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關
在一片漆黑的空間中，周圍的牆壁正以一種不規則的頻率蠕動著。
韓墨此時面無表情，一身氣息波動盡數內斂，盤膝坐在平坦的地面上。
突然間，不知是發生了什麼狀況，一股莫以名狀的靈壓突然降臨，吹散了韓墨那紮起的長發。
「嘿嘿嘿，這是已經完成了么。」
一道低沉沙啞的笑聲突兀響起，給這片黑暗平添出幾分詭異。
韓墨睜開雙眼，那雙眼睛右眼平常無異，但左眼卻是讓人看著便會感到詭異的黑。
似乎察覺出了異樣，韓墨單手掐訣，左眼開闔間便已經恢復如初，與右眼一樣不再顯露絲毫異常。
「還好你提前完事了，在這斷界中的消耗遠超我的預料，看來我之前收集關於斷界的數據還不夠準確。
如果不是有你事先準備好的靈液精華，恐怕我無論怎樣也不可能堅持到這種地步。」
韓墨尋聲看去，就見涅繭利跪坐在距離自己不遠處。
他此時臉上滿是汗漬污垢，癱軟的身體全憑雙臂支撐，這樣才勉強沒有癱倒下去。
韓墨看到了涅繭利的慘狀，他身體飄然而起，在來到涅繭利身邊時抬手一招。
就見涅繭利的身體也輕飄飄的漂浮了起來，這一狀態就是精神萎靡也不禁驚呼出聲。
韓墨抬手在涅繭利眉心一點，一股暖流瞬間流遍他的四肢百骸，無論是精神還是靈力都在頃刻間恢復到了巔峰狀態。
「這……這就是崩玉的力量！」涅繭利感受了一遍自身狀態后驚訝出聲。
韓墨點點頭，雖然這能力與得到崩玉有關，但更多的卻是得到崩玉后，天地法則對他的壓制進一步被化解，類似這樣的神通小術自然隨手拈來。
「除了在卯之花那腹黑女人之外，這是我見到過最強的回道手段。」涅繭利雙腳落地后連連感嘆。
韓墨點頭不語，他隨手斬斷涅繭利與斷界鏈接的繩索后，便獨自朝著漆黑的另一端通道走去。
「涅隊長，這個是你這次幫我的酬謝，同時我也記下了這次的恩情。」韓墨的身影被黑暗緩緩吞噬，伴隨而去的地獄蝶似乎在忌憚什麼，只敢遠遠跟隨，不再靠近韓墨半分。
涅繭利手中這時突兀的多出一張漆黑符籙，這符籙不似一般那樣繪有靈紋，而是如剛剛韓墨左眼那般透露詭異的黑。
涅繭利略一感應便收入空間戒指之中，然後便迫不及待的返回技術開發局。
「韓墨出去了，你那邊的坐標可以開啟了。」在對通訊器簡單交代幾句之後，這斷界中再次恢復了以往的寂靜。
黑暗中，韓墨的腳步不急不緩。
不是他不想快一些，而是地獄蝶的速度實在太慢。
而且因為某些原因，地獄蝶不敢靠近韓墨，只願意遠遠的釣在他身後，不肯像之前那般在前路飛行。
韓墨雙眼微閉，腦海中一縷縷記憶神識不斷浮現。
那是他派出去的化身所經歷的記憶片段，雖然這記憶因為跨越了兩個空間損失巨大，但僅憑藉一些記憶片段，韓墨也能把一些事情復盤得七七八八。
茜雫的遭遇讓韓墨十分心痛，可天符宗的記憶卻更讓他心痛得難以復加。
「甲子大還丹，一歲一甲子。
當初我在天符宗，到底是經歷了什麼？
為什麼我記憶中的天符宗，跟茜雫讓我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因為記憶的缺失讓韓墨無法看清全部，茜雫曾對自己的化身說，她將全部的真相留在化身體內。
如果這樣，那具化身在自己趕到前絕對不能有失。
漆黑的斷界通道漫漫長長，漆黑的黑色讓韓墨更加煩躁。
腳步一頓間回頭看去，就見那隻地獄蝶依然遠遠跟隨在自己身後。
如果以這樣的速度緩慢前行，估計當自己到達現世時，一切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
地獄蝶雖然來自靜靈庭，可其誕生卻是神秘異常，而且自身也擁有不低的靈智。
它見韓墨看來，翅膀便是一頓，緊接著就要向著後方的黑暗隱藏起來。
可韓墨沒有給它機會，就見他單手探出，一股攝取之力突兀從掌心發出。
眨眼間，那隻想要逃跑的地獄蝶便出現在其手掌之中。
「噬魂，奪靈。」
韓墨雙唇微啟，那隻地獄蝶便化作一縷黑色靈力沒入其口中。
待吞噬了地獄蝶之後，韓墨再次抬眼看向漆黑的通道，「果然如此。」
輕哼一聲之後，韓墨腳踏瞬步便從原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幾個呼吸過後，一扇巨大的圓形門戶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這速度可是超過了之前慢吞吞的百倍有餘。
還不待韓墨推開門戶，就見其面前的門戶忽然左右拉開。
在一陣刺眼的白色光芒襯托下，涅音夢雙手交疊在小腹上，此時正一臉恭敬的等在這裡。
「韓墨大人，繭利大人讓我在這等您，在現世聽從您一切吩咐。」涅音夢開口說道。
韓墨對於涅音夢的出現有些意外，但她既然等在這裡，這倒是為自己省下了許多麻煩。
「叫谷入口你知道在哪吧，帶我過去。」
涅音夢聞言點點頭，但還是說道：「現在叫谷入口方圓三公里都已經被一番隊封鎖，如果我們現在過去，恐怕會有些麻煩。」
韓墨閉目點頭，當他再次睜開雙眼時，四周突兀的泛起一陣灰白色的霧氣。
霧氣剛出現時還是十分稀薄，但幾個呼吸之後便越發濃郁起來，即使二人距離近在咫尺，涅音夢也只能勉強看見韓墨的輪廓而已。
這時一隻手掌搭在涅音夢的肩膀，一股無形的托舉之力遍布全身，讓涅音夢不自覺的驚呼出聲。
「你引路，我駕霧帶你過去。
這麼大範圍區域的封鎖，憑藉一番隊的那點人手，就算再加上鬼道部一定也會留出不小的空隙。
這片霧氣能隔絕靈壓，我們悄悄進去，在我回收化身前，暫時不想與總隊長發生正面衝突。」
涅音夢短暫的震驚過後回過神來，「明白，韓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