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關凌音

「主人，那傢伙又來電話了…」

手機鈴聲打破了晌午的寂靜。

正在午睡的張揚，

他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

順手拿起床邊的手機一看，是女友關凌音打來的。

指尖輕輕滑動著接聽鍵。

手機里傳來了關凌音親切的聲音。

「張揚，你在家嗎？」

「在呢，你什麼時候回來？」

今天是星期一。

關凌音在一家外貿公司做文員，今天公司安排她們到醫院做體檢，這也是公司的一種福利。

她的聲音接著在耳邊響起。

「已經做完體檢了，四點鐘拿到檢驗報告就回去。」

「要我去接你不？」

張揚看著窗外，天有點黑，好像要下雨的樣子。

「不用了，我自己坐公交車回去，我這邊下大雨了，你那裡大不大？」

他聽了，忍不住笑出聲。

「現在不是很大，等你回來雨就變大了，飯已經做好了，等你回來一起吃。」

「今天辛苦你了，要你請假陪我。」

張揚話沒說幾句，就開始飆車。

「不辛苦，我給你做牛做馬，還不是為了等你給我【艹】。」

電話那頭傳來關凌音嘻嘻的笑聲。

「好了，不和你說了，我要去排隊拿報告了。」

關凌音掛斷了電話。

下午四點半！

關凌音坐公交車回到出租房。

她是個講衛生，愛乾淨的女孩。

剛從醫院回來，她肯定是要先洗澡澡，換衣服的。

張揚聽著沖涼房的嘩啦啦的流水聲。

他腦子裡全是馬賽克的畫面。

關凌音洗完澡，穿著睡衣，端著臉盆從沖涼房走了出來。

她長得很好看，皮膚晶瑩剔透，吹彈可破，修長苗條的玉軀，散發著青草的氣息。

一雙白里泛紅的小腳丫，穿著一雙大大的人字拖，真是【纖纖玉筍裹輕雲】。

「以前讀書時不懂，現在一琢磨，原來【杜牧】他老人家，在一千多年前已經學會開車了。」

張揚隨口吟詩一句，順帶評判一下古人。

「人家是開車，你是飆車。」

關凌音翻了個白眼，狠狠懟了他一句，

吃過下午飯。

張揚又是期待，又是激動。

真是飽暖思音玉！

張揚看著對面關凌音胸前的衣襟。

他兩眼冒出黃光，吞吞吐吐半天。

才擠出一句（⊙⊙）。

「凌音，我們玩鋤大d吧。」

聽了張揚的話，關凌音雪白的臉上，盪起了一縷緋紅，她低下頭，輕輕的應了一聲。

「嗯。」

說完，關凌音開始慢慢褪去玉上的絳紗。

【@】

此時一縷霞光從窗口中映射了進來，張揚心中微微一盪，他急忙斂起心神…

此時，張揚已是扶不起的阿斗。

許久之後，兩個人恢復了常態。

【…】

關凌音身軀突然不由自主的顫抖，輕聲哽咽。

她要做一個艱難的決定【分手】。

雖然這兩個字很難開口，但是她也要把這些話說清楚，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也是給張揚以及這段感情一個交代。

「張揚…我們分手吧。」

她的話說得很慢，很輕。

張揚聽了有點蒙！他想和關凌音再次確認！

「凌音，你說啥，我沒聽清？」

「我說分手，我們不會有結果的，以後也不會再有交集了。」

張揚只覺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轉。

「關凌音，你這算啥，分手炮嗎？，我拚命為你做了那麼多，你現在卻要和我說分手。」

他心在滴血，心好痛，但他不知道關凌音此時也和他同樣的心情。

關凌音沒有接話。

腦中浮起許多和張揚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有一次她胃痛，張揚凌晨三點跑了八條街去給她買葯。

還有一次她肚子痛的翻來覆去到睡不著，張揚半夜三更起來，給她喂熱水。

冬天寒冷的時候，會用胸膛給她暖腳。

…

她扭過身子抱著枕頭，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

「我們好聚好散吧。」

再次聽到關凌音這麼說，張揚用力擰了一下大腿，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我想知道，為什麼？是買房的事情嗎？我已經攢夠首付了。」

張揚話說得很平靜，他從來沒有對關凌音發過脾氣，即使現在這種情況。

「不是這個事，張揚，你別問了，我已經決定了。」

他知道關凌音的脾氣很倔強，一旦決定的事情，從來都不會改變。

「壞人我來做，都說一醉解千愁，陪我喝幾杯吧。」

關凌音點了點頭，沒有反對。

張揚從廚櫃拿出一瓶【女兒紅】，倒了兩杯。

他端起其中一杯，一飲而盡。

又輕輕滿上。

「來，干一杯吧。」

「別喝太多，酒後容易亂心生。」

關凌音勸說道。

張揚搖了搖頭，又端起那杯酒。

「第一杯敬我們，明明相愛，卻不能和你共度餘生。」

果然是感情深，一口悶。

「第二杯敬我們，往後餘生，不講心，善待自己。」

「第三杯敬我們，往事隨風而去，從此以後不糾纏，互不相欠。」

…

關凌音一把抓住張揚端起酒杯的右手。

他的很大，很溫暖。

「別喝那麼多了，對身體不好，是我對不起你。」

關凌音兩眼通紅，淚從她潔白無瑕的臉旁輕輕滑落。

「沒有誰對不起誰的，你以後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就這樣吧！」

外面天漸漸黑了，下起了小雨，天空伴隨著電閃雷鳴。

張揚不知道是如何把關凌音送上計程車的。

車子發動開出那一刻。

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崩潰，淚水奪眶而出。

張揚心有不甘，拚命奔跑，想要追上前面開動的計程車，口中不停的喊著。

「關凌音，你把我落）下了…」

關凌音坐在車裡用手捂住嘴巴，淚流滿面，她不敢回頭看。

她怕她一心軟，會改變初衷！

計程車師傅深深嘆了一口氣，彷彿看透了這種人世間的悲歡離合。

突然！

奔跑中的張揚，一個重心不穩，腦袋蒙的一陣空白，來不及反應。

他摔了一個狗啃泥。

膝蓋的傷口血流不止，染紅了褲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眼前出現了一隻白色的貓。

不，是關凌音。

白貓/關凌音。

畫面不停來回切換著。

是幻覺嗎？

張揚甩了甩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他分不清前面的畫面，是白貓還是關凌音，他艱難的爬了起來。

追尋著那隻白貓的足跡一直往前奔跑。

【亂墳崗】

幾里遠的山頭。

那是一大片渺無人煙的亂墳崗。

誰都不知道亂墳崗是怎麼來的，也沒有人知道究竟哪個年代開始的。

只知道裡面土葬的都是農村裡一些年老逝世，生病死亡的人。

張揚從那長滿雜草中走過，還能隱隱約約看到一些白森森的骨頭散落在草叢中。

突然，冷颯颯的陰風吹來，讓人不寒而慄。

白貓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的酒意醒了大半。

這才發現自己身處亂墳崗中，右腿膝蓋上疼痛不已。

鮮血從膝蓋滲出，順著拖鞋滲入到地下。

發出絲絲的血光。

張揚渾身打著哆嗦，拼了老命想逃離。

忽然間，毫無緣故。

大地震動，狂風怒吼，地下摧枯拉朽升起一座八卦大陣。

「地震？颱風？難道又是幻覺？」

正當張揚感到恐懼和不解時。

天空中一道耀眼的閃電擊中了他。

「被雷劈，這下是真的了…」

他兩眼一黑，瞬間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