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陸柿年蘇醒
崔芷妍看著段權,她對他總是有一種莫名的陌生。
明明今天的晚霞真的是絢爛到一種新境界,可不知為什麼,她心裡就像是有一塊大石頭。
崔芷妍心裡發苦,她不止一次問過身邊的人,自己究竟忘記了什麼。可無人告知,她們說她會好起來的。
顏斕曦看著獨自坐在鞦韆上發愣的崔芷妍,她輕聲喊了她一聲。
「不冷嗎?」顏斕曦坐在崔芷妍旁邊。
崔芷妍搖頭:「不冷。」
她看著顏斕曦,看了看她的肚子,她告訴過自己,她懷孕了,可這兩個多月的相處,好像她並沒有結婚。
「阿妍。」顏斕曦用一種很奇怪的口吻問她:「你覺得我是個好人嗎?」
為什麼會這麼問?崔芷妍顯得有些小心翼翼,她失憶了,忘記了從前的所有事情,自己的名字,自己的父母和出生地。
顏斕曦拿出手機,解鎖后遞給崔芷妍。
崔芷妍疑惑的接過她的手機,裡面是自己的照片和視頻。
只是,她皺起了眉頭,這些她都看過,為什麼男子不再是段權?
「很奇怪是嗎?」顏斕曦看著她的表情。
「崔芷妍,你猜你為什麼會失憶?」顏斕曦站了起來:「你活在了段權一門心思為你編造的謊言里,就連你的手機都是被監控的,自己深愛的人現在下落不明。」
顏斕曦指著手機照片上的男子:「你若是沒有失憶,我會幫助你,離開這裡。」
她拿走了手機,只留給崔芷妍一個背影。段權這幾天都沒有在自己住的這裡,只是,她自己知道,他在監視她。
照片上的男子是誰?為什麼自己看見了他會是那樣的心痛,發生了什麼,他是自己的愛人嗎?正如顏斕曦說的那樣。
每一次段權想要接近自己,自己便會十分抗拒,甚至討厭和段權的相處模式,一開始,她就是懷疑段權的。可是自己為什麼失憶呢?
三天後,段權回來了。
他看著崔芷妍,這幾天,她變得更加木楞了,段權不知道的是,顏斕曦掌握了自己家裡的監控,已經跟崔芷妍說了陸柿年的存在。
確確實實,顏斕曦給崔芷妍換了一個手機之後,崔芷妍搜索了自己的名字,全部是陸柿年和自己。
可他去哪裡了,為什麼沒有來找自己。她心裡感覺,自己是愛著陸柿年的,她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看著段權朝著自己走來,她一如既往的冷著個臉。
段權靠近她,想握住她的手,卻被崔芷妍躲閃開。
段權有些皺眉:「阿妍,怎麼了,是我出差太久了,沒有陪你嗎?」
崔芷妍沒有說話,她害怕自己一開口就是質問他自己為什麼在這裡的語氣,她怕自己控制不住。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段權耐心的摸了摸她的頭,然後蹲了下來,仰頭看著她,深情道:「等我忙完這一茬子,我們就結婚,到時候,阿妍想去哪裡都行。」
可崔芷妍突然眼神冷冰冰的看著他:「我不要。」
段權有些吃驚:「妍妍,怎麼了?」
前些日子還好好的,她也很信賴自己,段權本來就是生性多疑的人,他清楚地知道崔芷妍之前的脾氣,愛撒嬌,說話溫柔開朗,完全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我沒事,我只是聽著他們說著外面世界的繁華,我不想一輩子住在島上的,我想出去看看。」崔芷妍話還沒有說完,顏斕曦走了過來:「阿妍。」
此時,顏斕曦是崔芷妍在這裡最相信的人,因為她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告訴自己避開段權所有手段的方法。..
顏斕曦一出場,段權便少了些話語。
「阿權,看你這樣子,是不歡迎我?」顏斕曦有些想笑,自己居然會引狼入室,還得裝作一無所知。
「斕曦。」段權看了看崔芷妍,隨後道:「你怎麼過來了。」
「這是我顏家的房子,我想在哪裡就在哪裡。」顏斕曦說話故意裝作還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毒梟大小姐來掩蓋她知道段權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的事實。
段權語氣有些不好:「顏小姐,現在顏老身體不好,進入昏迷期,我想,此時你應該安分一點,不要給他老人家添亂。」
顏斕曦笑了,有些諷刺:「就你,也想威脅我?」
顏斕曦的手緊握,隨後立馬換做一個笑臉:「有你在,我怕什麼?過兩天我將出去散心,希望我回來了,爸爸便清醒過來。」
「阿妍,你說好不好?」顏斕曦坐在崔芷妍身邊,段權只覺得顏斕曦還是像以前一樣,心無城府,索性懶得搭理她。
崔芷妍點了點頭。
***
入夜,崔芷妍卻是輾轉難眠,她滿頭大汗,心如刀割一般的絞痛,她蜷縮在被窩,照顧她的女傭及時發現,請了醫生。
頭髮已經被汗水浸濕,崔芷妍嘴唇泛白,人也是昏迷不醒。段權知道她自小都是身子嬌弱,更是緊張了起來。
陸氏醫院頂樓,vip病房的門突然打開:「來人,快,二爺醒了!」
鄧鈺的一聲嘶吼,醫生和護士立馬進入病房。
陸柿年看著周邊的一圈人,他沒有看到崔芷妍。
可自己明明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是在自己身邊的啊,為什麼一睜眼,人就不在了。
他戴著氧氣罩,手指輕輕動了動,鄧印立馬上前:「爺,你要說什麼?」
其實鄧印知道,二爺是要問二太太。整整三個月,連個屍骨都沒撈著。頭七的時候,顧年堯便找人給她做了一場法事,希望她安心離開,不要帶走陸柿年,他不敢說,怕爺也會因此而去。
直到天亮,崔芷妍才漸漸的睡去。與此同時,陸柿年徹底清醒過來,鄧鈺聽了他的吩咐,開始鋪天蓋地的尋找崔芷妍。
他坐在輪椅上,面色泛白,偌大的房間,全是崔芷妍的照片,陸柿年整個人看起來可怕極了,眼神嚴厲,身邊人一句話說錯了便會被他打一頓,顧詩詩前來照顧他,也被拒之門外。
二爺變得喜怒不定,除了鄧印鄧鈺兩兄弟,基本上沒有人能夠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