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發豆芽
老太太閉著眼沒說話,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現在的他們就連活著都是如此的艱難。
蘇月明渾身都疼,胸口火辣辣的,腦子裡好像灌滿了漿糊,她費力的張開眼睛,艱難的起身,卻因為力氣不夠又重新跌了回去。
「大姐姐!」
蘇憐趕緊上前扶著蘇月明,見她醒了,高興的不行。
蘇月明這幅身子完全不能與上一世媲美,與獵犬搏鬥幾乎費勁了她的力氣,她自嘲一笑,看來還是得把之前保命的功夫撿起來才行。
「憐兒。」蘇月明靠在床頭,經過一番折騰,出了一身的汗。
蘇憐擦擦眼角,「大姐姐你醒了就好,你不知道我們都被嚇壞了,你渾身是血……」她哽咽著,是真的為蘇月明擔心。
蘇月明扯扯嘴角,露出個虛弱的笑,「別擔心,我沒事兒了。」
先是用雄鷹試探,接著是獵犬,下一次呢,下一次又會是什麼!蘇月明知道燕王想要的是她手上的先皇遺詔,不會對她下死手,否則就憑昨晚的那一批黑衣人,就足以讓蘇家人都悄無聲息的死去。
但性命隨時掌握在別人手上可不是蘇月明的風格,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賺到第一桶金解鎖糧倉,糧倉里儲蓄豐富,就算是賣糧食她都能成一個富翁。
大家知道蘇月明清醒了,都鬆口氣。
「還得是你命大,都這樣了還活著。」蘇淺對著蘇月明就是一頓輸出,還十分應景的翻個白眼。
蘇憐急了,「二姐姐!」明明蘇淺之前還想幫著蘇月明來著,但她一張口就是傷人的話。
蘇月明沒像之前一樣回懟,「之前的事,謝謝你。」雖然蘇月明並沒能掙脫去拿武器,但她總歸是有心了。
所以說別看蘇家的女人內鬥的厲害,但面對外人的時候,都知道輕重。
蘇淺一下子愣住了,蘇月明居然感謝她!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我可不是幫你,我是在幫自己!」蘇淺急急說道,生怕自己再待下去,蘇月明還會說出什麼驚人的話來。
蘇月明醒了就是最好的消息。
但因為給蘇月明看病,蘇家欠了常林二錢銀子的醫藥費。
蘇月明坐不住了,「昨晚的那條獵犬呢?還在不在。」別小看那條獵犬,換成肉有七八十斤呢。
眾人面面相覷,還是蘇鳶說,「昨晚大家都很慌亂,沒人管它,估計埋在雪下面了。」
蘇月明讓他們把獵狗扒拉出來,請了村裡的殺豬匠剖解,順便問一下有沒有村民要的,可以用糧食換,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糧食。
農家一年到頭也吃不上機會肉,聽聞有便宜的狗肉賣,每人都換了點,最後除了給殺豬匠的一條前腿,最後換了二十幾斤綠豆,十幾斤高粱米,還有三十斤黍米,一背篼紅薯和若干菜乾。
這麼多食物堆在堂屋,蘇家眾人從到了桃花村以後第一次露出發自真心的內容。
「好多糧食啊,晚上能做一次撈飯嗎?我喝粥都快喝吐了!」蘇淺覺得再這樣下去,她都要營養不良了,天天野菜糊糊,她嗓子都剌粗了。
「才到冬天,按照你這種吃飯,咱們這個冬還過不過了?!」想吃撈飯,沒門!老太太捆好糧食袋子。
蘇淺一下子蔫了,她真是過夠了這種看不見明天的日子!不過是一頓白米飯,又不是吃山珍海味!
她憤憤不平。
「把綠豆留下,或許我們可以做豆芽去賣。」蘇月明總算想到了一條來錢快的路子,古代生產力低下,在冬季想吃一把蔬菜比登天還難。
豆芽在暖和的時候自然算不上稀罕物件,但她來古代這麼久,很少見人在冬天吃過豆芽,由此可以推斷,豆芽在冬季應該可以賣出價來。
蘇鳶遲疑道:「可現在天氣太冷了,豆芽能長出來嗎?」
蘇月明胸有成竹,一般情況下是不能,但是參考一下大棚蔬菜,她就有了想法,「可以,按照我說的去做,保證過幾天就能收穫。」
見蘇月明信誓旦旦,蘇家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有些猶豫。
李氏更是直接問:「原先也沒聽說你會這些,萬一失敗了糟蹋糧食,這損失算誰的?」她才不信蘇月明的話呢。
老太太動搖的心立馬堅定起來,「還是聽你三嬸的,這些糧食雖然不多,但只要不浪費,我們節省一點吃,還可以多過一段時間。」
說到底,就是沒人相信蘇月明能真的鼓搗出豆芽。
蘇淺樂的看蘇月明笑話,「就是,你自己現在還沒好利索呢,瞎折騰什麼,盡顯得你能了!」
反正要蘇淺跟蘇月明好好相處,那是不可能的。
蘇憐想幫蘇月明講話,卻被母親李氏瞪了一眼。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蘇夜肆的聲音,「我相信阿姐!」
蘇夜肆腿腳不便,蘇鳶用椅子推著蘇夜肆進來,一路發出刺耳的聲音。椅子的四個角上裝了竹節,可以滾動,就是不大方便。.
其實最開始蘇月明是想要給蘇夜肆做輪椅的,奈何沒有錢,找不了能工巧匠,只能將就,勉強做了個簡易的出來。
「阿肆,你不在床上躺著休息,過來做什麼!」老太太氣蘇夜肆不知道愛惜子節點身體,斥責道,但仍拿了件薄棉被蓋在他腿上。
「奶奶,你就給阿姐一個機會吧,我相信阿姐可以做到的。」蘇夜肆祈求的目光讓老太太說不出拒絕的話。
左不過是一點綠豆,可不能讓阿肆傷心。
於是老太太總算鬆了口,「給綠豆試一試,若是成了,剩下的隨便你怎麼霍霍,若是不成,就此打住,別再提些不著邊際的念頭。」
李氏撇撇嘴,不愧是老太太,蘇夜肆提的要求,就沒有不應的,她只恨自己肚皮不爭氣,沒生個男丁,否則還有蘇夜肆什麼事兒!
蘇月明得到綠豆,事不宜遲,蘇月明想儘快把豆芽發出來,得到第一桶金,因此哪怕她現在還是個病號,也堅持下床,腳像踩在棉花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