,調查者我也一併可以告訴你。」
調查我和三和?我大概知道是誰了。
一旁的江戶川率先回答:「你覺得有我在這些情報會拿不到嗎?價值太小可不會願意庇護你這樣的惹禍精。」
太宰沒理他,依舊看著我。
我對他說:「高瀨會的資料對我來說,暫時用不到。」
再沒坐穩私人醫生這個位置,太過嶄露頭角,容易被首領注意到。以對方的性格,很可能讓我卸任醫生的職位,再逼迫我上戰場。
只有在首領對我完全信任的時候,這種情報拿出來才能夠鞏固我的地位。
「至於誰在調查我,這種事,很容易猜到。」
我想我說的已經很明白了。
太宰誒了一聲,「這樣嗎?」語氣聽不出是失望還是有其他想法。
他的視線在江戶川和我之間來回了幾次后,「看來比起乖巧的小可愛,森醫生更喜歡矯情的小作精嗎?」
我:「……」
「誰是小作精啊,你這個討厭的花椰菜!」
江戶川牌都不打了,伸手捏著太宰的臉狠狠往外扯。
「很痛啊,刺蝟頭。」太宰拖著長長的聲調,沒什麼情緒起伏。
緊接著把手裡所有牌丟了下來,「炸彈。你輸了。」
江戶川:「……」
然後太宰露出了在我認識他后第一個真情實感的笑容,他拿起白條,「來吧,刺蝟頭我給你貼。」
江戶川雖然一臉不爽,但還是願賭服輸,乖乖讓他貼了條,叫囂著開始下一把。
即使贏了江戶川一把太宰的興緻也不高,以及因為是小孩又被我捅了一刀的緣故,肉眼可見的疲憊。
他體力支撐不住和我周旋,索性直接了當的問:「森醫生願意接收一個又乖又聽話一頓只吃半碗飯的小可愛嗎?」
我忍不住問:「你這些話誰教的?」
「一個三花貓。」太宰老實交代。
我:「……」
媽的,夏目老師又是你!總有一天我要把你抓去絕育!
儘管他報了夏目老師的名字,但我作為夏目老師口中的不孝弟子,就要勇敢的對夏目老師說不!
「抱歉,我暫時沒有和其他人合作的意向。」
「哦,這樣啊。」太宰看樣子似乎早就料到我會拒絕,下一秒他就說。
「那我投誠吧,森醫生。」
我:「……」
江戶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