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接觸

不久后，葉言心的房門被敲響。

「妹妹，哥哥進來了。」是葉言安的聲音，隨即門被推開了。

葉言安有些意外看著妹妹，妹妹雙手放在膝蓋，乖乖的坐在床邊，他每次來妹妹都是躺在床上，心想，是不是說明妹妹已經有恢復的癥狀了。

葉言安捧著碗，笑容滿面走向葉言心。

葉言心看著碗里有些稀稠的蔬菜粥，大部分都些綠色的菜葉，一口一口的被葉言安投喂著，心裡在想該怎麼表達她已經恢復了呢，要是突然恢復正常會不會嚇到他們。

臉頰因為咀嚼鼓動了起來，整個人顯得有些靈動，不像之前那麼呆愣。

葉言安喂完后，像往常一樣念書給她聽，他每次念的都是那一本，因為他也只會這些，這些也都是阿娘教他的，一想到阿娘，心情便有些失落。

不過他覺得今天的妹妹有點不一樣呢，像是在認真聽他說話一樣，想起之前去外面采野菜時，很多做哥哥的也會摸摸自己妹妹的頭。

目光移到妹妹烏黑的發頂，有些想摸，手試探的湊過去，壓抑著呼吸，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妹妹的頭上。

葉言心看著一臉渴望像是對待易碎品一樣的哥哥，並沒有拒絕他的觸碰。

「妹妹今天真乖。」頭頂上傳來少年音，撫摸著頭的手，突然停頓了一下，過了很久，再次說話時聲音有些哽咽：「快點好起來吧。」

說完起身準備離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聲音太過於可憐，葉言心下意識的伸手抓住葉言安的衣擺，既然已經抓了，便用手緊緊的拽著。

葉言安看著今天反常的妹妹，仔細的打量著，難道是……指著自己，「妹妹認得哥哥了嗎？」

看著妹妹沒有一絲反應的樣子，葉言安有些失望，然而下一秒卻讓他驚喜若狂。

葉言心微微的點了點，雖然浮動很小，但是葉言安看到，再次興奮地問道：「妹妹你剛剛點頭了對不對，不行，我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阿爹。」

說完就往房門外沖，但是沒有注意自己的衣服被花言心拽著，直接被拉了回來，還踉蹌的退後了幾步。

葉言安疑惑的往後看去，原來是妹妹拽著自己的衣擺，見妹妹沒有絲毫要鬆手的樣子，試探的問道：「妹妹，哥哥，要，出去，妹妹，要，一起，去嗎？」一字一句緩慢清晰，生怕眼前的小人兒聽不懂。

葉言安盯著她，試探的往前邁了一小步，葉言心也跟著邁了一小步，就這樣出了房門，來到了大堂。

大堂內坐著的韓俊不可置信的看著安哥兒身後的心姐兒，頓時覺得喉嚨哽咽，鼻頭酸酸的，眼眶裡漸漸蓄滿了淚水，問道：「安哥兒，這是？」

葉言安道：「今天妹妹回應我了，抓著我的衣服跟著我出來的。」

韓俊緊攥著手裡的筷子，手臂都不知道該往哪擺，激動不已。

「太好了，太好了。」隨後韓俊放下手裡筷子，走到葉言心面前，蹲下身跟葉言心身高平齊，目不轉睛的看著葉言心，指著自己軟語道:「心姐兒，認識，阿爹嗎？」

葉言心看著俊朗阿爹手上被筷子壓出來的紅痕，輕浮的上下點頭。

韓俊見葉言心真的回應了，一手掩住鼻口，眼淚一顆顆的直冒了出來，眸子里卻滿是笑意。

試著拉起了葉言心的手，見她沒有反抗，帶著走到了飯桌前，問道：「心姐兒還餓不餓，要不要再吃一些，阿爹喂你。」

葉言心搖了搖頭，看著他們碗里的吃食，就只剩米湯，再加上窸窸窣窣的幾片菜葉，還有乾巴巴的餅，難怪都這麼瘦弱，還真是看不到一點肉沫。

自從葉言心出了房門后，葉言安便帶著她逛著自家的房子和小院子。

葉言安開心的介紹著禽圈裡的動物，「妹妹，這個是我們家養的雞，到時候孵出雞蛋就可以煮雞蛋給你吃了。」

這雞看著就有些萎靡不振的樣子，身上沒有什麼肉，也是個體質弱的了，雞蛋遙遙無期啊。

之後哥哥和阿爹兩人總會有一人跟在她身後，跟她聊天說話，就算她只是偶爾點點頭，他們都很開心。

然後更加賣力的說話，葉言安不得不拿起書本裝作看書的樣子，來阻止他們的輪流念叨。

經過努力葉言心的行動範圍，已經擴大到了整個四合院，身後也沒有人他們兩人的輪番看守，看向四合院的大門，接下來就是它了。

翌日清晨，葉言心從房裡一出來就看到阿爹提著衣物和盆桶。

「安哥兒在家陪著心姐兒吧，我去溪邊把衣服洗了。」

葉言安點頭應道：「好的，阿爹。」

這個好機會葉言心怎麼會錯過，望著俊朗阿爹準備出門的身影，走上去故技重施的拉著他的衣服。

韓俊看著一旁的心姐兒拉著他的衣擺不放，準備放下東西查看她是不是身體不適。

身後的葉言安卻說道：「阿爹，妹妹是想跟你一起去。」

韓俊身子一頓，彎到一半的腰又直了起來，低頭問道：「心姐兒想跟阿爹一起去溪邊嗎？」

花言心一臉乖巧的點了點頭。

韓俊此時卻有些為難，心姐兒願意出門說明已經在慢慢好起來了，多出門看看是好的，但是心姐兒還不說話，要是出什麼事了那怎麼辦。

韓俊正想著，感覺到身後的衣擺被拉扯了幾下，向身後看去。

葉言安拉著韓俊的衣擺，一臉堅定的承諾著，「阿爹，我會一直跟著，守護妹妹的。」

「好吧。」

葉言心拉著韓俊的衣擺，葉言安一手提著桶一手拉著妹妹一起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