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遇襲
整個宮宴上都沒有像她這麼低調的女眷了吧,也不看看其他王公大臣的女眷都高調成什麼樣子了。
算了,她現在既然寄人籬下,簫應懃都這麼說了,她聽便是。
眼見薛小姝和薛大寶睡的正香,薛嬈彎起唇,「王爺說的是,我記住了,不就是夾著尾巴做人嗎?您放心,以後我做事一定夾著尾巴做人,不會給王爺帶來任何麻煩。」
最簡單的辦法不就是簫應懃乾脆就不要帶她去任何地方。
要是她今天不來,還能出這麼多問題么?
她斜眸,看著身旁不動如山的男人,心裡想到,要不是他想要告訴那皇帝,他已經有了「如意的人選」,根本不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
簫應懃的心思,從未浮出水面。
不知道在水面之下還隱藏了多少東西。
「……」聽得出來,有人對他的意見,已經溢於言表。
「京城與皇城的局面,比你想象的要複雜的多。」簫應懃薄唇微開,認真地說道,「你牽扯進來,並不是一件好事。」
今日帶她前來宮宴,最重要的一點,是斷絕京城所有世家的心思,包括當今的皇帝。
但李薰芸按捺不住,想要致薛嬈於死地,難以揣測究竟是她自己的想法,還是背後皇后的想法。
薛嬈毫無背景,任何人動她,只會考慮一下他的面子。
薛嬈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扯起紅唇,輕笑說道,「難不成王爺還因為擔心我,所以才讓我低調一些做事?」
他剛才講的那番話,她也只能理解成這個意思了。
也罷。
她也懶得牽扯進他們皇家的糾紛里。
等她完成她想做的事情之後,她甩一甩衣袖,絕對不會帶走任何東西。
她本來也是這麼打算的。
唯獨麻煩的是——
薛小姝和薛大寶。
這兩個孩子可是千真萬確地喜歡簫應懃,明明他們見到他也沒多久,就能這麼喜歡。
難道血緣的力量真的這麼強?
一想到這裡,薛嬈有些頭疼起來,萬一到時候自己打算離開,薛小姝和薛大寶不打算離開的話怎麼辦?
算了,等到時候再說吧。
想到這裡,薛嬈輕輕地說道,「王爺剛才說的話,我都記下了。」
她平靜地說著,心裡卻不這麼想。簫應懃瞥了她一眼,見狀也不再說什麼。
只要她不太胡鬧,他完全保護的住她。
至於兩個孩子,更是如此。
簫應懃垂下眸,深邃的眼底,隱藏著看不懂的深意。
馬車在皇城的夜色中平穩地行駛著,偶爾有夜風吹進馬車裡,十分舒適。
薛嬈望著窗外,沉思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突然,馬車一陣搖晃,如果是往常,她肯定能立即穩住自己的身形,但是因為之前喝了些酒的緣故,現在頭有點發暈,身形不穩,幾乎整個人穩穩地栽在了身旁人懷中。
「……」她真不是故意的。
栽到那個人的懷抱里的第一個瞬間,便被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味和不知名的香料的味道所包圍。
薛嬈愣了幾秒,她平日與藥材打交道,所以對香料也有所了解。
有些香料是能入葯的,但是無論她怎麼嗅,也辨別不出來簫應懃身上的味道到底是來源於哪種香料。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外面傳來御風冷靜的聲音,「王爺,似乎有人在跟蹤我們。」
什、么?薛嬈怔了一下,剛才她還在思考他身上的香料,現在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緊地繃住了,下一秒,她正準備起身,卻被簫應懃按住了肩。
等等,先讓她起來啊。
因為來宮宴的緣故,她現在頭頂上的金釵與各種髮飾重的不得了。
頭上的這些玩意,都是真金實銀的東西,重的不得了。因為趴在他的身上的緣故,她只感覺自己的頭皮否被頭上那些東西墜的快要疼死了。
偏偏簫應懃還不讓她起來。
「繼續前進,不要停下來。」簫應懃語氣平靜地說道。
御風詫異,「可是王爺——」
不知道跟蹤他們的人是誰,就這麼停下來?萬一是會對王爺不利的人的話怎麼辦?
但是馬車內,已經沒有其他的聲音。..
這已經是在明示,不用再繼續詢問,按照他剛才說的前進便是。
御風只能做了一個手勢,示意隨行人員繼續前進,但是全員都必須保持警惕,必要的時候,很有可能會發生戰鬥。
馬車之內,薛嬈聽到外面的聲音消失了,馬車又再次行駛起來。
這人真是奇怪。
他就不擔心萬一跟著他們馬車的人真的是想要對他們不利的勢力的話,僅憑他攜帶著的這些兵馬,能護得住么?
她可不想那麼早就在他的面前暴露了。
「我現在能起來了嗎?王爺。」還維持著剛才姿勢的薛嬈問道。
她的頭皮都因為那些金飾墜的難受。
再不起來的話,她真的想把頭上的這些東西都給直接扯掉了。
簫應懃:「……」
薛嬈見他沉默,乾脆就從他的懷裡抽身,她一隻手扶著自己的頭,一邊緩緩地起來,邊起來還邊吐槽說道:「王爺,下次如果有什麼突發情況,您和我說一聲。」
「不然我早晚會因為頭上這麼多的東西而得頸椎病的。」
「頸椎病?」簫應懃斜眸,掃了一眼已經從自己懷裡起來的女人。
頸椎病是何病?
她還精通醫術?
薛嬈一邊將自己頭上已經歪了的金簪從頭上扯下來,反正宮宴已經結束了,她沒必要再拌這個行頭了。
「頸椎病就是脖子經常往固定一個方向偏,最後會導致頸椎發生變形。」
她將散開的長發重新用布條束了起來。
還是這樣清爽多了。
「是么。」簫應懃很快便接受了她的解釋。
就在此時,本來外面寧靜的聲音,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馬蹄匆匆和兵刃相接的聲音。
薛嬈不動聲色,她將本來已經睡著的兩個孩子,往自己的身邊護了一護,「王爺,外面的人是你的政敵,還是普通的想要你命的人?」
她早該想到像簫應懃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沒有政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