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神秘男人的天價聘金
「這裡是八百八十八萬現金,是我們宴先生給的聘禮。」
「麻煩二老替我們宴先生好好照顧紀小姐。」
「三天後,宴先生親自來接紀小姐回府。」
海城。
一處老舊居民區的公寓里。
中年夫婦盯著面前桌子上打開的幾隻皮箱,裡面全部都是紅艷艷的鈔票。
這可是八百多萬啊!
這麼多錢,他們這輩子都沒見過!
吞了吞口水,一直把對方送走後,紀家夫婦才回過神來。
對視一眼后。
這對中年夫妻知道,他們,發達了!
宋慧玲吞了吞口水,努力捋清思路:「孩子他爸,那位宴先生要娶的,不會是紀凌雪那個小賤人吧?她肚子里的孽種,難道是這位宴先生的?」精華書閣
一個月前,怕小女兒懷孕的事讓家裡丟人,宋慧玲找了個借口就把她趕出家門了。
現在。
有人送了八百八十八萬彩禮,她很難不聯想到已經懷孕七個月的紀凌雪。
「怎麼可能!」
中年人皺著眉,聲音一下冷了:「她肚子里那個孽種已經快生下來了,要是那位宴先生想娶她,早就過來接她離開了,又怎麼可能過這麼久,才送來彩禮?」
「我看,宴先生要娶的人,肯定是我們的寶貝女兒清清!」
「快!快給清清打打電話!」
「她什麼時候交往了有錢的男朋友,竟然也不跟我們說!真是太不像話了!」
嘴上這麼說著,紀海嘴角的笑容都快咧到后耳根了。
他補充:「對了,還有,馬上給所有親戚打電話!讓她們全部都來參加咱們寶貝女兒的訂婚宴!讓他們之前看不起我們,現在,我要讓他們知道,我們紀家,他們已經高攀不起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幾分鐘后。
在給紀清清打完電話的宋慧玲,臉色僵了下來。
因為。
她的寶貝女兒清清,根本就不認識什麼宴先生,更不知道什麼彩禮的事情。
所以。
這位宴先生要娶的人,是被他們已經趕出家門的紀凌雪!
海城。
一個門頭不大,但客人極多的蒼蠅飯館。
挺著七個月孕肚的紀凌雪,正站在滑膩髒亂的后廚里刷碗。
才十九的青澀臉龐,跟她的大孕肚放在一起,顯得格格不入。
這份工作,是她目前唯一能夠找到的工作了。
因為她現在懷有身孕,那些清閑一點的公司都不願意招聘她入職。
怕她隨時都會生產,不光沒辦法上班,公司反而還要給她帶薪產假。
洗碗的工作確實累一點,但至少包吃包住。
等領到這個月的薪水,到醫院生孩子的錢就湊合了。
不過,住院的錢,可能還得再攢一個月。
將最後幾隻用過的碗沖洗乾淨,紀凌雪伸出白嫩的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低頭看著自己的孕肚,滿眼母性的溫柔:「寶寶,等下個月媽咪就賺夠錢可以讓你安心出世了,你放心吧,媽咪一定會好好努力賺錢養你的。」
七月的海城,已經很熱了。
她身上還穿著被趕出家門時候的那件長袖長褲。
她攢下來的錢,一分都沒捨得花,因為她要給自己的寶寶留著用。
等孩子出世,還有很多地方都需要錢。
休息了一小會。
紀凌雪站起身,準備去飯館大堂里收拾其他客人用過的餐具了。
她剛起身。
一道熟悉的聲音,叫住了她。
「凌雪,爸爸錯了,爸爸不該趕你出來,你跟爸爸回家吧。」紀海的聲音,從后廚入門的方向傳了過來。
紀凌雪抬頭,一雙清澈的眼睛下意識帶上了一絲防備,聲音疏離冷漠:「不用了,我自己會賺錢,你們家,我就不回去了。」
一年前,她以出色的成績,考上了省內重點大學。
爸媽說,姐姐更需要這個名額,讓她把學校的名額讓出來。
她不同意。
最後爸媽直接把她關在家裡,托關係找人,硬是讓姐姐清清代替她上了大學。
至於她。
爸媽沒讓她復讀,直接送她進了夜場打工。
說那裡的錢好賺,這樣就能給家裡減輕負擔了。
想到這些,紀凌雪真的沒辦法原諒自己的父母。
她沒有一絲猶豫,準備繞過對方的身影,朝著飯廳大廳走去。
「紀凌雪,你還在生爸爸的氣么?」紀海伸手,去握凌雪的手臂:「爸爸都跟你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
「如果不是我讓你放棄學業去打工,你以為你能懷上宴先生的孩子么!」
「紀凌雪,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
「我想收回,隨時可以收回!」
紀海的話,像是一把刀子,一刀一刀扎進紀凌雪的心口。
她無比失望地盯著面前的中年人:「不要碰我!!」
她紅著眼睛推開紀海的手,渾身都因為怒火剋制不住地顫抖了:「滾!你現在就給我滾!!!」
什麼懷上宴先生的孩子?
到現在為止,她都不知道肚裡的孩子是誰的,紀海怎麼知道?
這一刻。
紀凌雪以為,她之所以懷孕,都是紀海安排好的!
原本屬於她的人生,全部都被毀掉了。
他到底還想怎麼樣!
「滾!我沒有你這種父親!給我滾!滾啊!!!」
「混賬東西!我是你爹!不教訓教訓你,看來你是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東西了!」紀海此刻也怒極了,巴掌猛地朝著紀凌雪的臉上扇下去。
完全忘記,她還懷著身孕。
這一巴掌下去。
萬一讓她摔在地上。
很可能造成孩子夭折。
啪!
巴掌重重落在紀凌雪白凈的臉上。
一個血紅的巴掌印,迅速印在了她的臉上。
緊接著。
她整個身體也控制不住地朝著地面倒了下去。
殷紅的血,順著她的大腿流了出來。
痛......
好痛......
她是不是要死了......
在意識昏迷之前,她的手,還在下意識放在肚子的位置上,試圖保護腹中的孩子。
迷糊中。
她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人抬了起來。
好像。
她還聽到了姐姐紀清清的聲音。
她聽到姐姐說,反正她已經大出血,救不回來了。
不如將計就計,先穩住宴先生那邊再說。
再然後。
她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她只覺得,她的身體在一寸一寸下沉。
她不想醒來,想永遠地就這麼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