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兵馬齊出
九曲江。
在鳳字營、黑騎與樊甸大軍交戰時,這段時日里,由通海侯率領的三十萬水師,同樣開始大面積登岸,按照通海侯之軍令,一水一路同時出擊,欲攻破秦國的後方,只是可惜,遭遇到了八位主將率領的龍騎,令通海侯一度進展緩慢。
雖知曉面臨的是秦國八支精騎,因此,水師皆以弓弩為主,實施遠攻,發揮水師的作戰能力,不與之近戰,可也因此,由天降八人率領的八支龍騎,成為了通海侯始終無法突破的一層防線。
兩軍…都損傷慘重。
「報!」
此刻,通海侯大軍,有一位軍卒快跑到來,神情慌張道:「大將軍,大事不好,我方剛得到樊甸大軍傳回的戰情,遭遇到了秦軍鳳字營,還有一支極擅騎殺的萬人精騎,樊甸大將軍他…他…」
這一句話,讓眾將心頭一凜。
「樊甸大將軍怎麼了?」通海侯眼神微凝,見到軍卒神情,一抹不好的預感浮現在心頭,撰緊對方的胸甲,冷聲道。
「大將軍…他…他誤中了秦軍奸計…后被秦軍鳳字營女將下毒…命喪於秦將之手…還有我方二十萬兵馬…」軍卒說到此處,看了看大將軍,戰戰兢兢回道:「也都傷亡慘重,只得被迫退回鄴州,再做圖謀。」
在場眾將聞言,目光一凝,滿是不可置信。
「怎會這樣?」通海侯心頭一沉,意識到了不妙,氣怒道:「今使樊甸大將軍命喪於秦,若退回鄴州,讓我如何向大王交待?!」
說話時,滿是憤怒。
他承王命伐秦,且秦國主力都被闕侯與武威君所牽制,正值後方虛空,這本是一個大好機會,一個可以滅秦的機會,可哪成想,而今不過第一步,便遭遇到了如此強勁的秦軍防守,始終無法攻克這一層難關。
就連大將軍樊甸,竟也命喪於秦…
這讓他意識到了當前伐秦之艱難,進退維谷,想要成功攻克秦國的後方,絕非易事!
「大將軍,樊甸將軍命喪於秦,我等身為將領,自當要為樊甸大將軍報仇雪恨吶!」
「是啊,大將軍,我等豈能有不為樊甸將軍報仇的道理?!」
一位位將領義憤填膺道。
通海侯眉心一擰,相比於眾將,他考慮得更多,也意識到了當前的處境,沉聲道:「樊甸所部失利,大將葬身於秦,且兵馬損失慘重,我等想要成功伐秦,絕非易事…」jj.br>
「這…」眾將語氣一滯。
在場之人,都是一軍將領,自然深知此理。尤其當前本就進展緩慢,始終無法攻克秦國後方,而眼下,又因為樊甸大軍伐秦失利,一軍主帥竟都命喪於秦,所有的壓力都將落在他們的身上。
這是一件不容樂觀的大事。
只是,他們仍舊有些不解之處,對通海侯問道:「樊甸大將軍麾下有二十萬兵馬,怎會中毒身亡…?」
「是那毒女桑絮,入了秦國為將。」
眾人神情微凝。
「報!」忽在此時,一位通傳軍卒駕馬而來,「大將軍,我軍奉命圍剿的龍騎,開始反攻了。」
「大將軍,我軍圍擊的龍騎,也在全面反攻…」與此同時,還有一位位通傳軍卒到來,都是彙報一樣的戰情。
通海侯聞言,握劍的手掌緊了緊,沉聲道:「看來,這秦國的龍騎八將,應該都已知曉了我方樊甸大軍一事,開始大舉反攻。」
「若真是如此,可不是好事。」一位位將領看了過來,神情凝重,樊甸大軍失利退回鄴州,而今龍騎又開始全面反攻…
這對他們越來越不利。
「殺——!」
天地間,廝殺聲不斷。
龍騎八字營,都在八位主將的率領下,全面反攻,要將這些來犯之敵,全都逐出秦國。
只是,由通海侯率領的水師,不僅在水面上的作戰力驚人,在山嶺間同樣堪稱可怕。
轟——!
地面輕顫,三匹戰馬橫衝直撞,如戰車般碾壓而過,將一位軍卒給活生生的踩踏在馬蹄之下,鮮血如柱般噴洒,當場死亡。
「將軍…」一位位悍卒匯聚在他左右,向前衝殺。
「跨三馬,擲銀槍,衝鋒陷陣,染血為榮殤。」天降駕馭怒馬而行,投擲銀槍殺敵,任由鮮血染紅了甲胄,也不能阻擋他的戰馬,大喝道:「兄弟們,我等南征北戰,正是功名利祿時,給我殺啊!」
話語間,他擲槍殺敵未停,率領天字營,橫衝直撞,依仗三匹戰馬的絕對優勢,撞飛一位位敵卒,霸道而殘酷。
不乏被投射而死,或被踐踏而亡…
「南征北戰,功名利祿,殺——!」
眾軍卒們大呼回應,在將軍的率領下,馬踏連營,與敵軍拼殺在一起,浴血而戰。
鄴州,邕安。
在兩國伐兵之際,身在都城的臨安王,密切關注前方事態,收到了傳回的戰報,可當得知樊甸大將軍一事…
有些難以相信,氣氛變得緊張。
「秦國…還真是一塊難以下咽的壯骨頭。」
這一刻,臨安王緊撰竹簡,語氣之冷漠,令空氣都驟降了幾分,王者之威瀰漫在大殿內外。
一時間,無人應聲。
尤其越是這般平靜的話語,往往蘊含著驚雷,越讓人感到驚懼,眾臣都不禁垂下了目光。
「丞相,櫟安君所部,現已抵達何處?」臨安王看向一旁,目光落在獨孤浩渺身上,道。
「回大王,大將軍櫟安君,已率兵馬赴秦,將配合眾軍全力伐秦。」獨孤浩渺看向大王,在此之前,臨安的三君二侯,已出動了三位,這還不包含喪命於秦的樊甸大將軍。
而自與秦決裂,闕侯與武威君先後同率兵馬迎擊秦國武安君、武威侯所部主力,兩國的半數以上主力,都匯聚在四位君侯大將的麾下,通海侯則率水師繞襲秦國後方…
又在不久前,櫟安君,同樣率領兵馬伐秦。
一時間,五位君侯大將,一下子便調令四位,可見臨安伐秦之決心。
當然以目前的局勢,不說能否滅秦,也要弱秦,也必須要弱秦,削弱秦國的實力,由此,臨安才能獨霸一方。
有望鯨吞天下!
不過,他們也有所憂慮,畢竟這是秦國,霸主級王朝,而且國力與兵力皆不在臨安之下,還因此折損了一位大將軍。
「近些年來,秦國年年興兵,年年征戰,不僅沒有削弱其國力,反而愈發強勁,兵力不在我臨安之下,莫要大意。」臨安王沉聲道。
「臣等明白。」
「九州列國,本是五王稱霸的局面,而今,承啟與東華這兩座曾經的霸主級王朝,都已不復往矣,再不成氣候,且都是被秦國所顛覆,又與臨安毗鄰…」說到此處,臨安王語氣極為冷漠:「今,我臨安五位大將軍出兵伐秦,還未取得大捷,便折損一位大將,這是一件極為嚴重的失利。」
此話落下,眾臣感受到大王的怒意,不敢應聲回答,唯有丞相說道:「兩軍交戰,勝敗在所難免,一時的勝利也決定不了什麼,只有取得最後的大捷,才是最終的贏家。」
「丞相此話說得在理,可一位大將軍折損,這樣的代價…終究是太大了些!」
中州,京都。
丞相晏茯步伐匆忙,「大王,剛得到消息,櫟安君率領三十萬精銳鐵騎,直襲九曲江所部而去,不久將與通海侯所部匯合…」
秦曌聞言,目光看去,放下了竹簡,「等了這麼久,臨安王,終究是按耐不住了。」
「臨安與夏,靠的不是太遠,或許有他的顧慮,或許也正因為如此,他想儘快結束這場與我大秦之間的戰爭。」丞相目光思索。
「臨安王與寡人,雖身份不同,但想法與志向幾乎一致…」秦曌輕呵,「而今,放眼天下能阻擋臨安王的,除夏之外,唯有我秦,既想獨霸天下,削弱我大秦,又怎能不付出點代價來?」
「臣附議。」丞相晏茯作揖道:「當前,臨安雖與夏有著約定,可國與國之間,注重的永遠是利益,萬事更替,唯有利益最大,且臨安部分兵馬,都用來防備於夏,三君二侯一大將,除卻防守夏國的鹿台君外,其餘君侯大將,盡皆來犯我大秦…」
秦曌平淡道:「五位大將軍來犯,這等手筆,放眼古今,也是少有,此舉,便說是來滅我大秦,也不會有人認為這是玩笑話。」
「大王,當前臨安國力有所牽制,這是一個很不錯的機會。」晏茯看著王台上,「但,鳳字營目前已經歷一場苦戰,雖有黑騎助力,仍折損了不少兵馬,應是無暇應對這支來勢洶洶的精銳鐵騎,還有之前樊甸所部退回鄴州的兵力,且又是櫟安君率領,當要充分應對。畢竟此人,乃臨安的一名君侯大將。」
話語落下,有朝臣道:「或如丞相所言,這是一個機會,可也是我大秦的絕境,當然,我大秦既有雄霸天下之志,便不在乎這點挑戰。」
秦曌神情平靜,思索了片刻,抬起目光,看向一處方向,「傳寡人詔令,太尉秦南,即南平君,統率岷山大營餘下二十萬兵馬,奔襲九曲江…」
「諾!」一位位朝臣道。
「時下,前方各路交戰,我大秦兵馬齊出,正是緊要之際,後方萬不可懈怠,應保證糧草輜重一路通暢。」秦曌掃視殿內,沉聲道。
「臣已安排妥當,糧草輜重,皆由各郡巡城軍負責,且有陌刀軍押送,就是避免一些不確定因素。」晏茯道。
「甚好。」秦曌手指在案桌上推敲道。
「報!」此刻,一位通傳兵卒,朝大殿迅速快跑而來,「大王,前方戰情傳回,武安君所部及五虎營在內,與臨安大軍主力全面交戰,且有反攻之勢…」
秦曌聞言,撰緊了竹簡,不禁眉心一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