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他說自己名喚秋深
關於邊境的事情,不僅是坎離的問題,還有坤艮。
說來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坤玉斗從去年初夏來到坤艮邊境,挼求城一邊,打的是說服齊建民,讓齊氏一族站隊她的主意,可是在她花了大力氣去遊說齊建民時,情況變得有些不對勁。
起先坤玉斗還沒有什麼感覺,畢竟她對軍營初來乍到,算是陌生的,而且她想要見齊建民的時候,也基本都能見到,但當她在軍營兜兜轉轉兩三個月之後,她察覺到了不對。
不是齊建民不答應她,故意給她畫餅,反而人還就她的想法,很是認真的考慮可能性,以及齊氏一族未來可以得到的利益。
在齊建民身上,坤玉斗基本上就是順風順水,算是她多年從政難以遇到的順利。
可就是因為太順利了,總是有點不太真切,這種不真切的感官在軍營里那些殘兵的身上得到了真正的體會。
這群士兵好像失去了戰鬥的慾望。
他們心態平和,眉目斂去鋒芒,一眼看過去整個人散發著的氣息近乎於寺廟中的僧人,彷彿身上的血腥之氣都盡數洗去。
坤玉斗為此深感疑惑,她去問齊建民。
齊建民告訴她,是去年來了一個自稱前來普度亡靈的青年男子,在軍營里待了兩個月左右,然後走了,之後士兵就像魔怔了一樣,成了這樣。
「將軍沒發現那人有何異常嗎?」坤玉斗皺起眉頭追問。
「那多了去了,」齊建民面上好似並不在意,隨口回道,「從一開始他出現的時候,臣就覺得不對勁了,那人……」
「怎麼?」
「容貌太盛了,又在那般時候出現,難免叫人將他與傳聞中容顏上乘的挼送城主掛上鉤,但是他不像。」齊建民說明后又推翻自己。
「將軍仔細說說。」坤玉斗的神色染上了認真,她明顯想要知道前因後果。
齊建民引著坤玉斗坐下,他說:「那人名叫秋深,聲稱自己從北方來,關於他的容貌,他其實只否認了自己不是挼送城主,更多卻是根本就沒有提及。臣當時是想無論他是不是挼送城主都先留下他,只要找到時機對挼送動手,一定可以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挼送的知汎城主。」
「可是一連數日,這人都是不驕不躁的,看上去一點不擔心挼送的局面。臣聽說過,挼送的城主每日都會在城裡四處轉悠,所以早有派人前去查探情況,」說到這裡,齊建民頓了頓,「但情況並不理想,城裡確實是沒有看到挼送城主,可百姓口口相傳的消息是挼送城主受姜醒之邀,北上前往艮北了,歸期不定。當然也有人說是挼送城主擔心坤軍報復,才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時候,趁亂北上了。」
「將軍方才說,那人叫秋深?」坤玉斗聽了一長串的話,似乎只是抓著這樣的重點。
齊建民一愣,點頭應道:「是,他說自己名喚秋深。」
聞言,坤玉斗陷入了沉思,秋深之名,在她的記憶里被掩埋太久了,久到她快要忘記,她知道這樣的一個名字。
她記得,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是在坤國元后,她的生母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