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0章 夕暮江畔

下午申時，鳳念惜等人就悄悄走了。

送行的只有王小秋。王小秋哭的稀里嘩啦，靈獸車的影子都看不見了，她才戀戀不捨收了淚眼。一轉身嚇了一跳。全身的男女老少都悄沒聲地跪在她身後，恭送神女。

在空間里正和虎妞忙著培育西瓜的鳳念惜，收到了仙來村村民的信仰之力。

在世間歷練的神仙，都有各自的緣法。能與他們遇上的，都是與他們有緣之人。緣法都有因果，種善因，得善果。所以，凡是鳳念惜遇上的，都不會視而不見。

鳳念惜猜的沒錯，魏小五發現的圓球瓜，就是她心心念念的西瓜。只是這時的西瓜個頭小，皮厚，瓤酸，根本不能入口。她和虎妞把成熟的種子挑出來，泡在玉露泉里。等種上兩茬，差不多就能培育出個大皮薄瓤甜的新品種西瓜了。

為了增加西瓜的甜度，在種西瓜時，她甚至突發奇想，在瓜種周圍埋了蜂蜜。

三日後。

「走到哪裡了？」鳳念惜隨口問。

「主人，已經進入南域境內，到了夕暮江。」

夕暮江是夕暮大峽谷流出來的支脈。每年秋雨連綿，就會江水泛濫，發生水災。

一行人在江邊下車。鳳念惜把靈獸車收進空間。

江邊有個小渡口。他們沒有繞路，要想從這裡去最近的朝陽郡，就必須乘船過江。

渡口只泊著兩條破舊的木船。木船的主人都是五六十歲的老人，穿著破爛，滿面風霜和愁苦。

鳳念惜不禁眉頭微蹙。

魏春按主子的吩咐，把兩條船都包了。兩個船家都非常欣喜。

魏家兄弟佔了一條船。鳳念惜，虎妞，兩位老祖，千面佔了一條船。

上船后，千面便熱情跟船夫攀談。

「船家，這裡人煙稀少，你們在這裡擺渡，能賺錢嗎？」

船夫姓江，聞言嘆了口氣，臉上的皺紋似乎更深了：「朝陽郡最大的碼頭被郡尉一手把控，船稅特別高。我們這些窮苦百姓根本交不起稅。就這處廢棄的碼頭，我們都要交六成的稅。」

「六成！？」

那豈不是收入的一多半都要上交？千面忍不住看了鳳念惜一眼。見主子一臉冷色，心裡顫了顫：「那個，船家，南域換了神君，你知道嗎？」

江船夫苦笑：「知道。誰當神君跟我們這些小老百姓都沒關係。朝陽郡平均三年就發一次大水，百姓流離失所，餓殍遍地。郡守郡尉照樣富的流油，前任神君從沒管過。他老人家高坐廟堂，大概都不知道有我們這種小地方。」

「聽說新任神君頒發了不少惠民政策，你們知道嗎？」

江船夫一臉凄涼，語氣憤懣：「惠民？好處永遠惠不到我們頭上。我們這樣的人，在官老爺和富人眼裡，都是命如草芥的賤民，生下來就是被欺壓，被奴役的命。連上天都不眷顧我們。」

虎妞忍不住接話：「聽說新任神君大刀闊斧搞改革，為的就是讓窮苦百姓吃飽穿暖，人人過上小康生活。」

虎妞跟著鳳念惜耳濡目染，學了許多現代辭彙，說起來非常溜。

江船夫沒有一絲欣喜，反而又恢復了麻木的神色：「就算新任神君是個愛民的，呵呵！山高皇帝遠，也照顧不到犄角旮旯里來。」

幾人面面相覷。

聽船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