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迷失東京街頭
晚秋的夜來得早,隨著太陽西斜,氣溫也迅速下降,寒意入體。
靖彥就這樣被凍醒,發現自己睡在冷硬的泥地上。
周圍是高大的樹木和茂密的灌木交錯,遠一點的地方有光源照射進來,林間還不至於一片黑暗。
他起身拍掉背後的泥土,仔細辨別身邊的環境,回憶自己是為什麼在這。
腦海中最後的印象是火焰中的本丸和慌亂的他們……
本丸被襲擊!
「狐之助!狐之助你在哪?一期尼、山姥切、清光……」靖彥環視四周,呼喚著熟悉的名字。
「靖彥大人,狐之助在這。」
寬鬆的衣袖中鼓起一個包,慢慢地挪出來,是一隻微胖的小狐狸,奇妙的花紋從額頭延伸到後背上。
「多虧了靖彥大人喚狐之助的名字,狐之助才醒過來了。」
說著,狐之助眼淚汪汪地撲向靖彥的懷中。
「好了,先冷靜一下。」雙手卡在狐之助的前爪腋下,靖彥將它抱起,說:「狐之助,看看我們現在是在哪裡?還有刀劍們怎樣了?」
「好的!刀劍們的狀態可以通過刀賬查看……」
說著,狐之助額頭的花紋發出微光,一份賬本憑空出現。
「靖彥大人先看,狐之助嘗試連接本丸了解這個時代。」
靖彥放下狐之助,拿起賬本翻看。
裡面是類似圖鑑一樣,記錄著刀劍男子的狀態,除開了一些因為沒有簽約處於問號狀態的以外,剩下的熟悉名字全是灰色,狀態不明。
「狐之助,這個……」
「靖彥大人,大事不妙了……」
一人一狐幾乎同時開口。
「靖彥大人先說。」
靖彥將刀賬隨便攤開一頁,指著說:「所有跟我簽下約的刀劍全變成灰色,但看上去不像是斷刃。如果回到本丸的話,能更容易知道刀劍的情況。」
「很遺憾,現在可能不行。」緊接著,狐之助也把它的發現說出來:「跟本丸的連接不穩定,只能勉強知道這個時代不存在記錄的歷史中,具體情況還是要回到才知道。」
聽這一說,靖彥有些慌了。
「但是本丸會不會還有敵人殘留?」
雖然靖彥作為審神者雖然有很高的靈力,但是他不過是剛上崗,而且他本人的戰鬥力幾乎是個位數,能用的結界術和術式在遇上時間溯行軍的時候就只剩下逃的選項。
「沒事的。」這回輪到了狐之助安慰靖。
「本丸在斷開與靖彥大人的連接後會進入休眠狀態,時間溯行軍不會留在那裡。
只要找到靈氣充足的地方應該就可以重新連接上本丸,說到靈氣充足,我們先去找一下龍脈吧。」
有了狐之助的建議,靖彥的心安定了不少。
「嗯,我們走吧。」他抱起狐之助,向著燈光的地方去。
燈光的那邊是繁華的街區,寬敞的雙向雙車道馬路兩旁都是商鋪,人行道上的綠化樹掛滿六色的彩燈,煞是好看。
路上的人們穿著著奇異服飾,有穿著黑色斗篷和戴著尖角大檐帽的少女,有戴著尖牙的金髮大背頭,有手提南瓜燈追逐的小朋友……
『凡到店者可獲萬聖節糖果一份』『歡迎參加萬聖節遊行』
「這看起來像是什麼慶典活動。」看著兩旁掛著的一些標語,靖彥小聲地跟狐之助交流。.
「嗯,似乎是一個名為萬聖節的節日,跟他們穿著的衣服有關嗎?」
「應該是……」
突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小弟弟,今天萬聖節人這麼多,你的爸爸媽媽呢?」
靖彥轉過身發現是兩個身穿華麗黑色小裙子的年輕女性。
另一個女性問道:「小弟弟你身上穿的這是狩衣嗎?做得真精緻啊。」
「果然是吧,說到狩衣就會想到陰陽師,萬聖節這麼多鬼怪出來個陰陽師好像也不錯,雖然是日西混搭。」
「不過在一群魔女、吸血鬼、怪人面前確實就有些奇怪了......哎?小弟弟?」
就在兩人聊得興起的時候才發現靖彥不見了。
......
這邊,靖彥躲在一棵樹后偷偷鬆了一口氣。他的這幅小孩子身型太容易引起注意了。
夜間一陣風吹過,靖彥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寒意滲透入身體,是猶如泥潭般凝滯的寒冷,是他熟悉的氣息。
靖彥忍不住低聲叫道:「狐之助!」
幾乎是同時,狐之助昂首,鼻頭一聳一聳,感受空氣中的氣息,回答道:「靖彥大人,在那裡。」
順著狐之助指示的方向,靖彥看到一處高樓樓頂上有幾道陰影,定眼一看竟然是幾個身穿暗色盔甲,裹在一層黑霧中的詭異身影。
「時間溯行軍?」
急忙舉起右手在胸前結印,一層透明的結界覆蓋在靖彥和狐之助的表面。
這是靖彥掌握的一種隱藏氣息的術式,但這不過是拖延時間而已。
抱著狐之助,靖彥靈巧地在人群中穿插,試圖擺脫時間溯行軍,然而敵人很快就發現他們的蹤跡,利用樓頂快速穿梭,很快就要追上他們。
眼看就要被追上,靖彥連忙問道:「狐之助,這麼跑下去沒有辦法,要找一個開闊的地方。」
狐之助:「開闊?靖彥大人你要迎擊嗎?」
「呼~對,將,將沒賦靈的短刀刀胚拿出來。」
狐之助:「刀胚?難道靖彥大人你要鍛刀嗎?可是沒有鍛刀室,也沒有充足時間......」
打斷狐之助的話,靖彥說道:「不……我不是要鍛刀,只不過有一件武器安心一些。」
雖然不知道靖彥的打算,但狐之助還是執行了他的命令,指著前面不遠的交叉路口,說:「那裡就不錯。」
四周是高樓,視野開闊,沒有暗巷。
靖彥加快兩步跑到路口,右手在胸前結印,嘴中念念有詞。
下一秒,原本喧鬧的路口瞬間變得安靜,原本擁擠的人群消失不見,只剩下一人一狐站在路中央。
這是靖彥的另一個術式——閑人退避。
靖彥將狐之助放在地上,右手手持狐之助拿出來的短刀,與從高樓上跳下的時間溯行軍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