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只想要紙短情長
女人徹底嚇傻了眼,她完全沒想到還有這麼個後手在等著她!
那個葯……那個葯到底有什麼問題?!白懿給她的時候什麼都沒跟她講過啊!
「看來你已經做出抉擇了,既然你選擇忠誠於你的主人,死扛到底,那我也沒什麼可說的,唯有祝你在監獄里的生活平安健康了。再見。」
「你……你別嚇唬我!就算是我下的葯……那也只是普通的迷藥而已!當我不懂法律嗎?!」
女人這麼一說徹底暴露了自己的所作所為,直接聊爆了,「什麼牢底坐穿……撐死也就是拘留個十天半個月,出來我還是一條好漢!」
「是嗎?」慕輕棠冷謔地挽唇,目光如刀,「但如果我告訴你,你下的要是一種叫做KCN的禁藥,你現在還能跟我這麼信誓旦旦地說,自己絕對不會有事嗎?!」
KCN?!顧聽潮和冷卓爾雙雙目瞪口呆!
他們都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那是斐禁藥之一!是一種具有好幾種有害人體成分,且有極大的可能導致幻覺,導致成癮的藥品!
這種藥物就像鴉片,雖然能夠暫時起到鎮痛作用,但是更可怕的是她能夠影響到人類中樞神經系統,只需要服用幾次,人就有腦死,或癱瘓的巨大風險!
也正因如此,斐國嚴令禁止進口這種違禁藥物,一旦被發現窩藏或使用,那麼量刑不會亞於販毒!
女人霎時臉上褪盡了所有血色,整個人都軟了!
「怎麼可能……不可能啊……!」
「難怪……難怪阿斐服用了那藥物后高燒不退,雙腿幾乎不能直立行走……」
冷卓爾心像被撕裂一般疼痛,她怒吼著向那個女人衝過去!
要不是顧聽潮死死阻攔,她真有可能把這個女人的頭給擰下來!!
「這種藥物,服用後有一定程度,會影響人的中樞神經系統,服用過多劑量,就會出現腦癱,或腦死亡的風險。」
慕輕棠眼眶瞬息紅得如血染一般,浸透了憤恨,「你給冷少下這種葯,這和下毒有什麼分別?你這麼做,無異於謀殺!」
謀殺?!
她僅僅只是為了錢奉命讓冷斐然「配合」她拍些不雅照而已,怎麼就上升到了謀殺的地步?!
「如果,我們以蓄意謀殺未遂起訴你,再把你那些齷齪的黑歷史一同附上,難道還不足以讓你,把牢底坐穿嗎?」
說完,她故作漫不經心地轉過身去,「聽潮,卓爾,看來這個女人是個嘴硬的,也是個有骨氣的,不撞南牆不回頭。既然如此就讓她安安穩穩在這兒呆上最後一夜吧。明天一早我們就將她扭送警局,一切按程序進行。法律會給冷少一個公正的交代。」
「這、這個葯……不是……不是我自己的,是有人給我的。有人讓我、讓我釣冷少,具體為了什麼……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是花錢替人賣命而已!」女人的心理防線徹底攻克,驚惶地解釋。
但,她還是留了一手,沒有把白懿供出來,只是把那個為白懿辦事的男人供了出來。
她也不傻,那白懿是卓敖的親人,地位不亞於顧聽潮,她哪裡惹得起啊!
「有人給你?什麼人?」顧聽潮語氣冷硬地追問。
「是……是一個西裝革履,長得很斯文的男人……身材偏瘦,個子挺高的……眼睛細長……說話的口音不像盛都人……」
顧聽潮眉宇一擰,「你還能回憶起什麼?」
「他、他……哦對了!他胸前好像還別了一枚藍色的徽章!」
女人努力地回憶著那個男人的外貌,她認為那一定是個於白懿而言無關緊要的馬仔,即便暴露了他的身份,白懿也只會把他丟出來當替罪羊,應該問題不大。
殊不知,慕輕棠腦中已第一時間意識到了什麼,她忙掏出手機,調出了林肇的照片,拿給女人看。
「你說的,是不是這個人?」
「對對對!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把葯給我的!!」
顧聽潮和慕輕棠互相深看了一眼,真相已經呼之欲出!
林肇是白懿的人,而如果這些是白懿做的,那簡直不要太順理成章!
冷卓爾也湊上來,看到林肇的照片她有些迷惑,「這個男人……是誰?」
「他叫林肇,一個律師,能力,不亞於辛二小姐。」慕輕棠沉聲。
提及辛葳,冷卓爾的心不由得抽緊,呼吸都繚亂了。
「他還有一層身份。」顧聽潮繼續說,「他是白懿的手下,很可能,還和白懿有著更深一層的,不可告人的關係。」:筆瞇樓
冷卓爾陡然震驚,瞳仁劇烈一縮!
「白懿……白懿竟然算計到了我們冷氏的頭上……為什麼?!」
「這個,說來話長了。」慕輕棠沉沉嘆了口氣。
那個女人徹底驚呆了,她不過是供出了一個自以為無關緊要的男人……怎麼、怎麼慕輕棠一下子就能聯想到白懿頭上?!這豈不就等同於間接出賣了白小姐嗎?!
慕輕棠,這個女人,她是個人嗎?!太恐怖了!!
「輕棠,我覺得對她的審問還不能就此結束。這個女人既然能夠搭上白懿的相好,就說明她一定和白懿暗中還有聯繫,我們需要她其他的口供。」
冷卓爾目光銳利,像潛伏在黑暗中的鷹,「你和顧總回去休息吧,接下來交給我就好。我對我們冷氏的審問手段還是頗為自信的。我保證她在天亮之前,就能吐得乾乾淨淨。」
女人徹底扛不住了,哭著喊道:「我說!我全都說!你們不要對我用刑我全都說!!」
果然,還有隱情。
「是、白懿……是她在兩個月前無意間在商場逛街時發現了我,她覺得我和顧三小姐容貌相似,便將我收買,讓我找各種機會潛伏在冷少周圍,伺機而動,尋找能夠促成這次陰謀的機會!」
「那個賤女人……原來已經蓄謀已久!」冷卓爾含恨咬牙。
「白懿這麼做,的確有她的收益。一來可以離間聽瀾和阿斐,達成報復的目的。二來……就是可以阻撓冷氏和顧氏的聯姻,將聽瀾……徹底推向韓氏。」顧聽潮沉聲思忖。
冷卓爾心裡一沉,她萬萬沒想到這件事還牽扯到了首相,這似乎已不是她控制範圍內的情況了。
接下來,這女人就把白懿從發現她到利用她的一切都吐了個徹徹底底。
「我能告訴你們的都告訴你們了……求你們給我條活路吧!我也是家庭艱難,為了賺點兒錢而已啊!」
女人跪在地上乞求他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知道錯了就好。」
慕輕棠瞬間表情陰寒得令顧聽潮都覺得駭然,「那就去監獄里,慢慢贖罪吧!」
從地下室出來,慕輕棠從懷中拿出了一支錄音筆。
「所有的證詞我都已經存下來了,卓爾,到時候我會給你一份,但現在你暫時還不能將它公之於眾。」
「為什麼?!這裡面明明有指證白懿的錄音啊!」冷卓爾大為不解。
「因為僅憑一個錄音,是沒辦法指證白懿的,而且她一定會把林肇拿出來當擋箭牌。」
慕輕棠嘆了口氣,「不過,這份錄音我倒是可以給聽瀾聽一聽,希望她聽完……能改變對冷少的看法,解開兩個人的心結。」
「顧總,輕棠,如果我代替我弟弟,正式向顧董提親,顧董能答應嗎?」冷卓爾目光灼灼地問。
兩口子面面相覷,一陣驚訝。
提親?這、太突然了!
「我知道……我知道阿斐有很多缺點,可我也知道,他是真的……愛上聽瀾了。而且我也是打心裡喜歡聽瀾的,也不止一次私下詢問過阿斐的意見,想讓聽瀾當我們冷家的人。」
冷卓爾越說心裡越堵,「是我太躊躇了,太猶豫了,如果我可以早一點邁出這步,事情就不會鬧成這個樣子了。都是我的錯……我太優柔寡斷了!」
白白的,讓一對有情人生生錯過。
「卓爾,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我也很希望聽瀾能和冷少有個結果。可感情這件事,不是一方面努力就足夠的,就算我和聽潮想辦法,讓顧董打消讓聽瀾和韓鶴唳結婚的念頭,也要聽瀾自己同意才行。」慕輕棠雙手摁在冷卓爾肩頭,語重心長地說。
「輕棠……我能力有限,我能做得實在太少,但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會不遺餘力地幫你們!」
「卓爾,你一個人,管理整個冷氏已經夠累了,我們什麼都不用你做,你只需要安心回去,等我們的好消息就行。」
慕輕棠還是不放心,又囑咐了一句,「記住,這段時間,千萬不要擅自找白懿的麻煩。她心如蛇蠍,背後還有強大的力量支撐,你若趁機對她進行報復,她怕是會對你不利。知道嗎?」
冷卓爾雖滿心不甘,但眼下的情勢她也不得不聽她的話。
「好,你放心。我聽你的。」
回去的路上,顧聽瀾一直將慕輕棠摟在懷裡。
想起她在地下室對那女人不近人情的審問,那颯然冷酷的樣子,連他都要甘拜下風。
「怎麼不說話?」慕輕棠勾了勾男人的下頜,挑了挑眉,「你不會……是被我剛才審問那女人的樣子給嚇到了吧?」
「嗯,是有一點。」顧聽潮點了點頭。
「怎麼了?後悔娶我了?」
「什麼話!我是佩服我老婆,打心底佩服,自嘆弗如。」
顧聽潮低頭,垂目,親吻她光潔的額頭,「而且,還特別安心。我老婆這麼厲害,能獨當一面了,以後我把整個SG財團給你管,我就可以在家老老實實相妻教子,洗衣做飯了。」
「什麼鬼?你好好個總裁不好好當,幹嘛要把財團給我管?」慕輕棠瞠目,指尖戳了戳他堅實的胸肌,「我才不要管,千萬不要推給我,我怕累。」
「照顧兩個小傢伙,不是更累?」
「那不一樣,再說慕斯和君君都很董事,也不太需要我照顧,我很省心。」慕輕棠想起兩個兒子,眼裡柔光瑩瑩。
其實,顧聽潮心裡清楚,他的女人是個沒什麼野心的人,也絕不會拿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她素來善良,且極有原則。
可是,他就是,想把自己擁有的都給她,什麼都給她。
但他還有什麼呢?除了他自己,就只有SG財團,顧氏的千億股份了。
「輕棠,我想把我名下的股份,都轉讓給你。」顧聽潮摟緊她的要,幽幽地說。
「為什麼?!」慕輕棠一陣驚愕。
「因為……我覺得這樣我才能安心,萬一我遇到什麼意外,你和兒子也有依仗。」
「胡說什麼!你怎麼可能發生意外?!」
慕輕棠心裡好慌,趕忙捂住他的薄唇,「顧聽潮!我不許你這麼說!你再說我真的生氣了!」
「只是說萬一而已,別擔心。為了你和兒子們,我也會儘力照顧好自己。」
顧聽潮苦笑了一聲,「而且我一心把火地想給我老婆打工,以後老婆你就是財團的大股東,我當總裁,給你當馬仔,你說開心不開心?」
「不開心。」慕輕棠果斷拒絕。
「老婆……」男人撇了撇嘴,本以為自己這是討好,結果馬屁拍在馬腿上,很有些委屈。
「顧氏,是你這一生都要守護好的事業,你隨手如此輕易地就給了我,我不會覺得高興,只會覺得負擔。」
慕輕棠輕聲長嘆,撫摸男人刀刻的臉頰,「我想要的,只是和你平平淡淡,紙短情長。那種站在權力巔峰的人生,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真巧,也不是我想要的。」顧聽潮牢牢與她十指緊扣,「我想要的,始終只有慕輕棠。」
慕輕棠心中動容,揚起下頜,送上一吻,覆在顧聽潮的唇間。
吻得纏纏綿綿,難捨難分。
好一番溫存后,慕輕棠靠在顧聽潮懷中,輕輕喘息,臉頰潮熱。
「輕棠,我問你個問題,為什麼你對那種藥物……了解的這麼清楚?」他詫異地問。
慕輕棠怔忪了一下,躊躇著開口,「我不想瞞你,因為我曾在商震身邊呆。商氏是幹什麼的,你我都很清楚。」
提及商震,顧聽潮星眸陰翳叢生,但心裡沒有一點生她氣的意思。
他只生自己的氣,他只恨他自己沒用,讓心愛的人顛沛流離了整,讓兒子們在商震的陰影下生活了整春秋。
光是想起,就心疼如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