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下水救人
張念把她救上岸后，輕輕拍了拍她的臉。
「醒醒。」
劉鶯把事先含在嘴裡的那口水吐了出來。
「咳咳。」
「你沒事吧？」
三丫和楊玉蘭見到劉鶯醒了，便蹲下來，眼裡滿是愧疚。
「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
一句道歉就完事了？劉鶯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們，要不是她會水，現在已經涼涼了。
「是你們把我推下水的，我要去告你們。」
兩人一聽她要報官，嚇得腿都軟了，要是她們的爹娘知道她們惹上了官司，非打死她們不可。
兩人紛紛跪倒在地，楊玉蘭急聲道：「求求你不要報官，我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真的沒想過要你的命，求你了，只要你不報官，讓我們做什麼都可以。」
「真的？」
兩人猛點頭。
劉鶯見她們確實不像是想要她的命，心裡便釋然了。
這兩人雖然有點討人厭，但是人不壞。..
「那行，這筆賬我先記下了，等我想起來讓你們做什麼的時候，再跟你們算。」
「各位嬸子，如果她們要耍賴，我去報官的時候，你們可要給我作證啊！」
幾個婦人面面相覷，開始交頭接耳。
「這還是我們村的那個大傻嗎？」
「是啊，除了這張臉像，哪哪都不像。」
「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
「你們說她會不會是因為死裡逃生，撞了大運，所以那傻病不藥而癒了。」
「我覺得有這種可能。」
「確實是這兩個丫頭做錯了，應該給點教訓。」
「對對對，這種玩笑可不能亂開。」
「咳咳，各位嬸子商量得如何？」
當著正主的面這樣議論好嗎？真是不把她當外人。
幾個婦人對視一眼后，紛紛點頭。
「我們願意為你作證。」
劉鶯心裡暗自偷笑，其實剛才根本沒人看到是她們推的，她們自己做賊心虛，不打自招。
如果她們一口咬定不是她們推她下水的，她也拿她們沒轍，只不過這樣一來，她們以後的日子也別想好過了。
還是經歷得少，不然也糊弄不了她們。
「沒事就趕緊起來吧，天快要下雨了。」
張念把劉鶯拉起來。
劉鶯看向西北方向，上空烏雲密布，慢慢朝著她們這邊過來了。
而此時的河水已經慢慢渾濁，說明河的上游已經開始下雨。
她不知道上游是什麼地方，放眼過去都是山脈。
一旦下暴雨，很有可能會引起山洪暴發，河水會暴漲，河床很可能會漲到與稻田一個水平線。
那麼在河邊的一切都會被淹沒。
也不知前面下了多久的暴雨，看著那黑沉沉的烏雲，可見這雨下得有多大，離開刻不容緩。
「快走，上面下暴雨了。」劉鶯大吼一聲。
「下暴雨？那是會漲大水的呀！」
想到發大水的情景，幾個婦人瑟縮了一下。
「還愣著做什麼？快走，下游那幾個是誰家的小孩，趕緊叫他們上來。」
幾個婦人被劉鶯一吼，立刻回了神，拿起洗衣服的盆一邊往下游跑一邊大喊，可那幾個小孩玩得太投入，根本聽不見。
眼看那河水已經非常渾濁，且流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幾個小孩終於發現了不對勁，開始往岸邊走去。
劉鶯她們腳下的沙灘已經變小，說明水開始上漲了。
等她們跑到下游的時候，水淹沒了沙灘，還淹到了她們的小腿肚。
那幾個婦人一人拉一個爬上坡，上到田埂上時。
劉鶯問了一句：「你們互相看一下，有沒有誰沒上來的。」
幾個小孩你看我，我看你，忽然有一個小孩驚叫道：「虎子還沒上來。」
「牛嬸也沒上來。」
「牛嬸肯定是找虎子了。」
他們往河裡看去，就看到一個大人一個小孩相隔一米被水往下游衝去。
小孩還在苦苦支撐著，想來是會水，大人抱著一截野樹枝快堅持不住了。
「牛嬸不會游水，快救人。」
一個婦人尖叫一聲。
劉鶯快速往下游跑去，張念緊隨其後，其他人也跟在後面跑。
等追上河裡那兩人時，劉鶯張念一前一後跳進了河裡。
只聽「噗通」兩聲后，眾人就看到她們被水往下游衝去。
後面的人跟上來后看到劉鶯也跳了下去，都嚇了一跳。
楊玉蘭叫道：「大傻怎麼也跳下去了，她不會游水，這不是去找死嗎？」
「這大傻不是去添亂嗎？」
「現在怎麼辦啊？」
「這讓張念先救哪個？」
有兩個大點的小孩也想去救人，卻被一旁的母親緊緊拽住。
不是她們不想讓自己的小孩去救人，若換做平時，她們一定不會阻止。但是這種情況下，就算他們去了，也不一定救得了，還有可能連他們都被水沖走。
說她們自私也好，冷血也罷，做母親的都受不了失去孩子的痛苦。
劉鶯是第一個跳下去的，當張念看到她跳下河后，原本想把她拉住，結果發現她游得比她還快。
雖然心裡有許多的疑問，但是現在救人要緊，多一個人幫忙當然最好不過了。
很快劉鶯就抱住了剛沉入水裡的牛嬸，而張念也抓住了虎子。
她們費力向岸邊游去。
虎子會游水，有人拉他一把，他很快就跟著張念一起游到了岸邊，抓住坡上的野樹爬了上去。
等張念爬到田埂上回頭一看，發現劉鶯和牛嬸還在河裡。
她剛要跳下去幫忙，卻被人拉住，她還沒看清是誰拉的她，就看到一個人影跳進了河裡。
「是天奇！」三丫驚呼道。
此刻她只恨自己為什麼不會游水，不然現在天奇救的人就是她了。
劉鶯用力拽著牛嬸，是她想得太簡單了，以為自己訓練過幾年，就能輕而易舉地救人，可她卻忽略了這被救之人的體重。
兩人相差太大，她根本拉不動她，只能抱著她不讓她沉下去，但要把她救上去，很難。
她的體力也在慢慢耗盡，過不了多久，她們兩人都要被淹死在這裡。
這難道就是她的命嗎？
來的時候淹一次，死的時候又被淹一次。
真是怎麼來的就怎麼走。
可是她不甘心，她在古代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不能就這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