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媽媽和爸爸在吃飯
蕭綺初一看到他這個眼神,嚇得直想逃掉。
可是,男人哪容她逃開。
他一伸手將她拉到了懷中來,他冷漠的雙眸里,是染上了山雨欲來的狂怒之意。
「你跑什麼?」
害怕是生物的本能。
何況,人還是最高級的生物。
蕭綺初哪還不想跑,「顧總,這是韓總的工廠,您不要亂來。」
「韓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兒,你以為是什麼意思?」顧秦淮見她拿韓智墨當擋箭牌,他冷笑了一聲。
蕭綺初就知道,資本家的手段都是一樣的。
韓智墨估計是想談合作,把她賣給顧秦淮,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可是,顧總是清風霽月般的天神人物,怎麼能在這兒亂來?」她情急之中,脫口而出。
顧秦淮見她急紅了眼睛,「我亂來什麼了?」
蕭綺初被他困在懷中,她掙扎了幾下,「你這不是亂來,是什麼?」
他才抱了一下,就是亂來。
看來,她對亂來的認知,是有問題的。
「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顧秦淮冷聲道。
蕭綺初當然是有,可是太多,她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現在是在韓總的工廠,我們能不能私下再說。」她很怕這個姿勢,被別人看到,她以後還怎麼在工廠混?
「你叫我什麼?」顧秦淮又問她。
蕭綺初自然是明白,她不敢再叫他顧總了,否則後果不敢設想。
她軟軟糯糯地叫了一聲:「學長……」
雖然叫的是言不由衷,但顧秦淮似乎沒有之前那麼生氣了。
顧秦淮還沒有放開她時,已經有人敲門了。
韓智墨在門外揚聲道:「小蕭,你的手怎麼樣了?葯到了。」
他自然是不能敲門就進,這兩個人一看就不對勁了,得留點時間給他們獨處才行。
蕭綺初趕忙從顧秦淮的懷裡跳開,跑過來開門:「韓總,謝謝了,其實我手指沒事……」
韓智墨將藥膏給她手上,「我去廠長辦公室沒有,又派人去外面藥店買了,女孩的手很金貴的,要才是。」
這個解釋,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他那意思就是說,他去了這麼久沒有來,是因為廠里沒有葯了。
蕭綺初也知道,這不是解釋給她聽,而是給顧秦淮聽的。
「顧總,我請客吃飯,你可一定要給我面子。」韓智墨走進來。
他又對蕭綺初說道:「小蕭,你去叫廠長和各部門的負責人一起。」
「是!」這種生意上的往來應酬,特別是周末會更多。
蕭綺初不敢再待在顧秦淮身邊,一領命,就立即跑了。
她不知道顧秦淮會不會去,但韓智墨叫通知,她肯定要去執行的。
蕭綺初叫了廠長等人後,先給自己的手指抹了燙傷葯。
由於他們都有自己的私家車,就她天天搭地鐵上下班。
大家的車魚貫而出時,蕭綺初想著她還是出去打一部計程車走吧。
但最後那部車在她跟前停住,車內的人不容她質疑的語氣:「上車!」
蕭綺初只覺得頭皮一麻,她這是怎麼都逃不出顧秦淮的手掌心!
她也不想讓別人看到,她和顧秦淮糾纏不清的樣子。
她拉開了車門,坐了上來。
司機立即啟動車子,跟著前面的車。
烈火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看到了蕭綺初時,還有怒氣。
「謝謝顧總。」蕭綺初坐上來,自動往角落裡縮,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顧秦淮聽著這個稱呼,連應都懶得回應一聲。
蕭綺初覺得韓智墨就是故意的,他們都走了,剩下顧秦淮的車,她敢不搭嗎?
她安安靜靜地,不去招惹他,祈禱著目的地快點到。
路上,她的手機響起來。
她一看是二包子打來的,一接聽聲音就溫柔無比:「瀚瀚……」
「媽媽,你到家了沒有?我好餓了,管家爺爺把菜都端上桌了。」二包子還用鼻子吸了吸,似乎在聞著味道。
蕭綺初早上送他們上校車時,說要晚上陪他們一起吃飯。
哪知道今天顧秦淮會來廠里,她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還要去陪著應酬。
這分明就是韓智墨在假公濟私嘛!
但他是老闆,她又能怎麼樣?
「媽媽今晚在外面吃,你和管家爺爺、婆婆、哥哥、妹妹先吃,菜好香,你要多吃一點哦。」
不過,蕭綺初覺得高興的是,二包子現在吃了吳霜開了調理腸胃的葯后中,胃口比以前好了。
「好的呀,媽媽,我會吃多多,長高高,保護媽媽!」二包子開心地笑道。
蕭綺初聽了特別感動,她的唇角一直彎上去,心情特別好。
三包子聽見二哥給媽媽打電話,她也湊了過來:「媽媽,你和誰在外面吃呀?」
蕭綺初用眼角的餘光,看一眼身邊的顧秦淮,他專註地看著一份文件,似乎沒有聽見她在講電話,
「媽媽和工廠的同事。」她可不想在三包子面前提起顧秦淮。
在她看來,他對顧家負責,所以他會保護顧家的孩子,但他們始終不是他親生的,這一根刺扎在他的心上,他肯定不好受的。
三包子一聽,「是男生還是女生?」
「那都不重要了!」蕭綺初忍不住一笑,今天去的人里,幾乎是清一色的男人。
三包子覺得很重要,媽媽和爸爸吵架了,還沒有和好呢,萬一有別的男生,媽媽喜歡人家怎麼辦?
「你快去吃飯,大冬天的飯菜上桌就冷了。」蕭綺初催促著她,「自己乖乖地吃飯,別讓婆婆喂,知道嗎?」
「好吧!媽媽早點回來哦!」三包子噘著小嘴。
「媽媽很快就會回來的。」蕭綺初哄著她。
得到媽媽的承諾后,三包子才去吃飯。
蕭綺初放下了手機,見顧秦淮側目在看她,她有些心虛,眼珠轉了幾下,才小聲問道:「顧總,是不是我講電話吵到你了?」
顧秦淮冷冷地盯了她好一會兒,盯得她有些毛骨悚然時,他才收回了視線。
這人是什麼意思?
她和孩子們講話,哪句話又惹得他不愉快了嗎?
她想了想,好像是沒有的吧。
她現在和他相處,就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會掉進冰窟窿里去。
但是,她又忍不住想看他。
她一想唐增所說,蘇映藍不是他的親媽,她就特別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