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膽子真肥
次日晨。
顏可傾和古麗帶著兩個小糰子坐在酒店餐廳靠窗的座位吃著早餐。
一早收到醫院的消息,老爺子目前一切穩定,只待蘇醒。
她才安心下來。
「我就說你是自找苦吃吧。」古麗聽她講述了昨晚在醫院碰到黎昕昕的事情,忍不住吐槽。
「還好我戴著口罩和眼鏡,要是被認出來,只怕現在住院的就是我了。」
「怕啥,要是她還敢來,直接給她兩巴掌,讓她滾。」
「你以為她那麼好對付啊。」
那個女人,如今還能待在尚家,想必也是不好惹的。
話說到這,她不免有些擔心:從爺爺的身體狀況看來,毒素在他體內至少潛伏了一年,如此想來必是親近之人下的手。
尚湣宥雖不敬老爺子,倒也還孝順,不至於動手。
若真是黎昕昕下的毒,只怕後面還會繼續下手。
她得找機會告訴爺爺,讓爺爺好生防範才是。
可——
尚湣宥也在醫院,她若是貿然前往,許是凶多吉少。
「媽咪,你在發什麼呆啊?」顏一一見她拿著包子半天沒有張口,好奇地問了句。
「哦,我,我去下洗手間。」這兩個小糰子實在是聰明,她再不找借口離開,極其容易被看穿。
顏一一點點頭,「好的,那媽咪你要快快回來哦。」
顏可傾很自然地戴上了口罩,走向洗手間。
「要死啊你,沒長眼睛啊?!」
才走到拐彎處,她就和迎面走來的一個女人撞上了。
尖銳的叫罵聲瞬間響起。..
要不是這裡和前廳有隔斷,怕是要引來不少人的注目了。
只是這個聲音,為什麼有點熟悉?
她抬頭,和黎昕昕四目相對。
剛還在說著她,怎料現在兩個人就在這碰面了!
「我可算找到你了!」黎昕昕顯然就是沖著她來的,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領往外拖。
她花了一年多,布了那麼大的局,竟然被這個女人輕易破了!這讓她如何能忍!
「請你放開!」
黎昕昕哪裡會聽她的話,有黎家和尚家兩座大靠山,她早就囂張慣了!
何況,昨日在醫院,她明擺著讓她難堪了。
慌亂之時,顏可傾的口罩被扯下。
看到她的真容,黎昕昕一雙眼睛瞪得極大,臉色煞白如紙,儼然一副活見鬼的模樣!她是顏可傾?!
不!不可能!
黎昕昕心中驚疑不定,臉色變了又變,「你,怎麼會是你……」
「你不是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強烈的危機感衝上心頭,她忘卻了這裡是公眾場合。
「黎小姐記性真好,不過您未免管得有點太寬了,我記得這家酒店不是尚家的產業吧?」
已經被認出來了,顏可傾索性不掩飾了。
「這……」她居然也記得她?!黎昕昕被盯得寒毛倒豎。
來,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當初她可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小羊羔。怎麼現在氣場這麼強大!
「沒什麼事的話,希望黎小姐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免得自取其辱。」她說完要走。
然而下一秒,她整個人便被扣在了牆上。
和新婚之夜那般,男人居高臨下地盯著她,深邃眸光,冷冽得看不出任何情緒。
周圍彷彿是罩上了一個隔音罩,所有人都自動閃避。
黎昕昕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世主,撲上來牢牢抓住了他的手臂,聲音發嗲道,「三少,你可來了,這個女人你快把她趕走,簡直就是個喪門星。」
「是該趕走。」尚湣宥眸底漸起一團陰鷙的戾氣,渾身上下冷冽逼人。
顏可傾窘迫地對上他的眼睛,心跳不由漏了一拍。
怎麼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男人還是這般帥氣逼人。
不過再帥也沒用!她好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就這麼薄情寡義地趕她走?
這種狼心狗肺的男人,活該一輩子不舉!
「請您自重!」顏可傾推開他,表情淡淡地說道,「麻煩管好你的女人,少來找我麻煩。」
「你再說一遍?!你沒聽三少讓你滾嗎?!」黎昕昕聽出來她話中的貶損,惱怒地上前要打她。
「我指的是,你。」無情的大掌將她推開。
黎昕昕毫無準備,跌坐在地上。
她抬起頭,看到尚湣宥冰冷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身上,詫異地張大了嘴。
難道他剛才那句話……是對自己說的?
「湣宥,你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我表述的還不夠清楚?」尚湣宥的視線依舊停在她身上,帶著不屑和厭惡。
「我……」黎昕昕還想說些什麼,孤舟像是收到了指令一般,直接上來將她拉走了。
顏可傾驚了一跳:他是在維護自己嗎?
只是,對自己的女人都下得了手,還真是無敵。
「怎麼?以為醫好了爺爺,我就既往不咎了?」
果然,她一旦暴露,便會成為一塊生肉,被餓狼盯上!
尚湣宥的氣息與之前截然不同,透著一份陰沉怒氣,讓人心驚肉跳。
她立刻意識到他今日來這裡,早就是計劃好的。
然而緊張的情緒也只是一瞬,顏可傾仰起頭與他四目相對,作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報復?什麼報復?」
「呵。」尚湣宥倏地冷笑,「膽子還真是肥了!」
他緩緩逼近,神情冷冽。
顏可傾她下意識地後退,「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她的話還未說完,男人牢牢箍住了她的雙臂,「聽不懂?那就回答我的問題,那兩個孩子是我的,是不是?」
這件事如果可以瞞得住,她真希望爛死在肚子里,任誰也得不到答案!
可眼前這個男人是尚湣宥。就算她不說,只要他想查,遲早瞞不住。
她咬咬牙,惱怒道:「這位先生,那是我的孩子,跟你有關係嗎?你和我早就結束了!這裡是公共場合,請您自重!」
是啊前,他說「她不配」的時候,他們就再也沒有可能了。
「跟我沒關係?」尚湣宥眼中閃過一抹陰鷙到駭人的寒意,俊臉挑釁地貼近她唇畔,「呵,你怕是忘了當初是怎麼爬上我的床的?」
這般無恥地挑釁,也就他能說得出口了。
顏可傾雙眸微擴,避而不答。
尚湣宥冷笑,一把捏住她精巧的下頜,倏地扣住了她的後腦。
薄唇覆下,他的吻來得狂野且急切,令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顏可傾感受著唇瓣上的炙熱纏綿,驚得瞪大了雙眼。
他瘋了嗎……這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