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7 要星星還是要月亮？

自打rf打破了國內世界賽零冠記錄后，國內對相關賽事的關注程度空前高漲，rf還沒開始宣傳，就成為了很多實力選手優先想要選擇的隊伍，整個青訓營的實力也穩步提升。

rf順利打進了今年冬季賽的半決賽。

距離比賽還有一周——

[aki]：池崽！

[遇]：哥哥哥，我拿自己賺的錢給你買了個挺好看的圍巾！你看看喜不喜歡。

[aki]：好看！喜歡！

[aki]：謝謝弟弟！

[aki]：對了，下周的比賽，你的朋友們想來看嗎，我有票，很好拿。

[遇]：哦，草。

距離比賽還有三天——

池秋行換上了弟弟送的新圍巾，每次路過沈欽背後時，都會有意無意地稍稍放緩一些腳步。

終於，沈欽頭也沒回，精準無誤地說出了圍巾的品牌和款式：「季節款，上周我和池遇一起去挑的，哥，你喜歡就好。」

池秋行：「……」

「他沒給你買嗎？」池秋行問。

「我有。」

比賽當日，在線蹲直播的觀眾看見，沈欽的脖子上多出了一條顏色小眾，做工刁鑽的新圍巾。

[？這是哪個品牌的東西？]

[奢侈品就是這樣吧，每次想罵丑，但一看看價格，就罵不出來了。]

[aki的圍巾好看！]

[你們是來看比賽的還是來看穿搭的……]

[rf一隊人均一米八幾，順帶著看看穿搭怎麼了嘛？]

池遇今天沒和沈欽他們一起，沈欽為此還在微信上發語音抱怨了大半天。

為了提升看比賽的體驗感，池遇和從前一樣，先去學校找了朋友們，再一起到了賽場，剛過12月，天空就開始飄小雪花，戶外溫度不高，但場館內的暖氣很足，池遇脫了白色的羽絨服外套搭在椅背上，從糯米的背包里拿了個小燈牌。

「你男朋友的圍巾，什麼牌子的，好看。」低頭看了眼官方實時直播間的室友鍾邵問，「彈幕說看起來就很貴。」

池遇：「……。」

看起來好眼熟，好像是他當初打著玩兒的那條，和沈欽在一起之後，他從未見過這條圍巾，沒想到沈欽竟然還沒扔。

沈欽還有什麼是他還沒發現的？

[square]：野哪兒去了？

[遇]：報告，我在場地內了，和朋友們在一起，沒有亂跑。

[square]：手冷，過來給我暖手，不然待會兒凍僵了。

[遇]：……

[遇]：你是在質疑官方的空調質量嗎？

[square]：緊張得手腳冰涼，過來給我暖暖。憤怒.jpg

[遇]：那麻煩你等下把對面也打得手腳冰涼。

[square]：手疼。

[遇]：接著演。

[square]：qaq

[遇]：男朋友加油！我帶了好幾個朋友來看你比賽，別給我丟臉。

「啊……」休息室里，沈欽放下手機，嘆了口氣，「你弟弟，怎麼哄效率比較高？」

「又惹上了？」池秋行把隊服穿好，「池遇很好說話啊，不用哄。」

沈欽酸溜溜地掃了他一眼。

「就一次，哄了半小時吧。」池秋行回憶，「那會兒他還在上幼兒園，那天不知道怎麼了，幼兒園老師有些粗心，把他一個人丟在接送車上了，爸媽都以為對方接了他，他手機也沒電了，直到晚上7點，他們才看到了手機上池崽發來的簡訊。」

沈欽：「……」

「我記得我和媽媽去找他的時候，停車場和車裡都是昏暗的，他沒哭也沒鬧，安靜地坐在車座上看窗外，見我們來了也沒什麼反應，我買了個小風車哄他，半小時以後他才笑了。」

沈欽目光沉沉地落在了地上，難怪對以前的池遇來說，喜歡和愛都近乎於一種等價的交換，不付出點什麼，就什麼也不敢奢望，為了這個問題，他以各種方式糾正了好多次。

「我挺後悔的。」池秋行說，「那時候我也不懂，以為他笑了，就是哄好了。但其實不是，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喜歡盯著燈光出神，或者伸手抓點亮晶晶的東西。」

沈欽按著沙發的手指收緊了些，把皮質的沙發按出了褶皺。

「他一直都很讓家裡省心。」池秋行嘆道，「雖然不想承認，但他好像只和你鬧脾氣，總之，謝謝……你。」

「嗯。」沈欽沒否認。

比賽還沒開打，池遇坐在靠前的位置上，婉拒了兩個過來要簽名的女生，他很有禮貌，即便是拒絕，也不會讓人覺得不高興。

「哇。」糯米跟著感受了一把被關注的感覺，「你都戴著口罩，還有人能認出你，太厲害了。」

「可能是因為秦然哥剛才給我們送了點零食。」為了和朋友們一起看比賽，池遇今天都沒過去rf的備戰席。

「你怎麼不給簽名？」鍾邵好奇地問，「我看你哥哥都給的。」

「我不行。」池遇搖頭，「我男朋友特別能醋，還很能酸，看見了絕對要生氣。」

鍾邵：「……」

他今晚為什麼要一個勁兒地自己討狗糧啃呢。

賽場前方的屏幕上，播放著各隊選手進場的場景，沈欽剛和一個戰隊的女領隊說了不到兩句話，彈幕立刻就開始艾特遲遲了。

[@遲遲，看緊一點。]

[啊他倆好像是認識的。]

[哈哈哈哈別艾特了，沈欽一直在看鏡頭，還時不時地往後退拉開距離。]

[怕誤會吧，讓你們之前逮著就亂刷，看得出來沈欽很在意遲遲的感受了。]

[為什麼感覺沈欽很緊張。]

[對哈哈哈哈哈！見過好幾次遲遲凶他，說什麼聽什麼的那種，堪稱rf第一大奇觀，上一大奇觀還是aki訓練請假。]

「哎，遲遲，我有點好奇。」糯米刷了會兒彈幕，轉過頭來，「square跟你告白過嗎？」

池遇想了想，覺得應該是有的，但沈少爺會把措辭擰成一股麻花，再夾雜著幾句抱怨，最後讓他自己做閱讀理解。

總之他能感覺到就對了。

比賽剛結束，朋友們還處於興奮到豬叫的狀態，池遇就被沈欽拎走了，池遇把和朋友的討論完完整整地給沈欽複述了一遍。

「誰說我沒有？」沈欽否認，「不就是告白嗎，好久前我就說了，你自己視而不見。」

池遇：「？機場那算嗎？」

「在那之前。」沈欽不樂意聊這個，把話題又拋回了池遇身上，「剛剛在休息室那邊，聽你哥說了點你小時候的事情。」

「挺蠢。」沈欽評價。

「我？蠢？」池遇想了想，彷彿回憶起了一點什麼，當場問，「哦，是說我小時候像個大撲棱蛾子一樣趨光嗎？」

沈欽：「……」

也是。

池遇的性格決定了他從來就不是那種會停在過去走不出來的人。

比賽結束，rf的隊員們一一上了自家戰隊的車，唯獨兩個人又不見了。

「我們……為什麼要逛這裡？」池遇問，「你想買什麼嗎？」

剛吃完飯，沈欽就帶他來了這家市中心的珠寶店。

「你哥說你喜歡亮晶晶的東西。」沈欽沒有正面回答，「就、帶你來看亮晶晶的東西了。」

池遇：「？我是烏鴉嗎？」

瞧這話說的。

他看著sa把沈欽迎進去，擺出了兩個精巧的小盒子。

「不生氣了啊。」沈欽半是商量的語氣嗎，「不鬧了。」

比賽的票，是官方直接給的，rf全隊人人都能拿。

只是沈欽前幾天當了一下中間商，賺了差價，賺得還有點狠。

「看情況吧。」池遇警惕地說，「看你表現。」

沈欽拿了東西，卻沒說明是什麼。

「我們回家？」池遇試著問了。

「池遇。」沈欽叫了他的名字，皺著眉，似乎在想措辭，他站在商場邊提前裝飾好的聖誕樹下，挨著那一摞禮物盒子，彩燈細碎的光落在他的肩上，繾綣又安靜。

池遇直覺他有話要說，微微屏住了呼吸，帶著一絲絲緊張和期待。

五分鐘后，寒風陣陣，颼颼地刮，還落了幾片小雪花。

池遇：「說。」

「我……你……」沈欽終於開口了，「你覺不覺得你的手指看起來有點單調？」

池遇：「？？？」

「不單調，我覺得還好。」人氣陪玩答得很自信，「我很滿意。」

沈欽：「……」

「你不能這麼答。」沈欽板著臉，「你撤回。」

池遇：「……」

「馬上就要下雪了，太冷了。」他轉身作勢要走，「我們回去說吧。」

他剛邁出一步就被沈欽伸手拉了回去，一枚微涼的戒指被人有些粗暴地套在了他的手指上，銀白色的戒指，周圍是一圈碎鑽，只要有一線光亮，戒指就很顯眼，像是打碎了天星和朗月，把流光抹在了指間。

池遇腳下一絆，撞在沈欽的身前，輕輕地抱怨了一句，偷偷地笑了。

沈欽瞬間意識到，池遇學壞了。

「揍你了……」沈欽話音未落，就先一步聽見了池遇的回答。

「答應了。」

沈欽：「嗯？」

「答應……和你結婚。」

「嗯。」沈欽按著他的手又用了些力。

「本來想買素圈的。」沈欽說，「但你應該更喜歡這個，所以……」

別撿地上的碎光。

星星還是月亮，我給你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