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景州希希」知道真相
這天。
倫敦陰雨綿綿。
已經連著下了近半個月的雨,道路濕滑。
南希驅車前往公司,照常給權景州送午餐。行車路上,珠寶比賽主辦方秘書給她打來電話,邀請她參加這次比賽的珠寶展。
比賽名次十月底就出來了。
她的作品斬獲了冠軍,位列榜首,舉辦珠寶展也會放在中心櫥櫃進行展出。
南希回道:「嗯,這周五我會出席的,謝謝。」
車子在權氏大廈外停下。
南希提著保溫盒下車,撐著傘往寫字樓大門口走去。她近期天天來,保安眼熟,見著她便恭謹彎腰:「太太。」
保安接了她的雨傘,收到一旁。
隨後領著她往總裁電梯走去,幫她按了電梯。
南希每天中午來的時間差不多一樣,十二點半左右到達總裁辦公室,今天也不例外。她敲門進去,權景州剛好也在。
除了第一天她來送午餐他在開會以外,之後每天這個點他都無事坐在辦公室。
南希將保溫盒擺在茶几上。
陸續將裡面的飯菜拿出來,她一面拿一面說:「權叔今天做了小炒牛肉,我嘗了感覺味道不錯。」
權景州走到茶几邊,拉開椅子坐下。
南希給他遞了一雙筷子,坐在他對面,「來的路上珠寶比賽主辦方給我打電話,邀請我去蘇黎世參加這次比賽的珠寶展。」
「這是我第一次獲得國際獎項,作品在一眾名流面前以冠軍的身份展出。所以我沒提前徵求你的同意,就先答應了主辦方這周五去參加。」
權景州正慢條斯理地吃飯。
他「嗯」了一聲,「周五我陪你去參加。」
吃飯過程中兩人交流不多,南希時不時幫他夾菜,氛圍還算融洽。
等權景州午休睡著,南希才輕聲從內室出來,她拿起茶几上的保溫盒離開辦公室。中午員工們都在休息,總裁辦整個樓層都很安靜。
南希沿著過道往電梯方向走。
路過某處虛掩的玻璃門,她耳尖地聽到一句「太太」,是夏風的聲音。
談到了她,南希本能停了腳步。
她轉過頭看向那扇門,鬼使神差地往那邊走近了幾步。通過門縫,她看見了權醫生和夏風,兩人在露天陽台上說話。
「公立醫院我那位朋友說,太太是上個月中旬去了醫院掛了精神科室,詢問有關性冷淡的問題。」
「之後他私自賣了一些市面上不流通的藥物給太太,很有可能太太已經用過了。這些葯不能頻繁使用,時間一久會加劇性冷淡程度,以後就只能靠藥物去維持夫妻生活。」
「下午我得跟先生說明這件事,不能讓太太繼續使用這些葯。」
夏風嘆氣,「太太病還沒有完全好,但她又急著想要孩子。先生答應她懷孕生子就讓她離開倫敦,可是……我總覺得先生不該這樣做。」
「先生背著太太做了手術,無論太太怎麼努力,她都不可能懷上先生的孩子。這跟欺騙沒什麼兩樣,太太若是有朝一日知道真相,肯定會跟先生吵起來。」
權醫生也認同這個觀點,但他更維護權景州。他說:「兩個人的感情不可能就只有一個人犯錯,太太難道沒有錯嗎?」
「沒有先生她早就死了,是她自己答應跟著先生。五年前認識了宴少爺心就被拐走了,這事落在你身上你能爽快嗎?」
「先生為人是偏激了些,手段也比較極端。但是你也不能把全部責任都推到先生身上,太太或多或少也是有責任的,這些年先生如何疼愛太太,你跟我都看在眼裡……」
「砰——」
門口倒砸的響聲傳過來,打斷了權醫生的話。
夏風率先轉頭看,見到暈倒在地的南希,男人立馬跑了過去,「太太!」
權醫生緊隨其後。
在夏風抱起地上的南希那刻,與身旁的權醫生對視。
兩人眼神交流,眉頭都緊蹙起來。
完了。
他們在陽台上說的話都應該被太太聽見了,尤其是那句「先生做了手術,太太無法懷孕。」
闖大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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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立醫院。
南希倒地後腦撞到了地面,產生輕微的腦震蕩。此刻人還昏迷著,躺在病床上輸液。
醫生說她是受了刺激才會屍厥。
屍厥,人短時間內處於心臟驟停、呼吸停止的狀態。一般只有遭受重大變故,或是嚴重刺激才會心梗屍厥。
權景州坐在床邊,默聲凝著床上的人。
一旁的夏風和權醫生低緊了頭,根本不敢抬眸去看那邊的人。
兩人眼神推諉了半晌,最後還是夏風開口:「對不起先生,我和權醫生的談話被太太聽到了,讓太太遭受了無妄之災!」
十分鐘前,夏風和權醫生就將事情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包括兩人在陽台上的談話內容。
此刻再一次道歉,夏風心裡直打鼓,背脊都爬上了一層冷汗。
權氏一族裡說太太閑話、教育太太該早起的人都被先生除名趕出了權家,他和權醫生直接把太太刺激到暈厥住院,夏風只覺得他看見奈何橋了。
生命走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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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希醒來時腦袋很暈。
稍微動一下頭,就傳來短促尖銳的撕裂抽筋疼痛。她倒吸一口涼氣,本能吃疼出聲。
「希希?」
「哪裡不舒服?頭疼是嗎?」
男人聲音忽遠忽近。
模模糊糊。
南希緩了好一陣兒,才從腦震蕩餘震里緩過來。耳畔權景州的聲音也慢慢變得清晰,她睜開眼睛,視線里裝入他輪廓分明的臉。
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南希猛地伸手將他推開。
她不顧手背上的輸液針,爬起身就朝他聲嘶力竭地吼:「權景州你說話不算數!你是個騙子,你算計我!」
眼淚如崩塌的決堤。
毫無徵兆就從眼眶裡掉了下來,一滴又一滴順著臉頰落在被褥上。
她含淚望著他,死死地盯著他這張臉。女人眸光堅韌又破碎,仿若一隻被人摔破的捏瓷娃娃。
世上最令人絕望的事,莫過於給人希望卻又毀掉希望。
如果註定是末路。
為什麼要給她一盞燈,告訴她前面還有路,你努力走就好。等她拼盡全力走到一半,卻澆滅她的燈,再把她踹回地獄里?
對於她歇斯底里的慍怒,權景州面色不改。
他神態漠然地看著她,也不想掩藏什麼,一字一句如實道:「希希,年底我們就辦婚禮了。我可以不要孩子,但必須要你。」
「你騙我!」
「辦完婚禮你就是眾人公認的權太太,永遠都會在莊園,在倫敦,跟我在一起。」
「權景州你騙我!」
「出院后回家,周五我陪你去蘇黎世參加珠寶展覽會。」
他嗓音溫柔,每一個字眼都猶如一根鐵釘,鑽進南希的四肢,釘在無形的木板上。
每一次他都是這副居高位者的姿態。
彷彿掌握所有人的人生,一句話,十幾個漢字,輕飄又沉重地決定了一切。
南希目光緊緊地落在他臉上。
被褥下,女人攥緊了床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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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