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交鋒，合道一劍
感知到最開始的氣機后，那個點位再無反應。林魈只確定了大概位置。
也不心急，對方只要想修鍊，必定會帶動周圍靈氣變化。
林魈只要確定其具體位置，然後在突破時給予其致命一擊就行。
可惜了。
林魈回想起來，此前明明有在宗門內看見賣毒的，他卻忘了準備。只倉促的練了兩門武學。
天氣逐漸變暗，傍晚已然來臨。
入陣之前。
薛沖等人告訴他，在午夜前最好離開，否則也要做好準備防禦。林魈知道，他們打算在午夜時給這些陣中人一些教訓。
至於會調動陣法的多少威力還不清楚。只能判斷出，他們不打算直接下死手。只是想要逼裡面的人趕緊投降。
又一次，林魈感知到了靈氣的波動。這次徹底捕獲了那人的位置。
大概在岸邊深十米處。
對方躲在土中修行，感知到的氣機確實是鍊氣九重，但還沒有到鍊氣九層圓滿。
林魈控制著煉屍沉入水中，而後用手掌猛地刺向那人所在地。
一個鍊氣八重的煉屍，聚集全身力量發動的偷襲。成功的攻擊到了那人。
很快，一個身影從水中跳了出來。
他穿著一身黑衣，面相有些陰沉，凹進去的眼睛和黑眼圈很是搭配，有些縱慾過度的樣子完全給不了林魈壓迫感。
他的身上帶著血跡，林魈知道剛剛的煉屍對其傷害很大。
持劍直接刺了過去。
那男子本想逃跑，見林魈只是鍊氣四重。怒不可止，直衝林魈而來。
林魈手持長劍，那男子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條鐵鏈。
兩者兵器相交，尖銳的聲響四散而去。
劍光繚亂，鏈影森然。
鋼鐵碰撞出的樂曲正式在這傍晚的湖邊奏響。
冷兵相接的點點火星在空中一閃而逝，兩人的目光卻已經被其點亮。
兩道身影以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在岸邊舞動。
他們都希望以最快的速度殺死對方！
林魈拜入六道門不過十天，熟悉的劍法只有幾招罷了，在對方的壓迫中，他不得不選擇不熟練的劍招迎敵。
晚風帶來些許清涼。
其中夾雜令人沉醉的血腥。
林魈知道，那是等待的意義，那是煉屍的戰果，那是勝利的契機。
幽冥峰男子從水中逃離，帶出的風壓驚慌了落葉，讓其在空中緩緩飛舞。
在其尚未回歸土地的之際，雙方卻已交手了上百次。
那幽冥峰男子見解決不了對方，終於想要要逃離，卻已然來不及。
攻守以驚人的速度切換，一退一進，彷彿是幽冥峰男子滿腹離愁，林魈伸手挽留、欲語又止。
強忍著手臂的脹痛，林魈使出一招「請君入甕」。
直劍束縛住了對方的鐵鏈。
「嘩……」
水聲響起，煉屍終於衝出水面
林魈用右手將劍狠狠地往回一扯，幽冥峰男子終究是沒捨得丟棄手中的武器。
直接借勢而來，要在煉屍靠近他之前將林魈斬殺於此。
兩人對了一掌，林魈倒飛而出，口吐鮮血。左臂也微微扭曲，已然骨折。
幽冥峰男子退，手臂傷勢不大，身體卻已經被一雙略帶乾枯的手洞穿。
此前這雙手沒能穿過他的身體，卻毀掉了他的軟甲，打斷了他的修行，讓他受傷頗重。而這一次，這雙手已然奪走了他的生命。
「咳咳，你怎麼找到我的？」這男子似已認命，不在乎身上的傷勢，而是對著林魈發問。
林魈捏緊手中的劍：「你說呢？當然是有人告訴我你在這裡。」
「不可能！」那幽冥峰男子怒不可止，哪怕是被洞穿身體，他也未曾露出一絲懼意。
眼下林魈卻從其眼中看見了恐懼，哪怕被他的憤怒所遮蓋。
林魈笑了笑，用帶著回憶的面孔說道：「真美味呢。」
「你！哈哈哈，你這人，真是可笑。連自己在說什麼都不知道。」
「是嗎？我將其從薛沖等人手中救下，而後又帶著其遠離了大陣，為此不惜主動放棄那個儲物袋中的寶貝，甚至還與自己的夥伴為敵。最終負傷而去。」
林魈看著對方臉色逐漸變化，本就陰沉的臉更加黑了。繼續開口：「她照料我養傷，卻發現了我修行的是合歡訣。明明可以雙修療傷，卻不肯傷她分毫。」
林魈臉上的笑容更加甜美，彷彿深陷回憶之中。
「她說，縱使此身微薄，卻願與我長相廝守……」
「不可能，那她人呢？她人呢！」
幽冥峰男子發瘋一樣喊叫，手中的鐵鏈緊緊散發出更加濃郁的黑氣，林魈的煉屍也被其侵染。
林魈面露憂傷，似乎滿懷惆悵：
「我也不知道，明明說好長相廝守，她卻……哎！都怪我修行的功法的功法靈氣太強，雙修的另一半要承受的也多。若不如此！
若不是~我當受傷不輕，只怕她也不會因為我療傷，而主動求死了。哎……」
「啊！」
那男子怒號一聲，用鐵鏈狠狠的劈向林魈。
原本靈活多變的鐵鏈，此刻竟散出了恐怖的劍氣。..
那是彷彿足以開天闢地的一劍，似乎要斬開林魈的一切。
這般恐怖的劍氣下，林魈回想起了不好的記憶，怒目圓睜！
他不退反進，一招「蒼松迎客」迎了上去。
這一招，即使他只學會了不足十天，卻在對方的一劍壓迫下已然臻至圓滿。
回過神來，地上的屍體已經沒有氣息。即使是練得幽冥訣，也沒有陰魂逃逸出來。
林魈癱坐在地上，他全身肌肉酸痛，彷彿要裂開一樣。
準確來說是要爆開，卻又沒有力量爆炸。
林魈沒有去撿夢寐以求的儲物袋，而是回憶起了剛剛的那一劍，倘若對方用的不是鐵鏈，而是一把真正的劍，勝負難料。
他也回憶起了自己隨手揮出的一招「蒼松迎客。」
那一個瞬間，他好像與天地合為一體，一劍揮出，天地大勢也隨他而動。
彷彿他便是天地的中心，便是天地之間的唯一。
那種整個人被填滿的感覺，舒暢又滿足。
眼下卻顯得有些空虛罷了。
以手作劍，他再也找不回剛剛那種感覺，一股失落不知不覺由心而發。
沒有用識海中的鏡子去推算什麼，林魈撿起了對方的儲物袋，順便狠狠地踢了一腳對方的屍體。
嗎的，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