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兩頭大肥豬

天氣灰濛濛的，小雨滴滴答答下。一輛嶄新解放ca10大卡車慢慢悠悠的走在鄉下的土路上。

趙虎開著車不時的將車停下，叼上一根大前門，翻看著那本厚厚的地圖，嘴裡禿嚕著華國經典國罵。

昨天錢經理在確定趙虎能搞來肉食后，當即拍板讓趙虎入職。

隸屬後勤管理，不參與常規採購。只負責單位員工福利保障，每月任務保底要收購到一千斤生肉。這對趙虎來說是手拿把掐的。一點難度沒有。

可要是換成別人可就難了，要知道這年頭豬肉可是戰略物資。

要麼是榮軍農場養殖，要麼是農村公社的任務指標養殖。根本沒有成氣候的專門養豬場。

榮軍農場的豬肉，也是優先供應部隊，機關單位，普通單位就不要想了。

至於農村的任務指標，是上級交給農村公社的任務，比如：「你們公社有多少多地，交多少多少公糧，交幾頭豬，到時候供銷社的同志來收，然後再分配到全國各個地方去。

人家公社也怕完不成任務，比如任務指標是十頭豬，人家就養11頭，備出一頭兩頭的。

要是豬中途死了，就拿備用的豬定上去，要是沒死，就等到過年的時候殺了，給社員分幾斤過年肉。

基本上沒有那個公社會賣給私人或者工廠。

畢竟農民想吃口肉也不容易。也就過年過節的解解饞。

給趙虎的福利待遇也挺好，一個月工資是30元，完成任務有50塊的獎金。直接受錢經理領導。

其他的小頭頭，鳥都不鳥他。

趙虎也挺滿意的，他也不缺錢，但是呢得有個工作，這年頭要是沒工作，你還有錢花，分分鐘被人舉報蹲柵欄。

趙虎看好路線，煙頭一丟，點火開車。

今天趙虎第一天上班，尋思著跑遠點，然後從征途世界里扔出兩頭豬來，就算齊活了。

跑近了怕人調查出來，憑空變出兩頭大肥豬，把他拉去切片嘍。

就跑的有點遠，誰踏馬的知道居然迷路了。仟韆仦哾

前世趙虎光考了駕駛證，一直也沒錢買車。這也正常，前世是個窮筆，吃喝拉撒完后也剩不了啥玩意，能買得起車就怪了。

今天在熟悉了這輛大卡車之後，撒著歡的開起來了，可算是過足了癮。

開了半晌，開累了。

找了個沒人的地兒，把兩頭大肥豬捆上，扔后斗里，拍了拍手左右一看，傻眼了。

趙虎居然迷路了，四周一片荒涼，路還是很寬敞不是小路，但就是沒有人影。就比那戈壁灘強點。

這年頭可沒有gps，就連路牌也少的可憐，只能慢慢的翻地圖了。

看了看地圖，這一上午趙虎跑的挺遠，都跑到冀省邊上了，也得虧車少不堵車，大路通暢。

要擱後世，先不說這路況，就是堵車堵的你都跑不了多遠，除非你晚上跑。

隨著一聲大卡車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響起，趙虎穩穩的把車停在了大樓後邊的一座筒子樓門口，這裡是大樓員工的宿舍和食堂。

趙虎可沒下車，美滋滋點上根煙。舒服的躺在座位上休息。

這年頭車的方向盤可沒助力，那是猴幣沉啊，尤其是這種大車。

等看到烏拉拉的圍了一圈人後，趙虎神了個懶腰下車。這是他的裝逼時刻。

「嚯，虎子真有你的。真把大肥豬拉回來了。爺們你可真行。」

「可不是嘛，今年我家還沒吃過肉呢，我都快忘了肉是啥味的啦。」

「這小夥子真俊，有對象沒，沒有姨給你說一個。」

此時大門口圍了不少人，廚房裡的二三十號更是全出來了，廚房班長孫二狗操著一口地道的四九城口音給趙虎捧著人。

其他人也都七嘴八舌的誇著趙虎

趙虎哈哈一笑，從車裡拎出幾盒大前門打開，挨個散了一圈。：「孫師傅，您可別捧我了，再捧啊，我得飛到天上去。」

趙虎手指著車裡兩頭大肥豬：「孫師傅，這豬一會您讓廚房的兄弟幫忙給弄下來，剩下的兩條狗，一隻你跟老錢分了。一隻給廚房兄弟們添個菜。

這都快入冬了，給弟兄們貼貼秋膘。這兩條狗就不入賬了。」

好傢夥，眾人一聽，個個伸著大拇指。又七嘴八舌的一頓誇，會辦事，會做人。

眾廚房的夥計一聽，連忙讓他放心，別說這點小活了，保證連他的車都給擦的乾乾淨淨。

趙虎交完賬，就去拍了會老錢的馬屁，打算一會就下班回去。

交賬價格呢和供銷社一個價錢算。因為如果給的比供銷社價高算擾亂市場。起碼也得蹲幾天柵欄。

對此呢，老錢也表示很無奈，但明確表示會從其他方面補償趙虎。

錢經理本名錢震軍，也是部隊里出來的，聽說打過腳盆雞。

為人正派，但不迂腐。自從趙虎立下軍令狀保證能搞到肉后，錢震軍就對趙虎這個也是部隊出來的後生喜愛有加，宛如自己侄子。

回到四合院里，趙虎去到了前院角房裡。

這屋住著倆人，栓子和他奶奶。早些年家裡遭難了，來京城投靠親戚。結果人家自己都吃不飽也沒法管。

沒辦法啊，人得活著啊！

就跟居委會租了個角房，平時栓子奶奶幫人漿洗衣服，領點散活。栓子賣點苦力氣。倒也能吃飽飯。

屋內栓子的奶奶正沾著火柴盒，看見趙虎進來連忙起身給趙虎搬了個凳子：「虎子來啦，找栓子啊？他今天去糧站上抗包呢，一會回來。」

「嗯，找栓子有點事。」趙虎說完把凳子往栓子奶奶跟前拉近點幫忙干起活來。

這沾火柴盒的活都是在居委會領的，都是窮苦人家沒工作，居委會呢幫忙跑的活，零零散散的一個月呢也能掙個幾塊錢。

不多時，栓子回來了。剛回來就跑到水缸邊咚咚咚的灌了好幾塊涼水，渾身大汗淋漓。

看見趙虎在這：「虎子哥，找我啥事。」

趙虎就把自己沒有去軋鋼廠上班，從而空出的一個工作名額打算給了栓子的事說了一下。

驚的栓子奶奶一個勁的：「使不得，使不得。」

栓子也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60年代工作的名額很難得，就拿趙虎這個大廠名額來說，只要放出風去，能輕輕鬆鬆換50張大黑十。而且換的人家還得千恩萬謝。

趙虎當即表示不白給，以後院里自家掃個雪，搬個個煤球，的雜活可就交給栓子了。

喜得栓子奶奶一個勁的摁著栓子，讓他給趙虎磕頭，嚇得趙虎連連躲閃。

一直忙到晚上7點多，趙虎才領著栓子把名額的事搞定。

居委會那邊有王大媽，輕鬆把檔案提出來，軋鋼廠人事那在趙虎提了兩瓶大麴，又扔了一條大前門。人家當即表示讓栓子明天就來上班，並且還保證栓子只要學徒兩年只要學的不是太差，人家幫著給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