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好濃的酸味兒
唐姿韻萬萬沒想到,陸西洲竟然懷疑自己。
不過……
對於陸西洲的懷疑,她又無法辯解。
誰叫她曾經在陸家老爺子的靈堂前做過那樣的事呢?
陸西洲已經不相信她了。
「西洲,我說的都是實情,信不信由你!」
事到如今,只有咬死一切跟自己無關,才能繼續留在陸西洲身邊。
她現在把慕慕搬出來,也已經喚不起他的溫柔了。
都是周知那個賤人!
陸西洲左腿骨折還沒有全好,不能長時間站立,他在椅子上坐下,指尖輕輕叩著大腿,目光在唐姿韻身上巡梭。
儘管她一副「我沒說謊」模樣,他還是沒辦法完全信任她。
「這段時間,你好好養身體,暫時不要過來了。」
之所以這樣說,是為了穩住她。
不想讓她覺得自己不相信她。
但是……
唐姿韻聽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西洲,你的意思是不讓我來看你嗎?」
陸西洲沉默。
唐姿韻如何不明白沉默就是默認!
頓時就紅了眼圈,楚楚可憐望著坐在那裡的冷漠男人:「西洲,這麼多年來,我對你掏心掏肺,現在你還在養病,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我怕他們照顧不好你。」
「不要仗著我愛你,就這樣肆意欺負我,好不好?」
陸西洲聽著她的話,突然有種萬箭穿心的感覺。
曾經……
周知也說過這樣的話。
雖然原話不是這樣,意思卻跟唐姿韻差不多。
那個時候,他不喜歡她,總是很晚回家,周知等到凌晨三點鐘,才等到他。
看到他回來的那一刻,她沒有任何怨言,而是溫柔的遞上一杯熱水。
對他說:「熬夜傷身,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也用不著這樣作賤你的身體。」
「別傷害自己的身體,也別欺負我,好嗎?」
陸西洲一個機靈。
那個時候,他多混帳啊!
出於對周知的愧疚之情,陸西洲看著眼前的唐姿韻,揮揮手:「你走吧。」
「這段時間不要讓我看到你!」
唐姿韻還想再說什麼挽留,卻被他凌厲的眼神駭住。
稍稍停頓幾秒鐘后,她離開了這裡。
陸西洲半靠半躺在椅子上,看著三人群里的消息,把好友季允唐和葉程叫出來喝酒。
他心情不好,大半個身子陷在沙發里,面色不虞。
季允唐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打趣:「哎喲喂,意氣風發的陸大總裁也有今天?」
「早說過叫你對周知好一點,免得將來追妻火葬場,現在後悔了吧?」
「可惜這世上沒有賣後悔葯的。」
葉程倒是沒有打趣他,自顧自倒了一杯酒,輕抿一口:「行了,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少喝點。」
陸西洲車禍的事,他們兩個都知道,還特意去醫院探望過。
到了這會兒,看著好友酒入愁腸,只能勸著些。
陸西洲喝完一杯酒,放下酒杯,神色凝重。
「我想跟周知在一起。」
「幫我出出主意!」
葉程和季允唐對看一眼,心領神會。
「行啊!想跟周知在一起,看清楚了自己的心,是件好事,但是在你想找回周知前,得先跟唐姿韻做個了斷。」
「女人嘛,最討厭男人左擁右抱,吃著碗里看著鍋里,你只要跟唐姿韻斷乾淨,周知自然會對你另眼相看。」
「對!跟唐姿韻斷乾淨,然後再弄些小浪漫,每天都有不一樣的驚喜給周知,她肯定會回心轉意的。」
陸西洲立刻起身,朝包廂門走去。
「謝謝。」
季允唐和葉程對看一眼:「總算開竅了!」
――――
陸西洲車禍案,已經有了眉目。
雖然還沒有找到真正的行兇者,已經根據他的體貌特徵畫出了他的畫像,發了通緝令,全國通緝。
離開海城的各個路口都有專人埋伏,只等那人現身。
這段時間,大家都在為這個案子奔波,精疲力竭。
局裡給大家放了一天假,讓大家好好休息。
周知卻是閑不住,關注點又落在了福星福利院的院長身上。
美美的睡了一覺之後,她換身裝扮,貓在福星福利院門口,觀察那位院長。
這位院長以前是名護士,曾經在市中心醫院工作過,為什麼離開?
而且,看她和於婉如說話的神態,兩個人很熟悉。
周知到的比較早,院長還沒來,她乾脆就坐在不起眼的地方,曬太陽。
四個多月的孕肚,只要穿稍稍修身的衣服,就能看出來。
有時候她也在想:要不要讓陸西洲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
可是……
每當她鼓足勇氣想告訴陸西洲的時候,都會想到慕慕和唐姿韻。
就在她望著茵茵綠草發獃之際,陸西洲突然站在了她跟前。
看到他出現,周知像見了鬼一樣,立刻歪歪扭扭站起來。
想逃。
她好不容易讓自己那顆晃蕩不安的心再次平靜下來,陸西洲又跑到她跟前刷存在感,到底要鬧哪樣?
陸西洲看著她對自己滿是防備的眼神,立刻後退一步。
「你別擔心,我只是來看看你,不會對你怎麼樣。」
生怕周知就這樣逃走,他舉起雙手站在那裡,沒敢往前。
周知從他小心翼翼的眼神里看出了他沒有惡意。
深呼吸,吐出一口濁氣:「好了,現在你已經看過,可以回去了。」
陸西洲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崖岸清峻的上浮蕩著淺淺笑意:「不能多看一會兒?」
語氣里滿是霸道。
周知知道他的脾氣,興緻上來的時候,不管不問,什麼都能做得出來。
也就沒有再出聲攆人。
往遠處走了走,在一處空地上坐下來,遠遠看著陸西洲。.c
原本,她以為陸西洲很快就會走,卻沒想到他非但沒走,還在她對面的草地上坐了下來。
大有要一直陪著她的意味。
周知只覺得譏諷:「不用陪你的白月光啊?」
他那麼喜歡唐姿韻,怎麼捨得讓她獨守空房?
陸西洲挪了挪受傷的左腿,調整到一個舒服的角度,這才看向她:「這麼在意她,吃醋?」
周知看到他眼底的笑,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臭男人,自大又臭屁!
「吃醋?」
「你配嗎?」
陸西洲並不生氣,挑眉望著她:「好濃的酸味兒,誰家醋缸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