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人跑了...
柳錫快步走到床前,床上除了有一個淺淺的坑,暗示著床上曾經躺過一個小姑娘外,再也沒有任何與顧瑤有關的痕迹。
柳錫獃獃地站在床前,思考著自己是不是瘋了,說不定這裡其實自始至終都沒有人,一切只是他失控的意象。說不定,他真的瘋了,柳錫的嘴角揚起一個自嘲的弧度。
突然,一陣劇痛從他的後腦傳來,伴隨著一陣悶響,他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慌亂中,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不敢置信地看向後面。一個女人的影子,站在他的後面,手上拿著一個花瓶。
怎麼會…
不等柳錫反應過來,他的眼前一黑。
顧瑤喘著粗氣站在後面,她的手抖得厲害,不僅僅是手,她的整個身子都抖得厲害,她緊張地盯著柳錫,生怕他再動起來,她哪怕是再砸上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
恐懼已經為她驅散了不少的醉意,口鼻強烈的血腥味嗆得她想吐,她的太陽穴突突地猛烈地跳動著,耳邊嗡嗡地轟鳴,腦袋又疼又燒,她覺得自己的體內彷彿有一團火,貫穿全身,讓她虛弱無力,不堪一擊,像是一隻瀕死的兔子,陡然被丟進了沙漠。
她顫抖著摸到了柳錫的手機,扶著牆,將自己撐住,踉踉蹌蹌地走出了房間。
艱難地走到街上,地面是濕的,下著小雨,顧瑤找了個樓梯靠坐著,強忍著體內翻騰的噁心和想暈過去的慾望,憑藉著記憶,她撥通了王敢的電話。
耳邊傳來噪音。
柳錫掙扎地睜開眼睛,手腳有些麻木,他艱難地動了動,想從地上爬起來。
他剛起來一點,便猛地被人踩回了地上,一隻精緻的定製皮鞋踩在他的臉上,力道極大,像是要將他的臉踩進地毯里。
「人呢?」
秦關冰冷陰翳的聲音從他的頭頂傳來。像是一把冰錐,直直地插進柳錫的心臟。
「…跑了。」
柳錫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太清醒,終於聽到秦關的聲音。
即使是在這樣的境況下,他竟然嘿嘿地笑出了聲。
他吞了吞口水,試圖將嘴裡的血腥味吞進胃裡,可是他的動作過於艱難,明明只是吞了一口口水,卻要使出吞下石頭的力氣。
但是,那小丫頭跑了,反倒是讓他放心了下來,否則,他真的不知道如何為自己一時的衝動買單。
「懦夫,你連當面跟我把話說清楚的勇氣都沒有。結果一個小丫頭就把你騙過來了?」
柳錫嗤笑著,將自己壓在心底好久的話說了出來。
柳錫突然意識到,這些天,他瘋狂地想見他,只是想當面將這句話告訴他罷了。
他只是不甘心,自己居然被秦關說拋棄舊拋棄了,就像隨手扔了一個垃圾。
或許他只是想要一個秦關的態度罷了,玩弄了他的感情,是不是至少該給他一些憐憫?他頗有些矯情地想著。
不,自己才是那個懦夫,面對那個小丫頭,甚至都不敢下狠手,才讓那丫頭提前醒了過來。
「把話跟你說清楚?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有膽子要求我親自來跟你把話說清楚?」
那個男人,竟然笑了,笑出了聲,他將腳抬了起來,又狠狠地砸下,帶著狠毒和恥笑,再次重重地踩在了柳錫的臉上。他用他的鞋底一下一下地碾磨著柳錫的頭,像是要把他生生地踩碎。
柳錫絕望地陷在地毯中,只覺得自己的耳道生疼,有溫暖的液體從他的耳朵里淌了出來。
他覺得自己的身體不住地顫抖,他知道這叫害怕,他覺得他錯了,他在期待什麼,這個男人,就是個瘋子,壓根就沒有感情。
「你就不怕我狗急跳牆?」
恐懼的理智取代了感性,柳錫終於體會到了自己身體里升起的求生欲,這個男人,毫無束縛,失控,暴戾,渾身上下都是殺戮。他只是想活下去。
「狗急跳牆?」
秦關的聲音微微上揚,帶著些玩味,彷彿剛剛聽到了什麼有趣的辭彙。
隨即,他稍稍俯下身來,湊近了柳錫的耳朵,低語著,帶著慵懶和殘忍。
「那我倒要看看,斷了腿的狗,要怎麼跳牆。」
不再給柳錫任何說話的機會,秦關將鞋從他的頭上移開。沒有見到顧瑤,他的內心蕩漾著的不安並沒有消散。
他在地毯上蹭了蹭鞋底的血漬。看了一眼裴恆。
「以後,我不要再在深城,活著看到他。」
「是。」
裴恆微微欠身,秦關便走出了房間。.
「秦哥,現在怎麼辦?」
冉宵聞有些擔心地開口,很明顯,這裡沒有秦哥在找的那個女人。
「去調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