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紫微宮
別墅的庭院里,余越、周小曼、吳齡遠遠地觀望著手持醒靈鑼的張九問。
「看樣子很憨批啊。」吳齡吐槽。
「等會會不會電閃雷鳴,狂風大作?」周小曼擔心道。
「應該不會吧,你們九門作法的時候也這麼簡單嗎?」余越小聲問道。
「我們的術法不多,大多是靠法器。」
就在三人嘀咕的時候,張九問已經運轉起周身的靈氣。
醒靈鑼浮在空中,靜待著什麼。
隨著張九問獨特的術法,靈氣匯聚在手,一支大木槌逐漸成型。
「四通鑼,眾門人速來!」
「乓!」
木槌重重砸在鑼面上。
奇怪的是余越和周小曼聽不到任何聲音。
「怎麼回事?」
吳齡則是叫住兩人:「響了,但我聽不清。」
這時候,三人也想起張九問說的,只有道門正統弟子可以完全聽清鑼聲。
木槌砸在鑼面上,醒靈鑼震顫著,激蕩出一股無形的音波飛速向外擴散。
這道音波擴散到整個泰安、魯省、華夏、全世界。
豫章,龍虎山。
「怎麼了,哪裡的鑼聲?」
「是醒靈鑼!」
「八年前不是響過了嗎?」
一群穿著道袍的師兄弟們都聽到了鑼聲。
「吵什麼。」主屋的門推開,一位白髮束冠的老道士走了出來。
「師父。」眾弟子行禮。
「聽聽是幾響。」老道士語氣淡然。
鑼聲再次傳來。
「乓!」
「乓!」
「乓!」
良久,鑼聲沒有了。
「師父,四響。」年輕的弟子反應過來。
「四響是什麼意思?」
老道士沉吟了一會。
「老四。」
「弟子在。」
「你帶玄君他們下山,去找醒靈人。」
「是。」
老四做事乾脆利落,一句話沒問就走了出去。
「師父,什麼意思啊?」
老道士沒有回答,轉身進了屋。
另一邊,一個小縣城,身穿黃色道袍,頭戴道冠的道士正在公園裡擺著地攤。
地攤上一張白紙寫著「風水望氣,觀面斷卦」
另一張紙寫著「看相30一次」
道士本來悠閑地坐在小札凳上閉目養神,忽然睜大了眼睛。
「一響……兩響……三響……四響……」
「鑼響四聲?是什麼意思來著……」道士一臉煩躁地撓著頭。
實在是想不起來,道士從兜里掏出了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嘟……嘟……」
「喂」電話終於接通了。
「你聽見了沒?」
「聽到了,四響鑼嘛。」
「四響是什麼意思啊?」
「當初跟著師父不好好學,現在有問題來問我咯。」
「哎呀,別賣關子了,你記性好,肯定知道的。」
「八年前響鑼的時候師父說過,四聲鑼響是要召開道門大會的嘛。」
「什麼大會,我們要不要去的?」
「我懶得去,我們茅山現在小貓三兩隻,我們這一脈混的算慘的了,其他的師兄弟比我們還慘,去了給別的門派恥笑啊。」
「要不要問一下師父啊?」
「師父現在都八十多歲了,年事已高,你還想去煩他,我們給他添的麻煩夠多了,要不是我們啊,師父他老人家早就繼任茅山天師了,你去了不是要氣死他老人家。」
聽著師弟數落自己,黃袍道士也感覺尷尬。
「那就不去咯。」
「去還是要去的,不過掉面子這種事我們也不能自己去。」
「你的意思是?」
「師兄你不是收了兩個徒弟嘛,打電話叫他們去啊。」
「唉,我這兩個徒弟還小呢,大老遠去魯省,我怕他們上當受騙啊。」
「十幾歲了,不小了,而且年紀小去了也不怕丟臉嘛。」
「好吧,我考慮一下。」
黃袍道士掛斷了電話,思考良久。………………………………………………………………
別墅里,張九問和余越三人打起了麻將。
「三條,我說,咱在這打麻將是不是不合適?」周小曼心虛道。
「本來你們也沒什麼事做,五萬!」張九問甩出一張牌。
「就是,那不然現在去幹嘛?余哥把該做的事都安排好了,老張也敲了鑼了,等人來唄。」吳齡還不是很熟悉麻將的打法,小心翼翼地組著手裡的牌。
「萬一來的人手不夠怎麼辦,我要做個緊急預案。東風!」余越做事穩當。
「你不是已經通知偵查組上山探查了嗎,等他們收集好情報,人也該來了。」張九問嫌棄地看了一眼手裡的爛牌。
「我有個問題,靈氣九年前才復甦,那這之前是怎麼修鍊的?」余越好奇道。
「靈氣枯竭並不是說這個人間一絲靈氣都沒有了,而是沒有新的靈氣產生了。」
「對,人間還有很多靈氣滯留的地方,而且有些靈物是可以蘊養靈氣的。」吳齡說道。
「你可以理解為人間是一個水池,每一個修道者都是水裡的魚,但水池裡的各種設備都要維護,魚兒也在不停消耗水,所以需要不停地注入新的水源。但是在若干年前,水池裡突然斷了水,不再有新的水流入,但是消耗還在加劇,最後魚兒們只有依靠水池裡原本的水生活。」
「明白了。」余越點頭。
張九問說的很貼切。
「其實吧,靈氣枯竭也有一點好處。」張九問思慮了一下說道。
「在資源豐富的時候,所有人都隨心所欲地消耗資源,盲目地追求更高的境界,但是忽略了資源的利用率。」
「自從靈氣枯竭后,修道者們開始改良功法,注重效率,對於術法的掌握更加細緻了。而且在近代,人間只有一點點僅存的靈氣時,修道者們對於靈氣的利用達到了最巔峰,這個年代的修道者的戰鬥力在同樣資源的情況下絕對是最強的。」張九問篤定道。
「老張說的對,像龍虎山和武當山的牛鼻子們運起道術實在是太恐怖了,我曾經見過龍虎山的小道士把用來護體的金光咒用的像神兵利器一樣,殺妖就像砍瓜切菜。」吳齡心有餘悸。
余越聽了心下對於現在修道界的勢力有了自己的估量。
龍虎山武當山怕是當今修道界最強的存在了。
「那龍虎山老天師是什麼等級的,可以對付妖王嘛?」周小曼好奇問道。
「那你可太抬舉妖王了。」吳齡說道。
「我爺爺說過,老天師的境界在當世只能用一個詞形容。」
「絕頂!」
吳齡的話說完幾個人都沉默了。
周小曼是沒見過老天師的,張九問也沒有到過豫章郡,自然應該沒有見過。
「天師這麼厲害,那武當沒有天師嘛?」余越問了一句。
「好像沒有,我沒聽過。」吳齡回答。
「要成為天師的條件是很嚴苛的。」張九問的傳承對於道門的秘辛了解很多。
看著三人好奇的眼神,於是張九問開始了科普。
「道門正統的天師記錄在冊的至今為止只有三位,都是在上古年間。」
「道門分裂后的第一位天師是東漢時期的張道陵天師,也是正一道的創始人,之所以能被公認為天師是因為其不僅道法通神,而且走出了自己的道,為人族開闢了一條新路。」
「就在張天師羽化后不到三十年,有一位差一點就成了天師,離天師之位只差毫釐,那個人的名字你們應該都知道,他叫張角。」
「天公將軍張角?」
「黃巾張角?」
「對,記載上張角不被眾生認可,最後與天師之位失之交臂。」
「再往後就是宋代的全真教創始人王天師,也是武當一脈的始祖。」
「再往下就是當代的龍虎山的老天師了。」
「不對啊,茅山呢,沒有天師嘛?」吳齡發現了問題。
「茅山是道教里很獨特的門派,他們可以說自成一體,走的路子很奇特,據說他們的功法不看重靈氣的運用,而是利用天地法則,盜用天機,所以茅山道士有所謂的五弊三缺,他們收弟子不像別派,別派收徒都是尋那些資質聰慧,天賦異稟的,茅山收徒只看一個點。」
「命硬。」
張九問對於道門內的勢力果然是了如指掌,連茅山門內的這一的秘密都知道。
「那你們道門還有個紫微宮呢?」余越記性很好,記得之前張九問所說的道門勢力。
「紫微宮是記載最少的一個門派,這個門派漂浮不定。」
「為什麼?」余越問道。
「因為紫微宮向來是一脈單傳。」聲音從門外傳來。
張九問等人站起身,看向大門處。
一個身穿紫色道袍,腰懸九枚金色銅錢的道姑走進來。
「紫微宮當代掌門,法號天璇,見過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