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軌
七月的寧城,近四十度的氣溫。
車內空調溫度已經很低了,時語還是燥熱難耐。她細膩白皙的臉頰被熱的微微泛紅,額頭和鼻尖滲出了汗,亮晶晶的。
她摘下墨鏡,煩躁的向後抓了一把額前的發,「季雲起,我帶著我父親回青城,以後絕不出現在你面前。」
季雲起靠坐在座位上,專註的看著平板,似乎沒聽到時語的話。
他從內到外散發著寒意,雖然穿的西裝革領,可看不出一絲燥熱,反而像古潭般幽靜冰涼。
得不到季雲起的回應,時語更是焦躁,她抬起腳一腳踢在季雲起的小腿上。
「說話!」
季雲起偏過頭看著她,眸色冰冷。
時語鵝蛋小臉,眼尾微微上揚的杏目含情帶媚,挺直的小翹鼻,自然櫻桃色的唇精緻冷艷,是那種讓人過目不忘的美。
「我還沒說結束。」他的聲音也帶著寒意。
「你一個大總裁,一點契約精神都沒有?」
「你先搞懂這四個字的意思再說。」他說完又低頭看平板。
時語怒了,「季雲起,你就是個玩不起的王八蛋。」
季雲起並不搭理她,時語一肚子火無處發。
千不該萬不該睡了季雲起,不然的話,她馬上就是美艷的單身富婆了。
車子駛入了私人醫院內。
醫生見到時語,連忙迎了上去,「季夫人,來了。」
「陳醫生,辛苦了。我父親最近怎麼樣?」時語收起情緒,對著醫生笑道。
其實,她每天都跟醫生通電話,她父親的情況,她一直都很清楚。可還是抱著僥倖心理問了一句。
「還是老樣子。」醫生回復。
時語點點頭,「那我進去看看他。」
病房內,一位六十歲左右的男人,頭髮花白,雙頰凹陷。閉著眼,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這是時語的父親,時兆金。
時兆金的公司兩年前破產了,夫妻倆被債主逼得雙雙跳樓。時兆金雖然保住了性命,卻成了植物人,時語的母親則是在搶救兩天後,離開了。
時語在巴黎這三個月,最放不下的就是她的父親。
她坐在病床前,摸了摸父親的臉頰和額頭,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大滴的淚珠落在床上。
她雙手拉起父親的手抵在額前,頭低垂著,雖然知道父親看不到,可時語還是不願意在父親面前流淚。
她必須得堅強,她要守護的東西還很多。
「爸爸,我等你醒來。」
回到家裡,傭人已經做好了晚飯。
時語沒心情吃飯,直接上樓了。推開自己住的那間房間門,發現裡面空蕩蕩的。
季雲起也上了來,他遞給時語一個手機。
這個手機是時語以前用的,她被送出國那天,手機也被季家扣留了。
「爺爺安排了管家過來,如果不想再被送出國,自己知道該怎麼做。」
季雲起的解釋很簡單,可時語聽明白了。看來,以後在家裡都要配合演戲了。
時語從來不是矯情的人。再說了,兩人都已經那樣過了,如果現在她一副放不開的樣子,豈不是讓季雲起笑話她裝純、玩不起。
演戲可以,但孤男寡女,同床共枕,有些話必須先挑明了!
「你這是想睡我?」時語故意很直白的問,她能估計得到季雲起的回答。
「誰給你的自信?」
「躺在一張床上也不想睡我?」她面不改色的說。
季雲起表情平淡:「不想!當然,如果你有這方面的需求,我可以考慮配合。」
得到了明確的答覆,時語臉上露出不屑的笑,「跟你?食之無味!」
「同感。」季雲起推開房間門,「進來再說。」
時語跟著季雲起進了他的房間。
時語以前就來過他的房間,房間大的誇張,以黑灰兩色為主色調,整體感覺就跟房間的主人一樣,清冷疏離。
時語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手指敲打著扶手,「季雲起,那你準備什麼時候才簽字?」
季雲起坐在對面,聲線平緩,「我給你算算你這次出軌,給公司造成的損失?」
時語滿不在乎的口氣,「算了又能怎樣?我有錢賠?」
「沒錢?那人留著賺錢。」
時語向後靠了靠,挑起眉梢,「你都成綠巨人,不離婚的話,很難收場。」
季雲起不甘示弱,「你頭上不也是青青草原?」
時語也不想啰嗦,不管鬥智斗勇還是斗財斗勢,她都玩不過季雲起。
大不了,半年後協議到期,自動離婚。
她雙手搭著椅子扶手站起來,「行,你都不在乎,我也無所謂。畢竟當富婆的快樂,你是想象不到的。」
時語去衣帽間,在眾多弔帶睡裙中,挑了一套長袖、長褲睡衣。
洗完澡出來,季雲起正在桌前對著電腦。
他的外衣脫了搭在椅子上,只穿著白色襯衫。正面對著光,臉部線條硬朗如雕刻般完美。
他緊抿著唇,一眼不眨的看著屏幕,修長的十指在鍵盤上快速的敲打著。專註的樣子很是迷人。
可,時語知道此人只可遠觀。
「季雲起,我這人睡覺毛病很多。打嗝、放屁、流口水、說夢話,提前通知你一聲。」
季雲起仍是看著電腦,口氣淡淡,「房間地毯很厚,摔不傷。」
時語秒懂,「你敢把我踢下床,明天的頭條新聞就是季氏集團總裁暴斃於床上。」
「你這個標題沒有三個月前那條,季氏集團總裁夫人出軌小鮮肉丈夫在趕來捉姦的路上發生車禍,奪人眼球。」季雲起說的雲淡風輕,絲毫沒有被綠的恥辱感。
時語回懟,「季氏集團總裁體力驚人,一夜御兩女。我喜歡這個標題,明褒暗諷。」
這時候,季雲起的電話響了。
只聽見他溫柔的腔調,「亦瑤。」
「發燒?」
「好,我現在過來。」
何亦瑤,季雲起的白月光、婚外戀人。兩人從大學就一直糾纏到現在。
時語坐在床上點開了手機,聽著季雲起著急的聲音,內心平靜如水。
季雲起站起身來,拿起椅子上的外衣,「我出去一趟。」
時語看著手機上的新聞,頭都沒抬一下。
這三個月,她雖不在江湖,可江湖上始終流傳著她的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