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他喪心病狂的秘密
沈雲禾抱了把椅子守在了床前,監護儀現在還不能摘,她還得在皇帝身邊守上許久。
楚君赫雖稍有些驚訝,卻還是專心的找尋起了機關來。
翊承和陸繹兩人的紀律性也是相當的高,說了不看就不看,三個人圍著龍床敲敲打打摸索了起來。
龍床一圈檢查完了,幾個人又上了龍床……
最後還是翊承在皇帝的枕頭底下摸到了機關!
「底下空間似乎很大!」
翊承敲了敲那枕頭,底下傳來的迴響很不正常。
說完,大家的視線突然就集中到了沈雲禾的身上。
沈雲禾這會還戴著鬼面,她卻還是忍不住蹙眉。
「你們能保證將他完整的平移開么?不能有任何的波動。
他剛剛經歷了一場大型手術,不能移動。」
沈雲禾盯著楚君赫看著。
這裡除了這張龍床之外,真的沒有地方安置皇帝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往哪移?」
楚君赫攤了攤手。
皇帝的寢宮雖然很大,但是因為皇帝狐疑的性子,他的寢宮內擺放的東西比較少。
在皇帝的寢宮內要保證沒有藏人的地方。
就算是這樣,楚君赫三人卻還是潛伏進入了皇帝的寢宮內……
「將被子鋪在地上,將他移上來。」
沈雲禾想了想,從空間內取出了一個保溫毯鋪在了地上,又怕皇帝硌到手術口,便讓蒼雲取了床被子鋪在了地上。
這才讓楚君赫幾人將皇帝給移到了地上。
第一次見到,沈雲禾從袖子內取東西出來的翊承和陸繹,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
「愣著幹什麼?」
沈雲禾蹙著眉催促了起來。
她空間內的儀器還和皇帝的身體連著呢,難道讓她一直這麼舉著手嗎?
這麼久的手術下來,她的手很酸好嗎?
「哦!馬上!馬上……」
陸繹最先反應了過來,他拍了拍翊承就往楚君赫那邊去。
三人依著強勁的內力,穩住了皇帝的身子,將他平穩的擺放在了地上。
沈雲禾這會,便一屁股坐在了被褥的一角,雙腿盤著,單手支著下巴,朝著楚君赫那邊看了過去。
楚君赫對著陸繹點了點頭,陸繹便摸上了那枕頭的底端。
咔咔咔咔……
沉悶的機栝聲傳來,連帶著床榻都在微微的顫動著。
皇帝的龍床在眾人的眼前竟然一分為二,往旁邊挪開了,露出了底下的梯步……
沈雲禾伸著腦袋看著,竟然有梯步下去,那就說明底下可是個大空間!
她那該死的好奇心,在這時候又開始作祟了!
「真想扔下他一起下去……」
沈雲禾幽幽的嘆息了一聲,她總不能將那些儀器都給移出空間來,那樣也太招搖了。
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楚君赫三人準備下去。
「蒼雲,照顧好你家小姐。」
楚君赫給蒼雲下了命令。
蒼雲惦記著出門前,她踹壞了姑爺的房門,哪裡敢有異議?
這會還不是姑爺說什麼就是什麼嗎?
哪怕姑爺讓她跪上半個時辰,她都不敢說一個不字!
黃花梨的雕花房門呢,她可賠不起。
「那你們待會出來之後,告訴我裡面是什麼樣子的。」
沈雲禾叫住了楚君赫。
楚君赫還沒來得及點頭,翊承卻哈哈一笑:「嫂子,待會出來,你問我!我什麼都告訴你!
要是讓我給你將下面的場景畫下來也不是不可以!」
翊承嘿嘿的笑著,跟在他身後的楚君赫抬腳便朝著他的屁股踹了過去。
「啊……」
翊承踉蹌著撲倒在了最前面的陸繹身上。
也是虧得陸繹人高馬大的,又功夫高深,這才沒被翊承給推著一道滾下樓梯……
「能不能好好走?不能走你別下去了!」
陸繹走在最前面點著燭火,本就昏暗不堪,再被翊承這麼一攪和,差點一腳踩空了。
「這樓梯真深啊……」
翊承摸了摸腦門,哈哈哈笑了兩聲,尷尬的轉移了話題。
別說,這樓梯下來還真的挺深。
一般的密道神秘的,頂多挖下去兩三米便是了,但是這樓梯他們卻足足下了幾十階!
楚君赫走在最後面,一層一層的數著,足足有六十八階,他們才終於到了底端。
「這裡有照明用的火炬。」
翊承看到了前方牆壁上有幾個火炬,便想著去點起來,也好照明。
誰知,卻被楚君赫給攔住了。
「不能點。」
「為什麼?」
翊承不解。
「父皇是個很謹慎的人,這裡的東西若是被動過,他會第一時間察覺。
到時候對於整個皇室乃至於北疆而言,都將是一場無妄之災。」
楚君赫難得解釋了這麼多。
對於這一點,陸繹也是萬分的理解。
就在此時,前方大約不算遠的地方,傳來了重物撞擊的聲音。
甚至還帶著不清晰的水聲。
「戒備!」
楚君赫一聲令下,三人便呈三角隊形往前迅速掠去。
樓梯下方,是一個直徑大約有六十米的空間,裡面牆壁和地面上都有大塊的青石堆砌,很是平整。
燭光所照到之處,是一張張的矮桌子,上面放著一些秘卷之類的東西。
靠近中心的位置,有一個大約半米高的地台,上面擺著幾口水缸。
「百姓家的這種水缸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翊承眉心都快擰成了疙瘩。
這種水缸一般都是百姓家裡用來儲水或者腌制鹹菜頭的,怎麼會出現在皇帝的寢宮內?
這東西,擺在這裡顯得多麼的格格不入?
「水缸……呵呵呵呵……這哪裡是水缸?這分明是我等的家……」
最裡邊的一個水缸內突然傳來蒼老陰仄的聲音!
將三兄弟給嚇了一大跳!
甚至就連一貫喜怒不顯的楚君赫都稍稍變了臉。
「誰!」
「哎喲媽……鬧鬼了!」
……
昏暗的燭火,並未照到任何的人影,可聲音卻是真切存在的。
「這裡,往缸里照。」
那道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陸繹手中的燭火照過去的時候,從那水缸中緩緩伸出了一顆蒼白的腦袋……
「啊……」
翊承一蹦三尺高,將自己整個藏在了陸繹的身後。
陸繹原本心理素質還行,水缸中冒出那顆腦袋的時候,他只是被嚇得咯噔了一下。
可翊承這一嗓子哀嚎,將他手中的燭火給嚇得掉落在了地上……
當即,整個空間內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只剩下進來的樓梯口那透進來一點點的光暈。
「你要死啊!這麼黑多嚇人啊……」
周圍一黑,翊承又叭叭開了。
陸繹掏出了火摺子,黑燈瞎火的在地上抹那個蠟燭,待找到蠟燭點燃的時候,他高高抬手就準備往翊承胸膛揍去。
今日不讓翊承好好見識見識人間險惡,真對不起他受的這些驚嚇!
只不過,用不上他出手了,翊承一睜眼就看到了面前一張放大的臉……
楚君赫一臉陰仄的盯著翊承:
「你自己領罰還是本王親自動手?」
翊承吞了吞口水,臉上的表情瞬間凝結,這一秒他忐忑極了:
「我、我自己來。」
事成之後,他就自己去領罰不行嗎?
要是等楚君赫親自動手,那他別活了,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楚君赫黑著臉看向了那幾個大水缸,這個半米高的地台上擺著大約十幾個水缸。
水缸的布局是一個八卦圖的形狀。
剛才露出腦袋的白髮老者,便是在八卦圖最中心那一圈的水缸內。
那花白凌亂的頭髮與長亂的鬍鬚糾纏攪和在一起,多年未曾打理,讓人看不清楚老者的面容。
「你是何人?」
楚君赫俊眉緊蹙著,此人給了他莫名熟悉的感覺。
一種不成型的想法,逐漸在他的腦海中顯現出來,只是這個想法太過驚悚!
楚君赫根本不願意相信。
「哈哈哈……好笑,你來到這裡,竟然問我是誰?
楚疆那混賬東西難不成死了嗎?他的地盤竟然容許你們這幾個愣頭青闖進來?」
老者朝著楚君赫掃了一眼,眼底滿是不屑。
隨後,他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隨即又問道:
「難道你們造反了,將楚疆那狗東西給殺了?」
翊承:……
陸繹:!!!
楚君赫則是思索了一會神色凝重的問道:「您是楚凜皇叔?」
此言一出!
在場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甚至就連水缸內的老者都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楚君赫。
「你竟然會知道我?你究竟是什麼人?」
老者老眼昏花,加上環境本就昏暗,怎麼也看不真切楚君赫的臉。
他努力的伸著腦袋往前,水缸內便傳來了水聲響動,並且還有一陣惡臭傳來!
人彘!
三人齊齊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