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上山尋物

「明玉，你跟她們說啥呢？那都不是好人，離她們遠一點，不要和她們玩，她們會帶壞你的。」

「沒說什麼，就是她們的東西掉了，我去提醒一聲。」

趙老太很不喜歡那群知青，目中無人，成天高傲得跟什麼似的。

他們從城裡來又怎麼樣，現在還不是和他們這些鄉下人干一樣的農活。

居然還瞧不起他們鄉下人，真是好笑得很！

趙老太得意地想，論相貌，那群女知青沒一個比得過明玉。

論學識，那些知青是高中生，自家明玉也是！

他們怎麼好意思覺得自己處處高人一等的？

在趙老太眼裡，自己家的孫女那是哪哪都好，別人比不上她一根手指頭。

想到平日里總有人說她偏心明玉，趙老太在心裡哼了一聲，她就是偏心明玉，那又怎麼樣？

她犯法了嗎？

礙著誰了嗎？

她自己的孫女，她願意偏向誰，她就偏向誰，誰都管不住！

也別跟她說什麼一碗水要端平的屁話，先不說手指頭還各有長短，就說教育孩子，那是當父母的責任，和她這個小老太無關。

一代人管一代人的事，她年紀都這麼大了，操勞了一輩子，現在只想按照自己的心意來活，怎麼開心怎麼來！

趙明玉看到周圍的人都在除草，於是就問趙老太，「奶，您的活兒還剩多少？我來幫您干吧。」

上輩子親緣淺薄，沒享受過多少溫情，這輩子她有疼愛她的爺爺奶奶，爹娘，還有哥哥，趙明玉想回饋給他們同樣的愛。

聽到孫女要幫忙，趙老太笑呵呵地回，「不用你幫，奶現在只拿六個工分，輕鬆得很，你去旁邊坐著休息吧，等奶幹完活，咱們一起回家。」

趙老爺子，李淑花，李芬，趙海燕拿八個工分，其他人則拿十個工分。

他們幹完活得到下午六點左右。

趙明玉搖了搖頭，「奶，還是我幫你吧，這樣咱們早點幹完也能早點回家。」

「那不行，你從來沒做過這種粗活，把手弄傷了就不好了。」

而且天氣這麼熱，要是把孫女折騰病了就不好了。

趙老太堅決不讓趙明玉動手，還把她牽到一塊空地上，那裡有一棵大樹，可以乘涼。

指了指地上的大石頭，「你就在這坐著，渴了就自己倒水喝，這瓶水是咱們家的。」

樹下面放著好幾個塑料水瓶，裡面裝著水，刻了不同的記號，趙老太把自己家的那一瓶，放在趙明玉的腳邊。

來上工免不得要帶水，正好這裡曬不到太陽，眾人就把水瓶放在這裡。

現在可沒那麼多講究，一家人共用一個瓶子，這是很常見的。

條件好的，會自己背一個軍綠色的水壺，看著可神氣了。

趙明玉本來就不打算喝水，她奶的這份體貼，讓她很觸動。

「奶，你不用管我，我自己會看著辦的。」

「成，那奶去忙活了，有什麼事就叫你哥，讓他給你跑腿。」

「我知道的。」

祖孫二人在這裡高高興興地說話，另一頭的趙海燕看到這一幕，氣得手都在發抖。

她奶又在偏心那個趙明玉！

她幹了這麼久的活，怎麼就不心疼一下她？

憑什麼趙明玉可以乘涼，而她卻要苦哈哈地幹活？

再也剋制不住脾氣，趙海燕大步走了過去，「奶，我也要休息。」

「那你就休息唄，反正最後按工分分錢，分糧，你們大房的錢捏在你們自己手裡，你爹娘沒意見就行，還有今晚的晚飯，干多少活兒就吃多少糧食，這是有定數的。」

趙明玉不下地幹活，所以她的口糧就沒別人的多，她能吃飽，這還是其他人一人省一點，給她省出來的。

沒佔大房的便宜。

而趙海燕，她要是不幹活，是沒這種待遇的，只能餓肚子。

因為沒徹底分家，因此，每次分下來的糧食和錢票，糧食全部充公，一家人一起吃，分配大權掌握在趙老太手裡，不過她也算公平，每個人吃多少是按照個人貢獻來分的。

錢票的話按照各自的工分，分回到大房和二房的手裡，該是多少，就是多少。

除此之外，兩房一年各自給老兩口十塊錢，作為養老錢。

從某種意義上說，如果他們要分家也是很簡單的，只需要分一分糧食，房屋，還有雜七雜八的東西就行。

在銀錢方面沒有什麼好掰扯的。

趙老太的話，氣得趙海燕跺了跺腳，她梗著脖子，「我今天就想休息。」

趙老太擺了擺手，「跟我說沒用，你得去跟你娘說。」

他們的對話，清晰地傳到了其他人的耳中。

「你個死丫頭，身強體壯的，你休息什麼休息？」

跟病秧子較什麼勁？

李淑花暗暗地瞪了趙明玉一眼，這個死丫頭不好好在家，出來顯擺什麼？

精神頭這麼好，看來她以前經常生病，都是裝的！

就是為了不下地幹活！

「還不快去幹活！」

「哦。」

趙海燕心不甘情不願地回到了自己的地盤，沒辦法，他們家的錢都捏在她娘手裡，以後她出嫁，還得她娘給她準備嫁妝和壓箱底的錢呢。

她現在要是不好好乾活，到時候她娘肯定摳摳搜搜的，那她多沒面子。

這種小打小鬧趙明玉見多了，因此，她的內心沒掀起任何波瀾。

沒人搗亂，趙老太安心地幹活去了。

趙明玉原本就生得好，現在她安安靜靜地坐在樹下，風景如畫，吸引了不少年輕小夥子的注意。

那些男同志的心裡有一個共同的想法，趙明玉要是不喜歡周揚該多好啊，他們不嫌棄她身子弱！

被人有意無意地偷瞟，趙明玉有些煩躁。

站起身，走到趙老太的旁邊，說道：「奶，我想去附近走走，一會兒就回來。」

附近都是安全地帶，趙老太一口就答應了，「行，那你別走遠了。」

隨即，像是想到什麼，趙老太不著痕迹地招了招手，示意趙明玉靠近。

小聲地說：「奶知道有個地方，那裡長著野草莓，也不知道這幾天熟了沒有，你可以去找找。」

悄悄地指了個方向，那是她前幾天無意間發現的，離這裡不遠，也不知道後來有沒有被其他人發現。

希望沒有。

野草莓那玩意兒酸酸甜甜的，小姑娘最喜歡吃了。

趙明玉眨了眨眼睛，用氣音回答，「知道了，奶，要是有的話，我帶點兒回來給你們吃。」

「不用帶，你自己吃飽了再回來。」

「我會看著辦的，奶，我走了。」

隨後，跟其他人打了聲招呼，趙明玉就離開了。

「唉，還是我妹的日子舒服啊。」趙明俊羨慕地說。

「你妹吃了那麼多苦，你居然覺得她過得舒服！你還有沒有良心？被狗吃了吧。」

趙明俊：「……」

他怎麼就沒良心了？

幽幽地開口，「爹，你也太偏心了，我妹是受過苦，但那是身體上的，除此之外，她的日子哪裡不舒服？」

趙老爺子睨了他一眼，平淡地說：「你還是太年輕。」

只有身體健康，才是真正地舒服。

循著趙老太指的方向，趙明玉越走，人就越少，漸漸地，出現了灌木叢，前面的地沒被開墾過，因此，附近已經沒有上工的人了。

再往前走了一小段路，趙明玉看到了野草莓。

居然有兩種，一種是白色的，一種是紅色的。

好幾天沒吃過水果的趙明玉，瞬間就覺得口水開始分泌了。

腦海里兩個小人開始打架，一個小人說：「趙明玉，你怎麼這麼沒出息！一點野果子，也能讓你這麼饞。」

另一個小人說：「這不是沒出息，是能屈能伸。」

趙明玉搖了搖頭，沒錯，她就是能屈能伸！

在這種水果極度匱乏的年代，薅點野果子解解饞也是不錯的，她有空間，可以把這些全部薅了，不用擔心不好拿。

正好可以試驗一下空間的保質期是多久。

心動不如行動，趙明玉蹲下身子，立馬就開始埋頭苦薅。

花了半個小時，總算把這一片野草莓全部薅完了。

然後又摘了一張大葉子，放了些野草莓進去包著，一會兒可以拿去給家裡人吃。

趙明玉繼續往前走，除了偶爾看到幾棵野菜，就沒其他的了。

正打算往回走呢，就聽到前面有隱隱約約的流水聲，想到水邊植被多，趙明玉當即就決定繼續往前。

走了一段下坡路，花了十來分鐘，終於，在一個山澗里，她看到一條小溪。

溪邊還有水芹菜，綠油油地，趙明玉一看到就很想薅。

可能是受上輩子生活理念的影響，總覺得野菜就是好的，健康的。

想到空間里也有一條小溪，趙明玉心想，不如挖幾株野芹菜進去種著，看看能不能養活。

說不定空間風水好，種啥都能活呢。

長在水裡的野芹菜很肥，但不好挖，趙明玉只好找了根趁手的木棍，挖最邊上，根系沒扎到水裡的那些芹菜。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挖出來多少，但聊勝於無，趙明玉直接收進了空間。

等回家了，再慢慢種。

趙明玉又在周圍轉了轉，暫時沒發現有價值的東西，眼見著時間差不多了，她掐了一把嫩嫩的野芹菜，就開始往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