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維護
薛小姝看到薛嬈掀開馬車簾,京城的夜,珠光十色,璀璨奪目,忍不住想要爬過簫應懃的身上,去看夜景。
他低頭看了一眼小傢伙,乾脆利落地將她抱了起來。
薛小姝窩在父親的懷裡,一隻手拉住薛嬈,「娘親,京城的晚上好漂亮……」
比他們以前生活過的地方好看多了!
小女孩的眼睛里,閃爍著晶瑩剔透的光。
薛嬈彎起紅唇,隨手將自己的碎發撩到了耳後,「喜歡的話,以後娘親晚上也可以帶你出來看。」
一路上,喧鬧的聲音,絡繹不絕。
馬蹄踏踏的聲音,都被外面嘈雜的聲音掩蓋了。
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小,看來已經穿過了盛京最繁華的地帶,逐漸朝皇宮前進。
不經意地有風吹過,將馬車的帘子給吹了起來。
皇宮的景色,映入了薛嬈的眼中。此時分明是夜,但皇宮卻像是一座不夜城,燈火通明,較之剛才的盛京更甚。
真不愧是皇城,薛嬈想著,不動聲色地放下了馬車簾。
外面傳來了御風的聲音,「王爺,快到了。」
又行了一會兒,馬車停了下來,似乎是禁衛的聲音,一陣雜聲,而後簫應懃從馬車上下來,他先將兩個孩子抱了下來,才對馬車裡的薛嬈說道,「下車吧。」
言畢,他甚至朝車內的人伸出了手。
薛嬈愣了下,這人怎麼還要拉自己下去。參考她還在現代社會時看過的電視和小說,也應該是侍從拿墊腳的東西過來。
在她猶豫的幾秒時間裡,簫應懃已經握住了她的手。
對方的掌心中,有著一層薄繭,大概是平日持劍的原因。
微微一用力,就將她從馬車上拉了下來。
宮中的太監與侍從在看到簫應懃從馬車上帶下來一個女子,而且還有兩個孩子,詫異不已。
昨日盛京中流傳的那個消息,竟然是真的啊。
皇宮之中,所到之處,均有宮燈。
璀璨奪目,令人目不暇接。
參加宮宴的皇親國戚與王公大臣所穿衣著,富貴奢華,連宮中的侍女打扮的都如同畫卷一樣。
「豫王還未到么?」
坐在上座的男子,隨意地問道。
下座的一位女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杯中的酒,「還未曾到呢,怕是還要再等一會兒罷。」
但她心中,也格外在意昨日聽到的消息。
或許那消息是假的也說不定,好端端的怎麼可能會突然帶一個女人回來,況且還有孩子?
薛嬈走在簫應懃身邊,她一隻手拉著薛大寶,而簫應懃則拉著薛小姝的手。
饒是他們身邊跟著幾個侍從,但依舊阻擋不住參加宮宴之人投來的好奇的目光。
「原來昨日京城傳的那個消息,竟然是真的?」
「豫王竟然真的有了子嗣……這京城中有多少人要失望了啊。」
「呵呵,你這就不懂了吧,就算有了子嗣,那也只是子嗣而已。又沒有成親,看來八成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伺候豫王的女人罷了。」
議論紛紛的聲音,接連不斷。
對於朝臣來講,簫應懃如今有了子嗣,甚至攜帶著女眷出席宮宴,很有可能會改變如今朝堂的局勢。
要知道在此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盼著能把自己府上的千金,嫁入豫王府。
也不曉得如今簫應懃是如何看待那位走在他身邊的女子的。
薛嬈聽到那些嘈雜的議論聲,神色如常,彷彿沒有聽到似的。
這令簫應懃有些詫異。
她的心態比他想象中不知道要好到了哪裡。
這樣的心態,倒是很適合做在王妃的位置上,想到這裡,簫應懃彎起唇。
「豫王到——」
伴隨著太監的聲音,簫應懃與薛嬈的身影,映入了眾人的眼底。
席間的眾人不少都已經聽說了昨日的傳聞,但是都對傳聞的真實性感到懷疑。
簫應懃會是那種隨隨便便帶一個女人回來的男人么?
到底是怎樣的女子能讓他帶回京城,甚至還帶到宮宴之上。
當眾人朝門口望過去之時,走在簫應懃身邊的女子,一顰一笑,姿色動人,面上的妝容,多一點不合適,少一點也不合適,只有在她臉上才最為合適。
這便是簫應懃帶回京城的女子。
而且不光帶來了女人,還帶來了孩子。
那兩個孩子,長的與他很像,一看便是蕭家的人。而那兩個孩子的臉上也能隱隱約約地看到簫應懃身旁女子的身影。
果然是他們的孩子。
這下子,議論的聲音更為熱鬧了。
連孩子都有了,甚至帶來宮宴,這幾乎是想要告訴所有的皇親國戚與王公大臣,以後不用再上門說親了?
「那女子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竟然能入得了豫王的眼。」
「哪家的千金?怕都不是,我聽說是從山村帶回來的,怕是一個山野之間長大的村姑罷了。」..
「可是看他們的孩子,怎麼說也有幾歲,這……」
薛嬈坦然地接受著眾人的審視,但還是微微用力,拉住了薛大寶的手。
她是一個成年人,眾人想要怎麼說她,她都無所謂。
但她可受不了有人在她的面前說自己的孩子。
哪怕現在是宮宴——
薛嬈正準備開口,誰知身旁的男人卻淡淡地道,「今日是宮宴,諸位還有閑情逸趣聊本王的事?小姝與大寶,確實是本王的子嗣,薛嬈也確實是他們的母親,本王帶自己的女眷與子嗣赴宴,有何不妥?您說呢,首輔。」
方才議論的最為熱鬧的人之一,便是當朝的首輔。
如今來歲的男人聽到簫應懃的話,臉色青一陣。
「豫王您多慮了。」
方才簫應懃字裡行間對薛嬈還有那兩個孩子的維護,溢於言表,再多說什麼,反倒是他們這些人聽不懂話了。
入席之後,薛嬈壓低聲音,輕輕地說道,「方才謝謝了,王爺。」
她畢竟以前從未來過這種地方,再加上以前的經歷,聽到有人對自己的孩子評頭論足,自然忍不住反駁。
卻忘記了這裡和自己以前生活的地方,早就不同了。
她稍微說錯什麼,可能就會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