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殺手之死
隊長離開了中央星系前往西方星系團的多久米星系。
老大交代的任務已經完成,在太空站的每一個人都被最新型的反物質炸彈造成的爆炸湮滅在深空。
甚至沒有任何信號可以證明被反物質炸彈消滅掉的人曾經存在於這個宇宙。
反物質-物質,完美的組合!
使用反物質炸彈,是對被暗殺者至高的榮譽。
「哈哈哈.....」隊長笑起來。
即使是王海星,在反物質武器面前甚至不如一堆沒有生命的粒子更有價值。
老大已經收到了消息,只等隊長一回去就立刻給予嘉獎。
除掉王海星,組織在宇宙聯邦中的地位只會更加凸顯。
幹掉王海星,也向各方勢力證明了己方組織的實力。
所以,隊長很興奮,只要回去,自己就會成為組織內炙手可熱的人物。
說不定,未來某一天,自己也會成為組織里的老大。
今天的事迹一定會成為自己身上最亮眼的戰績。
他的星艦是一艘民用運輸艦,混在運輸艦里,任誰也猜不到,名震宇宙的殺手居然在這樣一艘星艦上。
不止他王海星可以屈尊搭乘民用星艦,他這位宇宙第一殺手也可以在民用星艦里隱藏身份。
隊長叫了一杯可釀發泡酒,儘管組織嚴謹執行任務期間飲酒,但是隊長仍然準備破例喝一杯,以壓制自己澎湃洶湧的內心。
美麗的服務員女郎端來一杯發泡酒,淡藍色的汁液不斷有泡泡浮起。
伴隨著泡泡飄升,泡泡越來越大,最終在液體表面漲裂。
好酒,好久未喝的酒。
隊長端起酒杯,準備抿一小口,酒杯端起,但是在液體進入喉嚨的一瞬間,隊長超人的直覺察覺到了有人坐到了自己對面。
隊長不緊不慢地把酒杯放下,並不直視坐在自己對面這個人,而是用眼光掃視了一圈周邊,周邊看來還算安全。
對面是一個漂亮的女郎,火紅色頭髮,艷麗的妝容。
「我並不需要酒伴。」隊長說。
對面的女郎不說話,只是直直地看著他,這種眼神讓隊長想起了自己的手下方臉的眼神。
這種眼神不是說我馬上要弄死你,而是說:弄死你會不會髒了我的手。
隊長說完就心虛起來,但是他是頂級殺手,頂級殺手什麼時候都要保持鎮定。
「誰安排你來刺殺王海星先生?」女郎終於開口,不過聲調冷冷淡淡。
好像並不期待隊長的回復。
「我......我只是一個物流商人,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隊長裝作怯怯懦懦的樣子。
他不期待能騙到對方,對方能找到這裡,顯然已經摸清了他的身份,但是謊言能讓人放鬆,哪怕有一絲鬆懈,他的機會就來了。jj.br>
「你們的手法並不高明,反物質炸彈也太粗躁,在哪裡製造的。」女郎繼續問。
還沒有得到第一個答案,就開始問第二個問題,顯然,女郎不期待他的回答。
不期待他的回答就意味著,女郎已經把他當成了一個人,
陪一個死人聊天,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她是一個變態;第二,為了炫耀她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眼前這個女郎看起來更像第一種,她是一個變態。
隊長彈開在桌子下的手指,一柄粒子刀從小變大,在他手裡延展開。
「用冷兵器最愚蠢,不管多麼先進的冷兵器都是愚蠢。」女郎身子向後靠一點,冷冷地說。
隊長剛想冷笑:這柄冷兵器殺過無數人,你居然說殺過人的武器愚蠢?
可就在他笑出來的一瞬間,隊長感覺自己的右手被利刃刺穿,刺入的位置傳來劇烈的痛感。
隊長低頭,自己握著粒子刀的手已經被一柄粒子刀由下向上刺入,刀尖抵在自己脖子上。
「我說過很愚蠢,看來你沒有理解愚蠢的意思。」女郎冷冷地嘲諷道。
自己的每一步都被女郎看透,而且女郎的氣勢壓著自己喘不過氣,看來今天是在劫難逃了。
隊長忍著劇痛,鎮定下來,對於殺手來講,殺人和被殺都會有快感。
而這種快感能止住疼痛。
「我可以知道是誰殺了我嗎?」隊長不再掩飾,冷冷地說。
「你只是一條狗,我們殺狗,從來不會告訴狗自己的名字。」女郎冷淡至極。
完全的蔑視,完全的無視,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宇宙聯邦中赫赫有名的殺手,以前不敢說是第一殺手,但是殺了王海星之後,即使不是第一,也絕對會是前三。
這樣的殺手居然不配知道殺死自己的人的名字,簡直是一種羞辱,奇恥大辱!
「你們休想從我嘴裡得到一個字,一個有用的字!」這是隊長最後的倔強,也是他自尊的底線。
「沒必要,你只是一條狗,我們不從狗身上搜集證據。」女郎看著隊長,隊長感到自己體內在快速失血,而女郎的眼神就是在看一條瀕死的狗的眼神。
「你......你是王海星的人?」隊長因為失血,反而神思靈動起來。
女郎不回答。
不回答意味著默認。
「你是為了報仇?」隊長笑起來,殺死王海星這麼偉大的事迹,就算因此而死,自己也賺大了。
「找你?一條狗不配。」女郎開口了,再次刺痛了隊長。
她自始至終都把他當成了一條狗,一條不值得透露任何信息的狗,一條不值得拷打獲取情報的狗。
隊長迴光返照的精力消失了,伴隨著失血,他開始產生幻覺。
刺入自己手掌的粒子刀一定有一個吸血槽,否則不可能這麼短時間失去這麼多血。
「你們為什麼......為什麼殺我?」隊長有氣無力地問。
這個問題如果對方不回答,他也默認對方認為他不配得到答案。
女郎看著他,悠閑地翹起腳:「是為了給你的主人看。」
隊長一愣,馬上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對方顯然已經清楚了自己老大的身份。
或者至少知道是某一群人,這些人里一定有那個想殺王海星的人。
所以,他們要殺自己,而且一定有攝像機在附近,記錄著自己死去前的每一秒。
「為什麼......為什麼用這種方式?」隊長問道。
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只有問和自己相關的話題才能得到答案。
「你是一條狗,狗用爪子,我們也用爪子,狗用反物質武器,我們也用反物質武器,只不過要比你們的先進太多。」女郎終於笑了,只不過仍然很冷,冷入骨髓。
隊長決定再問最後一個問題,這個問題關係著他作為殺手僅剩的尊嚴。
「王海星是不是沒死?」
女郎沒有立即回答,看著殺手,想了想:「你快死了,知道不知道區別不大,不過你主人很快就會知道。」
隊長抬起頭,一滴眼淚落下。
他還沒有得到答案,也就是說,自己已經殺死了王海星,至少沒有人否定他。
「看一看,這是最先進反物質武器,只有一粒膠囊這麼大,膠囊只是容器,反物質原料更少,這粒膠囊只會精確殺死你,你周圍一平方的物質都不會損失。」女郎炫耀著。
舉著膠囊似乎在對空比劃著。
只有隊長知道她在做什麼,她是在實驗的前一刻,對真正要報復的人說:看吧,只有一粒膠囊大小的反物質武器,夠先進吧!夠高科技吧!你,一定也會有一顆。
在瀕死的隊長吞下膠囊十秒后,隊長消失了,連同他身下的座椅一同消失了,但是桌子還在,地板還在......
女郎笑起來,好像在嘲弄:看吧,這才叫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