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徹底取消婚約!
見顧聽潮和慕輕棠突然出現,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萬紫盈是頭一次與慕輕棠見面,她微微眯著眼睛,看了看這個漂亮得惹人眼紅的女人,有看了眼臉憋澄澈了豬肝色的白懿。
難怪顧聽潮看不上白懿,她哪兒哪兒都比不上這位慕小姐!
此刻,眼睜睜看著顧聽潮和自己看上的女人十指緊扣的司栩,整晚都掛著笑的唇,這才凝滯了幾分。
眼神,也黝黯無光,如深不見底的寒淵。
「聽潮……」司燁望著自己的親生兒子,情不自禁地展露笑容,忙從椅子上站起身。
他的這種對顧聽潮非比尋常的在乎,連萬紫盈看在眼裡,都覺得詫異。
這個男人,他到底在想什麼?
就算他和顧慎則情同手足,那也是顧慎則的兒子,他在這兒激動個什麼勁兒?
萬紫盈越想越氣,看著顧聽潮也沒什麼好眼神。司栩從小到大,彷彿一直都是皇室的邊緣人物,從小到大都沒有收到父親的寵愛和矚目,她心裡一直很意難平。
這個男人,什麼時候給過她的栩兒這樣熱切的目光?
從來都沒有過啊!
「聽潮!慕小姐!你們來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卓敖沉寂了一整晚的眼睛驟然有了喜色。
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親孫子和孫媳婦一樣,藏都藏不住。
「抱歉,公爵閣下,打擾您的晚宴了。」顧聽潮語氣有些愧意。
「無妨無妨!你們能來我真的很高興!」卓敖這高興一點兒是真的。
白懿恨得眼底充血,僵硬地坐在那兒,動彈不得。
眼見自己的未婚夫和慕輕棠親密無間,她這個准未婚妻竟然連湊上前去的勇氣都沒有,只能做一個局外人。
她深諳,自己沒資格,外加顧聽潮正在查冷斐然被算計的事,她不知道他到底查了多少,這時候可不要再去他面前刷存在感自討沒趣了!
一個未婚妻,做到這份兒上,確實太丟臉了。
可她又能說什麼?那些罄竹難書,十惡不赦的罪行,樁樁件件不都是她一手謀划,親手犯下的嗎?
「我們不用坐了,我只是來說一些事,說完,我和輕棠就要回去照顧孩子們了。」顧聽潮目光溫柔地落回到慕輕棠臉龐上,脈脈深情。
司栩喉結用力一滾,執起水杯優雅地抿了口水。
可還是,覺得口渴。
他曾經,在無數的監控錄像里,見過顧聽潮和慕輕棠在一起,無數次。
那無數次加在一起,也沒有這次帶給他的衝擊劇烈。
他這輩子心如磐石,從未動過。可看到他們十指緊扣,眼神纏綿的一瞬,他覺得石頭般的心臟竟然泛起一絲隱隱的痛楚。
這種感覺,太奇妙了。誰說心痛是痛苦的?他竟然像上了癮一樣,有點兒愛上了這種心像裂開了一道縫隙一樣的感覺。
於是,他又默默地望著慕輕棠笑了,樂在其中。
「顧二少,你這麼說是不是有些不適合啊。」
萬紫盈見白懿杵在那跟個二木頭一樣一聲不吭,只覺她懦弱無用,是個靠不住的。於是想著自己身份尊貴,又占理,所以嗓音冰寒地道:「當著將軍府眾人面,當著你未婚妻的面,你把慕小姐帶來也就算了,還說出這麼傷人的話來。你這樣是不想給卓氏面子了,是想讓我們阿懿成為你的棄婦嗎?」
慕輕棠暗自握了握顧聽潮的手,眼神閃了閃。
其實今晚,她本不想同來,怕的就是遇到這種情況,哪怕她以決意和他在一起,但也只想低調,慢慢相處,慢慢讓所有人接受,不想把自己心愛的人推上風口浪尖。
可,顧聽潮卻第一時間安慰了她,並打消了她的顧慮。
-「輕棠,不想接受的人,你永遠都沒辦法讓他們接受。與其如此,不如就直截了當地公布出去,讓他們得到消息后自己慢慢去適應吧。」
-「對不住就對不住吧,人生在世,總不能所有事都稱心如意,總不能所有人都對得住。」
-「下半生,我不想辜負的人除了你,還是你。別人根本不重要。」
所以,她最終還是跟著他來了。
「棄婦?」顧聽潮冷冷地笑了,眼裡儘是鄙夷,「我和白懿,從來沒結過婚,她都不是顧氏的人,怎麼就成了棄婦了?」
萬紫盈:「可你已經對外宣布了婚訊!即便還沒結婚她也算你們顧氏的人了!你這麼堂而皇之帶著別的女人登堂入室,是在羞辱卓氏嗎?是在給皇室難堪嗎?」
「皇後殿下,白懿是你的乾女兒,又不是你的親女兒,你這麼大的反應,是不是太誇張了。」
顧聽潮眯著星眸,反唇相譏,「而且,就算白懿是您的親生女兒又如何?我顧聽潮雖算不上什麼好人,但也是個三觀健全的成年人。就是全天下的女人都死絕了,我,也不可能娶白懿為妻!」
更難聽的話,他還想說,但他覺得已經沒必要了。
把她罵得再狠,也不如狠狠打她臉來得痛快!
「你!!」
萬紫盈整個被盛氣凌人的顧聽潮噎住,她看向默不吭聲,臉色如石膏的白懿,又向卓敖求救,「卓老!阿懿是你的親人啊!你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曾外孫女受辱,就這麼無動於衷嗎?!」
「紫盈!你夠了!」司燁眼神陰沉,拉了自己妻子一下。
他們都是皇室貴族,這麼急頭白臉的,屬實是有點兒嫌她丟人了。
倒是司栩,不緊不慢地喝水,坐著看戲。
彷彿眼前的夫妻二人,根本就不是他的父母。
卓敖抿了抿唇,垂著眼瞼問:「聽潮,你特意過來,不會只是想說這些而已。我們兩家,相處多年,私交甚篤,你有什麼話大大方方說就是了。」
「我要說的,很簡單。」
顧聽潮偏過頭,深深看著慕輕棠粲然若星的眼眸,「我要徹底和白懿取消婚約,我的妻子除了慕輕棠,再無旁人。」
轟然一聲——
白懿只覺眼前一黑,身軀晃了晃,幾乎就要坐不住了。
她當著這些人的面都敢說這種話,他是真的豁出去了,真的不可能要她了!
「聽潮!你瘋了?!」司燁頭一個坐不住了,臉色脹紅,滿目焦灼。
「我沒瘋,我很清醒,這輩子都沒有現在清醒。」
顧聽潮平淡地看著所有人,「明天,我就會去和輕棠領證,雖然我們的關係領不領證的,都沒有任何差別。但我需要給輕棠一個女主人的身份,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曾經我的妻子是她,現在,依然是她。」
「十三年前,因為白懿,我與我的救命恩人,與我最愛的女人錯過。白懿已經偷走了我的愛太多年,往事不可追,如今再續前緣,我絕不可能再錯過輕棠!」
此言一出,眾人表情驚變!
「十三年前?」卓敖皺緊了眉心,「十三年前發生了什麼事?阿懿,你到底做了什麼?聽潮的話是什麼意思?!」
司栩的目光,幽幽地沉了沉。
其實,當年還是白懿身邊小保鏢的慕輕棠,在皇后救下顧聽潮的時候,全程都被躲在暗處的司栩看了個清清楚楚。
那時奮力搶救顧聽潮的她,一雙眼睛亮過他見過的所有奇珍異寶,亮過皇宮四方天上最明亮的星星。
司栩從來都不知道,一個女孩可以這麼漂亮,一個人的眼睛可以如此澄澈,彷彿一眼就能透過她的眼珠看穿她的內心。
所以,這個秘密,不是只有白懿知道,他也知道。
而正因為他知道,商震才會知道,才會在那次對峙時在顧聽潮面前拿這件事出來叫囂。
司栩,也是在通過商震的嘴,向顧聽潮挑釁。
你看,你口口聲聲說著那麼愛慕輕棠,卻連她捨命付出都看不見,可我,卻看得清清楚楚。
顧聽潮,你這種人根本不配娶她,只有我,只有身份尊貴的我,才配。
你,僅僅只是個,見不得光的——
私。
生。
子。
氣氛,冷到了極點。
面對卓敖的質問,白懿如同失語了般,雙唇哆嗦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算了,公爵閣下,那些都是陳年舊事,我也不想當著輕棠的面再提。我這次來,不光是為了解除婚約,還有另一件事,想當面問問白小姐。」
說著顧聽潮上前幾步,堅實的雙臂撐在桌邊,以一種審訊般威壓的姿態注視著面無血色的白懿,「冷總的弟弟冷斐然,之前被一個陪酒女下藥算計,不僅如此,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還被那個女人發布在了網上,傳得人盡皆知,破壞了冷少和我妹妹聽瀾的關係不說,還讓冷氏的口碑下滑,玷污了冷少的名譽。這件事,白小姐你知情嗎?」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匯聚在了白懿身上。
「我……我……」白懿舌頭打結,喉嚨發堵,半天說不出一句。
「你只需要告訴我,知情還是不知情就好。其他的廢話,我也不想聽你多說。」顧聽潮對白懿毫無耐心,看著她的眼神冷鷙至極,完全就是審訊的態度。
帝后二人面面相覷,真沒想到,不過是來吃頓飯,竟然吃出一個又一個大瓜!
而且,好像卓敖似乎根本就不站白懿的邊,而是一直幫著顧聽潮說話一樣,這太不合情理了!
「阿懿,聽潮說的到底是什麼事?冷少之前傳得沸沸揚揚的事難道還與你有關係?!」卓敖的臉色越發難看,看著白懿的眼神也透出失望。
他從沒對白懿的人品,抱有過什麼希望。可他總覺得她身體里畢竟留著卓氏的血,雖然被白氏養壞了,可本質應該還是正的。
如果,這件事真的和她有關,那他真的是對她再不會有任何指望,甚至,覺得恥辱。
「我沒有……我沒有!!」
白懿惱羞成怒地吼道,「冷斐然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顧聽潮!我已經放你和慕輕棠在一起了,我已經足夠忍耐你們了!你竟然還要往我身上潑髒水?!你怎麼這麼狠的心啊?!」
「我的狠,與你相比,不及萬一。」
顧聽潮冷冷地勾唇,眼神無波,「既然你不承認,那我只能給你聽一個東西,喚醒你的記憶了。」
慕輕棠從口袋裡摸出一支錄音筆,面無表情地按下播放鍵。
那個女人,顫顫巍巍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在這段錄音里,那女人將自己如何被林肇利用,如何給冷斐然下藥的事吐了個乾乾淨淨。
這信息量爆炸的錄音,讓帝后難堪至極!
畢竟,當初他們是極力撮合顧聽潮和白懿在一起的,眼下白懿干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豈不是丟盡了他們的臉?!
其中,萬紫盈的表情又更加耐人尋味,眼神有些閃爍。
白懿向冷斐然下手了?這個女人倒是行動夠快,夠聽話。
當初她在皇宮召見她,兩人閑話家常,她話里話外透出的意思,是希望能夠幫韓惟一把,儘快撮合韓顧兩家的婚事。
她很聰明,什麼話都不說破,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這樣哪怕出了什麼問題,怎麼找也找不到她頭上。
所以這鍋,到底還得白懿來背!
「這位林肇……不就是白小姐你帶在身邊的那位英俊瀟洒的青年律師嗎?」
司栩聽完了錄音,眨了眨眼睛,「今天他也來了,此刻就在外面,不如把當事人請進來,問問前因後果呢?畢竟憑一段錄音,我們也無法看到事件全貌啊。」
白懿瞪著猩紅的眼睛看向司栩,可這男人蜻蜓點水的一個眼神,就把她逼得大氣都不敢喘了。
司栩的話什麼意思?難道到了這時候,他也要站在慕輕棠他們那邊,他也要倒戈嗎?!
「這個林什麼的……是阿懿你的人。這件事,你真的毫不知情?」卓敖眼神陰鬱地盯著白懿,又追問了一次。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白懿還在急頭白臉地狡辯。
「把那位林律師請進來吧,丁問上校。」司栩只手擺弄著高腳杯,對丁問笑盈盈地道。
丁問沉著臉點了點頭,畢竟他現在也很想知道,這麼骯髒惡臭的事到底和白懿是否真的有關。
他早已受夠了這女人喬張做致的嘴臉,今晚,剛好是一個可以讓所有人,看清她真面目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