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叫的挺親
手機在振動。
周知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看到母親發過來的消息：這麼晚了，怎麼還沒回來？
來之前，她跟母親發過消息：陸西顧生日，我要回一趟陸家老宅，不回家吃飯。
這才想起來，只顧照顧陸西洲，忘了告訴母親這件事。
沒有提陸西洲受傷的事，給她回復消息：今天爺爺身體不太舒服，我留在老宅，明天回去。
周蘭英關心老爺子身體，多問了幾句，周知一一作答。
跟母親聊完后，周知放下手機。
再看向男人的時候，眼底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迷戀。
無論陸西洲做什麼，她都不會再動心了，不想再重蹈覆轍。
倦意襲來，她就這麼趴在陸西洲身旁，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
周知是被人推醒的。
睜開眼睛，看一眼站在自己跟前的唐姿韻，頓時睡意全無。
「唐小姐，有事？」
唐姿韻指指趴在床上安靜睡著的陸西洲：「他怎麼樣？」
周知盯著她的嘴唇，讀懂了她在問什麼。
抬手在男人額上試了試：「燒退了。」
唐姿韻注意到她的另一隻手被陸西洲握著，心頭酸澀一片。
掐了掐掌心，讓自己恢復平靜。
周知也注意到了唐姿韻的眼神。
眼下，場景十分尷尬。
她和陸西洲是離婚夫妻，唐姿韻是陸西洲的白月光，陸西洲抓著她這個前妻的手，怎麼看怎麼彆扭。
下意識想掙開。
無果。
唐姿韻見她沒能掙脫出來，俯下身，在陸西洲耳畔不知說了什麼，他竟然鬆了手。
周知重獲自由，立刻抽回自己的手。
拿過東西，匆匆離去。
她沒辦法站在這裡，看陸西洲和唐姿韻你濃我濃。
周知走後，唐姿韻嘴角閃過一抹笑意。
接著，她抓過陸西洲的手，讓他握著，她則是趴在之前周知趴過的地方。
門外守護陸西洲的保鏢意識到自己打了瞌睡，立刻驚醒。
悄悄推開門，透過門縫看著裡頭的情形。
和之前一樣！
長鬆一口氣。
天已經亮了。
經過一夜大雨的洗滌，空氣中透散發著泥土的清香。
周知看看天色，知道老爺子已經起床了。
來到書房，鼓足勇氣跪在老爺子跟前：「爺爺，求您成全，讓我和西洲離婚。」
老爺子看她態度如此堅決，連連嘆息，卻又拿她沒辦法。
「丫頭，你怎麼這麼傻？」
「快起來。」
周知搖頭：「爺爺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老爺子點點頭：「我答應你！」
周知這才起來，沖他笑：「謝謝爺爺。」
老爺子抓著她的手，眼神里儘是惋惜：「丫頭，你為什麼非離不可呢？昨天那臭小子沒有再提離婚的事，你怎麼反倒提起來了？」
周知緊緊盯著他的唇形，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苦笑：「爺爺，感情講究的是兩情相悅，他不喜歡我啊！」
要不然……
他也不會三年了，還想著唐姿韻。
老爺子搖頭，抓過周知的手，殷殷叮囑：「行了行了，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我管不了！」
「但有一樣！你要經常回來看爺爺！」
周知知道：老爺子這是鬆口了。
一口答應。
――――
陸西洲燒退了，嗓子又干又疼，混沌之中叫了一聲：「水！」
不大會兒，有溫熱的水滑過他乾澀的喉嚨。
男人意識漸漸清楚。
睜開眼睛，看到站在旁邊的唐姿韻，心底慢慢浮起一絲失落。
「是你？」
唐姿韻放下水杯，委屈的低頭站在那裡：「怎麼？不能是我？」
陸西洲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目光幽深望著眼前的女人。
總覺得自己漏掉了什麼。
他明明記得是周知！
怎麼醒來是唐姿韻？
他記錯了？
唐姿韻看著他若有所思的神情，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
滿臉委屈：「人家昨天辛辛苦苦照顧了你一個晚上，你連句謝謝都沒有！」
「還這種表情，是不是特別不想看見我？」
陸西洲注意到她話里的重點詞「照顧了你一個晚上」。
恍神的愈發厲害。
昨天晚上，他聞到周知身上的味道，一直以為是她！
唐姿韻看他還在苦想，往他肩膀上蹭了蹭：「西洲，你這是怎麼了嗎？」
陸西洲回神，看她一眼：「辛苦你了，謝謝。」
唐姿韻聽著他那句「謝謝」，目送他緩緩走進洗手間，長鬆一口氣。
他該不會是發現了什麼吧？
陸西洲下樓。
吃過早餐之後，神情懨懨回到自己房裡。
趴在床上養傷。
吃早餐的時候，沒有看到老爺子，想來，是氣得不輕。
他沒有再提反對離婚的事，是不是說明……爺爺已經同意了？
陸西顧扶著他趴好，在床邊坐下來。
問他：「哥，你真的要跟知知離婚？」
陸西洲看他一眼：「知知？」
「叫的挺親！」
陸西顧見他顧左右而言他，當他是默認。
氣不打一處來：「就因為唐姿韻救過你，所以你要拋棄小嫂子？」
前，你中了那種下作的葯，唐姿韻說是她救了你，她說是就是嗎？有誰能證明嗎？」
「別忘了！你出車禍的時候，是小嫂子不要命的衝過去，救了你！」
「我真替小嫂子不值！」
「她命都不要了，只為了救你，換來的是什麼？」
陸西顧越說越激動，拳頭差點砸在陸西洲身上。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小嫂子愛你，你不能仗著她愛你，就這麼欺負她！」
「陸西洲，我瞧不起你！」
陸西洲冷冷睨他一眼：「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
周知沒回自己家。
老宅這邊不好打車，她走了足足半個多小時，才打到車。
時間來不及，早飯也沒吃，直接衝去城南公安局上班。
看著鏡子里略顯憔悴的自己，連連搖頭：「周知啊周知，你可真沒出息！」
陸西洲不過是替她挨了幾鞭子，想他的念頭又開始搖搖晃晃。.
真是蠢得可以！
不可以！
周知，你清醒一點！陸西洲根本就不喜歡你！
睡著時拉著你的手，不代表什麼，也許他以為是唐姿韻！
平復好心情，接到統一派發的簡訊：出任務！
周知沒敢耽擱，立刻回到辦公室，拿過工具箱，坐進麵包車裡，跟著大部隊出發。
這是她第一次出任務。
刑偵二隊所有同事都替周知捏著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