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成精的老柳樹
靈虛洞天三十裡外，中陽城。
中陽城，屬於人類國度，大乾國。
城內普通人和修行者共同生活，由三大家族，把控著城池。
就連中陽城主，也要忌憚三大家族幾分。
聶囚帶著李長生，在城內走著，道：「我們靈虛洞天弟子，不必怕什麼，三大家族雖強，卻也只是築基而已。」
「中陽城內，沒有金液還丹？」李長生問道。
「曾經有，坐化了。」
聶囚嘆道：「當年中陽真人，坐鎮此城，就連我們靈虛洞天，也要給其面子，可惜，後繼無人。」
金液還丹，號稱真人。
可惜，依舊不敵歲月摧殘。
李長生沒有言語。
聶囚唏噓道：「中陽真人庇護此城兩百年，幾乎將周圍宗門打了一個遍，有勝有負。」
「兩百年？」李長生眨了眨眼：「我靈虛洞天，勝了還是敗了？」
「自然是勝了。」聶囚微微昂頭，道：「中陽真人戰鬥太多，體內暗傷無數，只活了兩百多年。」
嘖！
這哪是鬥法戰鬥，這完全是在玩命。
三百年壽元，硬生生打沒了近百年。
李長生目光掃視四周，有不少修行者，遇見他們，都刻意遠離了幾步。
無他，全因他們道袍上，綉著靈虛二字。
靈虛洞天，在中陽城，名氣不小。
說話間，兩人來到一套宅院前，院門匾額高掛，青柳院。
敲響大門，一名老者開門相迎，將他們請了進去。
院內有一棵老柳樹，枝繁葉茂，一男一女，兩人盤坐在柳樹下修行。
「靈虛洞天，器脈聶囚，見過道友，這位是師弟李長生。」聶囚作揖道。
老者還了一禮：「老朽柳青，那二位是老朽孫子，待修行完畢，便來拜見。」
「倒也不必，還是直入正題吧。」聶囚道。
柳青點點頭，一揮手，三塊礦石出現。
一塊成年人腦袋大小的寒鐵，散發著刺骨的寒氣，李長生鍊氣七層頂峰的修為，都抵擋不住。
另外兩塊，要小上不少，只有寒鐵一半大小，一塊赤紅，瀰漫著熱氣，竟能與寒氣抗衡。
最後一塊，卻是青色，周圍像是有一縷縷微風一般。
聶囚面露驚訝之色：「寒鐵，赤炎石，青風石，道友好機緣，竟能得這三塊好材料。」
「祖傳之物。」柳青拱手道：「有勞二位道友，煉製成法劍，不知需要多久？」
「寒鐵煉製築基法劍，已然足夠，另外兩塊，卻是少了些。」
聶囚沉吟道：「可還有別的輔料？」
柳青聞言搖頭道：「沒有了，老朽無能，只能敗祖宗基業，只剩下這三塊奇石。」
「我有個提議，不知當講不當講。」聶囚道。
「請講。」老者道。
「或能將青風石與赤炎石相融，鑄就風火法劍，必然能成就築基中品法劍。」
聶囚道：「風助火勢，火漲風威，匯聚之後，自有奇能。」
柳青搖頭道：「老朽知曉此中道理，奈何徒兒有兩個，老朽也要手中有兵器，方能守護他們，能否勞煩道友，添些材料？」
「能成就一柄好法劍，添些材料也無妨。」聶囚道。
「那就有勞道友了。」柳青躬身一禮：「寒鐵之劍可差些，補了道友。」
聶囚微微頷首，很滿意柳青的提議。
畢竟，
他們來煉器，總不能倒貼進去吧？
赤炎石和青風石就不想了，這麼一大塊寒鐵，怎麼說也要留些材料下來。
哪怕是一些邊角料，積攢起來，以後也能用上。
他的築基法劍，只能算是普通法劍，可沒有特殊屬性。
柳青倒了茶水，聶囚又問道：「此地可有冶鍊爐？」
「沒有。」柳青嘆道。
聶囚沒有再多言，李長生靜靜地站在他身邊。
沒多久，那一男一女修鍊完畢，前來見禮。
李長生也跟著還禮，兩人年紀都不大，約莫十六七歲。
男子俊俏，名為柳賢。
女子名為柳清月，半邊臉極美，另外半邊臉，卻是有一塊紅色胎記，破壞了美感。
相識之後，柳青帶著他們來到地下密室，這裡安靜異常，不被打擾。
兩人帶著奇石，進入密室之中。
聶囚道：「本想讓你練練手，可此地也沒冶鍊爐，而又都是奇石。」
「師兄，此等奇物，我也不敢上手。」李長生道：「我去外面等師兄。」
「你正好去城內玩玩，還未出來過。」
聶囚一翻手，取出一個錢袋子：「這裡有些大乾幣，可買些小玩意。」
「我尋個房間修行，不想出去。」李長生道。
「拿著吧，萬一有用呢。」聶囚將東西遞給他，道：「這三件奇石，處理麻煩，想要煉製成法劍，至少四五個月時間。」
李長生這才收下錢袋，離開了密室。
正要尋柳青要個房間修行，柳青道：「你可去那樹下修行，那裡有聚靈陣。」
「也好。」李長生微微點頭，來到老柳樹下。
此地靈氣確實濃郁，但卻有一股淡淡妖氣瀰漫。
這妖氣很淡，若非身為樹妖，比較敏銳，還真不一定能察覺到這妖氣。
他看了一眼老柳樹，柳樹靜悄悄地，沒有露出什麼異常。
柳賢和柳清月，出門遊玩了。
安心修行，靈氣自然比不得聶囚煉丹房。
觀想自身天地，吸納天地靈氣，靈虛玄功微微運轉。
隨著他的運功，柳青不注意時，老柳樹微微搖曳了一下，竟然也開始吸收靈氣。
李長生心神卻是注意著老柳樹，果然成精了。
在外修鍊，他可不會完全入定。
老柳樹只是修行，沒有驚擾他。
修行一天下來，他感覺到了八層的瓶頸，慢慢打磨，自有突破之日。
柳賢和柳清月回來了，柳青已經做好了飯菜，招呼李長生一起吃。
李長生跟著吃了些，給聶囚送了飯菜。
給聶囚送飯的事情，也是他來辦，三人不會接近密室，以免有窺探之嫌，也擔心不懂煉器之事，打擾了聶囚。
晚上繼續修行，累了就依靠著老柳樹睡下。
第二天早上，柳賢和柳清月也來此修行。
他們只修鍊半日，並不想李長生，除了吃飯，都在修行。
見狀，柳青對兩人一陣大罵：「看看人家，洞天弟子，如此刻苦，再看看你們。」
兩人一陣羞愧，表示一定努力，當天多修行了半日。
對於年少的他們來說，枯燥的修行，哪有外面的世界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