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看病
他深吸一口氣開口,「前段時間,醫院那邊收治了一位比較棘手的病人,我佔了專家席之一,下次過去開會,你隨我過去。不過去之前,還需要簽訂一份保密協議,從醫院出來,跟誰都不能提起,」
青魚心頭一震,需要簽保密協議才能去看的病人,會是普通人嗎?
肯定不可能!
這對她來說,是個機會,也是個挑戰。
震驚過後,青魚冷靜開口:「老師,咱們什麼時候過去,我需要暫時中止一下目前的實驗進展。」
朱教授看著小徒弟的反應不由滿意地點點頭,「後天一早,留給你一天時間,夠嗎?」
「夠了。」
她沒慌,她從一出生起就與天爭命,沒什麼好怕的。
從辦公室出來,青魚開始冷靜的暫停實驗。
次日,再把跟實驗有關的草稿,實驗記錄,各種各樣的數據,有條不紊地封存在保險箱內,最後打掃完實驗室。
剛好用了整整一天。
去醫院的日子到來。
xh醫學院的附屬醫院就叫做xh醫院,也是醫學院的學生們畢業實習的地方,但也只有最優秀的那一批才能通過實習考核成為正式醫生。
其他沒能通過考核的,也能受到其他醫院的歡迎。
青魚不是第一次來。
生物醫學專業不比臨床專業,她當初也來實習過一段時間,最後拿了個『優秀』的實習考評,又回了學校繼續讀研。
不過這次去的地方,她上次來實習的時候從沒有去過。
位於醫院最後方的三層精緻小樓,格外安靜。
門口有兩名穿著便衣,但一看就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保鏢把守。
青魚跟在朱教授身後,經過簡單的搜身之後才得以進去。
進去后又去大廳後面的小屋,在保密協議上籤了字,印了手印后,才有一名保鏢進來,領著他們上了三樓。
推開走廊盡頭的一扇門,青魚往裡面掃了一眼,就認出來幾個熟面孔。
要麼是學校里德高望重的教授,要麼就是在論文或者醫學雜誌上看到的面孔。
「老朱,」屋內有人開口,「這就是你那新收的小徒弟?」
「沒錯。青魚,這是······」
青魚跟在朱教授身後,恭恭敬敬地把在場認叫了一個遍。
「人來齊了,會議這就開始吧。」
直到會議開始,青魚才知道為什麼醫治一個需要這麼多人一起想辦法。
一來,這個人的身份確實如她所想,很重要,非常重要。
二來,這人的身體狀況實在堪憂。人年老本就體弱多病,但要是再加上一身的陳年暗傷,夾雜病痛折磨,不客氣的說,只會讓人生不如死。
但人偏偏不能死。
所以就需要儘可能地給這個人延續生機,減緩病痛的折磨,好在這個人活著的這段日子裡,能夠輕鬆一些而已。沒人能誇下海口說能治好這位的病和傷。
一眾老教授們開會,青魚作為弟子是不必發言的,只需要坐在自家老師身後靜靜聽著便好。
一場會議下來,青魚寫了足足快十頁的筆記。揉了揉酸疼的手指,由衷懷念筆記本電腦。
會開完,就要去病房看診。
朱教授起身,回頭看了眼靜靜跟著他的小徒弟,邊走邊問道:「聽得怎麼樣?說說看。」
青魚沉吟片刻,「病人身體狀況,很危險。老師,我覺得······」
一直走到病房門口,青魚才噤聲。
跟在專家隊伍的最後進了病房。
病房並不大,陳設考究。她離得遠,只能看見位於房間中央的病床上躺著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周圍環繞了一圈醫療儀器,在「滴滴」不快不慢地響著。
「韓老。」
「你們來啦,呦,今天多了個小姑娘。」
朱教授帶著青魚上前了幾步,在面對病床上老人的時候面上多了幾分恭謹,「韓老,這是我小弟子。青魚,這是韓老。」
青魚這才看清老人的模樣。
遍布的老年斑下,是一雙深沉睿智,不見半點渾濁的眼睛。
這是一個哪怕坐在病床上,依舊不減餘威的人物。
哪怕只是對視一眼,仍舊讓她陡然生出一份高山仰止之感,青魚認認真真垂頭彎了彎腰,「您好,韓老,我是林青魚。」
「不錯,是個沉穩的孩子。」
朱教授忙擺擺手,「韓老,您謬讚了,這丫頭還有得學。」
寒暄過後就是正式問診的時間。
青魚識趣地讓開位置,退回到最後面,
她知道自己今天來的目的,一是看,二是聽,三是把今天看到的和聽到的記在腦子裡。
回到之前的會議室,教授們或是單獨,或是兩兩考試討論接著的治療方案,朱教授才看向自家小徒弟手上的筆記本,「老師能看看嗎?」
青魚默默把筆記本遞上。
朱教授翻了翻,翻到其中一張時動作一頓,「食療?」
青魚點點頭,之前當著一眾教授的面她不好大膽發言,免得讓人覺得狂妄,但現在只面對自家老師,她就沒那麼多顧慮了,「老師,我今天跟著您還有教授們了解到韓老的身體狀況,韓老身體虛弱,又有積年暗傷,所以是養護為主,治病為輔。學生一直覺得,人的身體才是根本,只有自身好了,抵抗各種傷痛的能力才能增強。而在所有的診療方式中,食療是最溫和的方式······」
不知不覺間,會議室的討論聲慢慢低了下去。m.
青魚正說在興頭上,也沒有察覺到周圍氣氛的變化。
朱教授倒是察覺到了,但也沒有開口打算自家徒弟來發表自己的見解。
「······所以學生覺得,最重要的,還是先增強根本。」
說完最後一句,青魚恍然回神,才注意到周圍的目光都匯聚在了她身上。
「不錯,老朱,你這個小弟子有點東西。」
「這麼小年紀能有這番見解,很厲害了。」
「青魚丫頭,這個生物醫學和中醫結合的論點,我聽著有點熟悉,好像從哪看到過,很大膽啊!」
青魚看向開口的那位老教授,謙虛地笑了笑,「那個,是學生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