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柔嘉公主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愿上達天聽，迷迷糊糊中她的意識並未消散，反而有了逐漸清晰的跡象。
她無力的睜開雙眼，看得眼前的景象，眼前的人，那個人很熟悉，熟悉得讓她的眼眶不自覺溫熱。
「芷柔......芷柔你醒了？」張氏夫人說得面上帶著喜悅，一旁的丫鬟看得也露出了笑臉。
「娘娘，公主醒了，奴婢去拿葯」宮女說得小跑出去。
念芷柔看得眼前的人淚水不自覺的從眼角流出「母妃......」她說得撲到了張氏夫人的懷中。
「芷柔怎麼了？母妃在這裡呢，都是大姑娘了，不能輕易流眼淚了」她說得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她的背安撫著。
這熟悉的聲音和語調讓她鼻子一酸，眼淚更是止不住，她不知道眼前發生的是否只是一個夢，但她不願意結束這個夢。
「母妃......，你沒事就好......」她說得抱緊她，將臉埋在她的頸脖處抽泣。
「傻孩子說什麼呢，母妃怎麼會有事呢？母妃還要看著你嫁人呢」
「母妃，可能沒機會了，我們都不在了」她說得哭得更加傷心，她們現在是不是已經變成鬼了？
「什麼不在了？不就發燒了嘛，現下燒也已經退了，怎麼還在說胡話？」她說得想要探她的額頭。
「發燒？」鬼還會發燒嗎？
她想著也有些茫然的探自己的額頭。
此時丫鬟從外頭走來，將葯遞給了念芷柔「公主，該喝葯了」
「為什麼要喝葯？」她說得有些不知所措。
「這孩子，你忘記了，這幾日下了雪，你說白茶花融雪漂亮，便興沖沖的跑出去說要賞花，結果就受涼了」
賞花？
發燒？
這不是前幾日的事嗎？
她想得看向了身旁的人和她們的穿著打扮，發覺這身衣裳，這些對話有些似曾相識。
就在不久前發生過的，好像是.....三天前，她這是重新來過了嗎？
難道重生了？
這一個個問題從腦海中蹦出，最後她看向張氏夫人，心想這是在給她機會嗎？
上天給了她從頭來過的機會......
「芷柔.....芷柔想什麼呢？」張氏夫人說得看向她。
「沒.....沒什麼」她說得看向張氏夫人的眼神很溫柔，她心想著不管怎麼樣，她現在獲得了一個機會，她一定會護住母妃，不會讓她死於嘉平公主手中。
「沒事就好......，來，母妃喂你喝葯」她說得接過宮女手中的葯。
念芷柔看得她恬靜的笑容一時忘了自己怕苦藥，張嘴便喝下了，待葯流過舌尖她才意識到苦味的真實「好苦......」沒曾想如今她還能嘗得了味道。
「良藥苦口，喝了病才會好」她說得拿著帕子輕柔的替她擦拭嘴角。
「嗯」她點了點頭，第一次覺得喝葯好像並不那麼難熬。
「以後可不許大雪天跑出去了，我們這兒本來太醫就不願來，再病了可就只能自己難受了」她說得戳了戳她的腦門兒。
「知道了知道了，都聽母妃的，母妃說的都是對的」她說得面上帶笑。
「你這孩子難得聽話倒是顯得有些怪異」她說得打量著她。
張氏夫人此言一出，一旁的宮女聽得附和道「想來是公主長大了」
「秋苓說的是，我是長大了」也懂得了要保護母妃。
「長大了就好」她說得輕撫她的頭。
「母妃......，您有聽說嘉平公主遠嫁的事嗎？」她問得開始試探。
「......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了？」記得自己不曾與她提起過，而這些天芷柔發燒並未出門，應該也不曾聽旁人說過才是。
「......呃，偶然聽聞......」她說得下意識颳了刮鼻頭。
「因為你這些天身子不爽利，本來不想那麼快告訴你的，但既然你聽說了，應也知陛下想要讓你代嫁的事」
「不過你不要擔心，母妃會求陛下的，母妃不會讓你遠嫁的」她說得握著她的手，似是想要安撫她。
「母妃......，其實......我挺想替嘉平公主遠嫁的，嫁到嶺南當太子妃不也是風光無限嗎？」她說得裝作一臉嚮往的模樣。
「芷柔你說什麼呢，怎麼會是好事呢？若兩國交戰你可怎麼辦？你一個女兒家雖會些功夫，但也無法逃脫」她說得眉頭緊皺。
「遠嫁和親不就是為了兩國友好嗎？如此嶺南太子是您的女婿，而我便會成了嶺南皇室的兒媳，不就是一家人了」她知道自己的這番話沒人會認同。
但她現在的能力除了乖乖遵從外，別無辦法。
「你是不是糊塗了，怎麼會是一家人呢？嶺南與凌江何時安寧過？」她說得語氣不好。
念芷柔聽得便鬆了口沒有再說「好了好了，女兒不說了不說了，那個嶺南誰愛嫁誰嫁去」
張氏夫人聽得面容稍有緩和，念芷柔看得也安了心。
這三天的時間過得總覺得快，美好的日子像是流水般怎麼也留不住。
待嘉平公主的那張臭臉出現在眼前時，她還在回味著這三天的安寧平靜。
「二妹妹和張氏夫人近來過得可好？」她的語氣還如先前一般帶著挑釁，惹人不悅。
「參見嘉平公主」張氏夫人說得正要拉著她下跪。
但這回念芷柔不似從前般抗拒，甚至不需母妃的提醒，便自覺的跪下問安「請嘉平公主安」
且話語之中帶著恭敬，態度極好。
「二妹妹今日怎麼跟從前不同了，脾性似是又好上了幾分，弄得本宮都有些不適應了」她說得緩緩踱步靠近她，眼裡帶著些許輕蔑。
「公主姐姐說的哪裡話，芷柔對公主姐姐一向恭敬」她說得將手高舉過頭頂，雙手疊加對她行了個大禮。
此番讓對方心情愉悅，言語之間倒是也沒了那麼多刁難「是嘛，哎呀，二妹妹和張氏夫人快起來啊，天涼了怎麼都跪著，快起來」
念芷柔聽得語氣柔順的說道「謝嘉平公主仁德」
嘉平公主看得平日里霸道強勢的二妹妹對自己恭恭敬敬的，心裡難免多了幾分愉悅，語氣也變得輕快了幾分「二妹妹，本宮來此是想要與二妹妹商量替本宮遠嫁的事」
嘉平公主此言一出，張氏夫人便按耐不住的開了口「嘉平公主這......」可一句話還沒說全，便被念芷柔打斷了「母妃，看來公主姐姐有話要單獨與芷柔說，您先去偏房等候吧」
張氏夫人看得嘉平公主那張馬上要變的臉，點點頭應了念芷柔的說法，她相信自己的女兒有能力轉圜。
待張氏夫人去了偏房，念芷柔才放下了心「公主姐姐，遠嫁不是好事嗎？您為何不願？」
「正因為是好事，所以本宮才想著讓給二妹妹，二妹妹如今不小了，也該是到了嫁人的年紀了，你在凌江名聲不好夫婿難尋，那做姐姐的自然要幫襯一二的」她說得拿著帕子掩面而笑。
念芷柔看得只覺得噁心，自己還不需她操心，嫁不嫁的出跟她有半文錢關係？
雖心中這樣想，但話可不能就這樣說「公主姐姐說的是，不知父皇和公主姐姐是否已經決定了？」
如果旨意未擬她應是還有機會去求助父皇，即便再不願放下身段，但為了能陪在母妃身旁，怎麼做都不為過。
「二妹妹聰慧，這不本宮連旨意都帶來了，張公公宣旨吧」她說得看了身後的太監一眼。
念芷柔這才知道原來是帶了聖旨來的，上一世自己還沒機會讓她拿出。
她看得聖旨恭敬的跪下「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公主芷柔知書達理，蘭心蕙性，著冊封二公主念芷柔為柔嘉公主，著不日嫁往南潼和親，以結兩國之好，欽此！」
太監說得將聖旨收了起來欲要交到念芷柔手中「柔嘉公主接旨吧～」
他的語調微微上揚顯得陰柔刺耳，念芷柔聽得下意識的皺眉顯露出不悅，但還是點點頭收下了，這個聖旨像是個燙手山芋，既是扔不得，接下了也徒增煩惱......
「長公主，方才陛下說了，宣完旨意讓柔嘉公主過去一趟」他說得言語恭敬。
「本宮也許久未見父皇了，那本宮便隨二妹妹一同去看看吧」她說得正要往門外走，但被太監攔下了「......公主，陛下說了只見柔嘉公主一人......」
他說得抬頭瞥了她一眼，生怕她怪罪。
嘉平公主聽得面上不悅，但一聽是父皇的旨意卻也無話可說「......得了得了，本宮恰巧想起還有事，那便不陪二妹妹了」她說得站起氣沖沖的走了。
太監看她離去便鬆了口氣，隨後拖著尖銳的尾音說道「柔嘉公主，跟咱家走一趟吧～」端看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就判若兩人。
「是」她聽得點了點頭，心中不悅但還是跟上了他的腳步。
一路上她心裡都在思索著一會兒皇上會跟她說些什麼。
她自己又有什麼話該交待？
自己離開后那誰來保護陪伴母妃？
若自己遠嫁和親避免了母妃今日一死，那以後呢？
難保她離去后，旁人不會對母妃下手。
想來母妃曾也名動京城，惹得男子愛慕，許多嬪妃因陛下的寵愛嫉妒於她，若不是被人誣陷也不至於此。
即便被褫奪了封號，還是有許多人忌憚，擔心曾有一日陛下對其舊情復燃。..
自己只能說她們多慮了，這樣的事情根本不會發生，可這是她自己的想法，無法左右旁人。
故她得想一個辦法，一個萬無一失的辦法來保護母親。
即便在自己不在的時候，也能護她周全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