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殘詩

第193章 殘詩

童悅拉著桑生的手道:「聽你這麼說來,這一路走得是夠不容易的。也難怪你這樣地高興。得了,我去找送信兒的人。你去同玉墨、小蓮她們商量商量,再給回信兒。」

桑生點了點頭,道:「好,不過,她們兩個,多半是聽我的。」

童悅勸道:「那該跟她們說的,也要說,畢竟,錦絲華堂算是你們四個人,一起領東,不問她們,總是不好。」

桑生笑意盈盈地道:「我知道了,您不用再囑咐我的。」說罷,便掙開童悅的手,從袖中掏出一小錠碎銀,交與童悅,「別讓人家白跑一趟。」

童悅自不推辭,收了銀子,與桑生並肩出了屋門。

桑生回到自己屋裡,只看小蓮一個人,閑極無聊地望著窗外。

小蓮聽到門響,轉回頭來,看到桑生笑靨如花地走來,便問道:「姐姐昨夜裡,可是把事情辦妥了,這樣高興。」

桑生走到小蓮身邊,道:「差不多吧,卻還沒到塵埃落定。她的事,咱先放下,另有一件好事,你陪我去找玉墨姐姐去,我好告訴你們。」

小蓮笑問道:「什麼樣的好事,還要湊到一塊兒再說。」

桑生拉起小蓮來,一邊往屋外走,一邊道:「不湊到一塊兒,難到還要跟你說一遍,再跟玉墨姐姐說一遍么?我又不是說書先生,縱是說書先生,說一回總要給一回錢的。」

小蓮打趣道:「生意還沒開張,姐姐便這般市儈,賺錢賺到我們頭上了。」

桑生轉頭道:「既這樣,那你別聽了,我只告訴玉墨姐姐去。」

「那可不行。憑什麼有好事不告訴我呢?」說著話,二人來到玉墨屋前。

三人本就極相熟,是而也不敲門,直接推門便進。

進了屋,只看玉墨正拿筆不知道在寫寫畫畫地弄些什麼。

玉墨也不抬頭,只不冷不熱地道:「什麼事啊,一大早就嘰嘰喳喳的。」

桑生笑道:「姐姐這是畫什麼呢?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這幾天無事,也不歇一歇。」

玉墨抬起頭來,輕嘆一聲:「我就是這樣的勞碌命。還能怎麼樣呢?」

桑生走到近前,看了一眼玉墨畫的畫兒,贊道:「之前沒注意到,姐姐的畫,也這樣的好。」

玉墨依舊不冷不熱地道:「給刺繡的人,多少都會畫幾筆,只不匠氣濃了些。」

桑生駁道:「姐姐不宜妄自菲薄。這張蓮花圖,若不做花樣子,亦可裝裱。不如這樣,等城裡的路好走了,咱們進城找個書齋畫社,裝裱起來。」

玉墨道:「裝裱什麼,不過就是尋常畫著玩兒的。也沒有什麼好的題字,放在上面。」

桑生微微皺眉,道:「我倒有一句,姐姐聽好不好了?」

說著,朗聲吟道:「『玉盤不沾煙雨,硃筆淡寫香魂。"姐姐你聽可好。」

玉墨在口中念了兩遍,方道:「好倒是好,不過,卻不全啊。」

桑生赧顏笑道:「早說過,我不擅此道。還得姐姐你自己去添上兩句。」

玉墨微微凝眉道:「你這兩句,若是要添全了做一首詞,無非《回波樂》與《調笑令》兩個,若以今日情境,自當以《回波樂》應景。我不管別的,你既開了頭,不把這首詞填全了,我是不依的。」

一旁一直不說話的小蓮,有些不耐煩地道:「桑生姐姐,你真是的,一早說是有好消息,非要拉著我,說要見了玉墨姐姐之後,才肯說。現在見了玉墨姐姐,你卻又不說,只不停地說詩啊、畫啊的。我又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真沒趣兒。」

桑生輕笑一聲,卻不看小蓮,只對玉墨道:「她還不樂意了。」

玉墨難得取笑道:「我也不樂意了,你叫我們兩個都不高興了,我看你怎麼辦。」

桑生似是無奈地搖搖頭,笑道:「真是拿你們兩個沒辦法兒。我把這件事說出來,準保你們兩個比我還高興。」

說著,從玉墨桌上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盞殘茶,喝了一口,彷彿在咂摸滋味似的,不再說話。

玉墨道:「怎麼還端起來了?你說不說,你不說,我們可同你急了。」

桑生將茶盞放下,道:「小蓮,昨兒咱們回來時,唐少俠託人給咱們送的信兒,你還記得是什麼么?」

小蓮歪著頭,道:「姐姐這話說的,真當我是傻子了?才一天,我怎麼會忘了說過什麼呢?不就是說,幫了城裡王老爺的忙,說是還得再等幾天,再接咱們進城么?」

桑生微微一笑道:「今兒一早,唐少俠又託人給咱們送信兒來了。說是那位王老爺,聽王示說起咱們要開綉樓,便要幫襯咱們從織工、綉娘,到一針一線,都給咱們支撐起來。王示他不敢一個人做主,便叫唐少俠託人給咱們送個信兒。」

小蓮聽了,也不多想,只問桑生,道:「姐姐是怎麼想的呢?」

玉墨拿帕子擦了擦面上的汗,道:「你還問她,她方才那麼高興,自然是願意的了。」

桑生反問玉墨道:「怎麼,姐姐難道說,你不願意么?」

玉墨抿了抿嘴唇,道:「這些事情,我同小蓮又不懂,自然是以你為主的,你說該怎麼樣,便怎麼樣吧。之前,咱們還在紅香樓里時,不就是你想主意,把咱們都撥弄出來的么?後來,遇到那姓時的,也是你一手應了下來的。這兩件事,你都辦得那樣的漂亮。我們如今,自然還是信你的,你說可辦,自然便是可辦的。」

桑生點了點頭,道:「姐姐跟小蓮既都沒有異議,那麼,我便託人給王示回信兒了。」

說著,借著玉墨的紙筆,寫下了:

「示弟於城內,吾姊妹於外,錦書雖通,然則緩遲,示弟於城中,凡事可自行安排。」

寫完之後,桑生將紙拿起來,對玉墨、小蓮道:「你們看一眼,這樣寫可成么?」

玉墨看了,只是點了點頭。

小蓮卻是不解地問道:「不是說,咱們都願意么?怎麼看這信上的意思,又是讓他做主了呢?」

桑生笑了笑,還沒來得說話。

小蓮便被玉墨拉開。

「你又不懂了,王示要是不願意,他連問也不會問。甚至於,他都不會說,自己是做什麼生意的。說了,便有與人聯手之意。」

面對玉墨的解釋,小蓮反問道:「就他那個木頭腦袋,怕是想不到這麼多。」

桑生笑道:「你別這樣說,他平時話不多,遇到事兒時,可比你明白。」

小蓮抿了抿嘴,有些不大高興地道:「罷了,我就知道,我說不過你們。」

桑生笑道:「你要是不放心,你單給王示去一封信去。」

小蓮別過頭去,道:「我才不給他寫呢。」

玉墨不解地問道:「這又是怎麼了?」

小蓮氣呼呼地道:「我沒怎麼。你們誰都比我明白,誰都比我有心機,就我是個傻子,成了么?」

桑生輕輕地按了按額頭,道:「我們誰又說你什麼了?你既然不放心,就單給王示寫一封信,又怎麼了?我們又不是不許你寫,你急的是什麼?」

小蓮咕噥道:「那送信的,我又沒見過……」

桑生破顏而笑道:「這就對了。你沒見過,我也沒見過。你知道怕信被人看了,我也一樣啊。剛才你又同我們鬧什麼彆扭呢?」

小蓮有些扭捏地低下了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咱們不應該讓王示一個人做主張。」

桑生不解地問道:「怎麼,你連他也信不過了么?」

小蓮嘆了口氣,道:「我不是信不過他,只是,我不想讓他一個人在外面,把所有事兒都辦了。那樣,未免顯不出咱們來。將來提起錦絲華堂,倒成他姓王的了。」

桑生笑問道:「當初咱們立起這錦絲華堂,便說的是,你出本錢,王示在外面奔波,我畫花樣子,玉墨姐姐主綉。怎麼到現在,你又覺得王示在外奔波不妥了呢?」篳趣閣

小蓮看了一眼桑生,卻又低下頭來:「他自己既然做不了主,又何必讓他在前面張羅呢?什麼主意都得姐姐你拿。為什麼不讓姐姐直接露面呢?寫封信還得藏著掖著,倒像不敢讓人知道,是姐姐你在做主似的。」

桑生知道,小蓮這是又想歪了。可是一片心卻又似是為了自己的樣子,不由得苦笑一聲:「你啊,我明白你的心思了。你要知道,我出頭,總是有不太方便的地方的。那時里正辦的事兒,你總還記得罷?要是一直是王示出頭,哪又沾染得了那些是非?」

小蓮點了點頭,道:「也是就讓他一個傻小子在外面衝鋒陷陣吧。姐姐只管穩坐中軍,在背後出謀劃策。」

桑生微微一笑,道:「好了,都不鬧彆扭了。你們來,咱們把名都署上。弄好了,我去給童女俠送去。」

說著,站起身來,將筆奉與玉墨。

玉墨在落款處寫上:「姊:玉墨」三個字。又將筆交回桑生手中。

桑生與小蓮依次署名后。桑生方疊好後放在信封之中,去找童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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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重生后忙著搞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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