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險惡
散場后,喻卿把小山一般的大洋裝到了一個大口袋裡,拎回了自己的屋子。
首演後接連不斷有人打賞的壯觀場面早已傳遍了長三堂上下,此時倌人們看著那個被拖在地上的大口袋,基本全是一幅又羨慕又嫉妒的表情。
進屋沒多久,管事媽媽敲門走了進來。她的臉上也洋溢著笑容,顯然很開心:「小卿啊,你真是我們長三堂的大福星。今天一天的門票錢和茶水錢,竟抵得上平時幾個月的收成呢!」
說到這,她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湊了過來:「我看蕭少帥身邊的人,就是上次給你贖身的紀先生啊?難道,上次是蕭少帥授意給你贖的身?」
看到管事媽媽一臉八卦的表情,喻卿知道她顯然是誤會了什麼。
作為書中的女配,她並不想與作為男主的蕭承麟有什麼過多的感情上的聯繫,畢竟書中有正兒八經的女主,和她八竿子打不著。
她只想達成原主在書中的結局,做一個孤芳自賞的小富婆。
想到這,她開口解釋道:「不是的,上次是紀先生自發給我贖的身,我們......我們是老鄉,紀先生看我無家無靠,可憐我罷了。」
她隨便編了個借口搪塞過去了。
管事媽媽聞言失望地哦了一聲。她還以為喻卿傍上了蕭少帥呢,如果真是那樣,那她們長三堂可就真是背靠大樹好乘涼了。
可惜啊......
眼看管事媽媽還在沉思,喻卿怕她想什麼不該想的,便急忙打斷道:「對了,既然今日登台的收成不錯,那不如以後便都採用登台表演的法子吧。」
「就像......戲園子那樣?每表演一場都賣票?」一說到賺錢的路子,管事媽媽便不想別的了。
「對,不接散客,只辦表演。」喻卿自穿書到現在並沒有接過客人,對於陪酒賣笑一竅不通,也不想去做。
管事媽媽略一思索,這一晚表演能抵平時小半年的收益,就算一個月辦一場,也是絕對划得來的生意。
而且上寧城內還沒有哪個倌人妓子是只表演不接客的,喻卿作為獨一份,自然也能打響不少知名度。
兩人一拍即合,當即敲定了這種獨一無二的登台方式。
對於喻卿來說,這可謂是一箭雙鵰的好事。畢竟不用陪酒賣笑,收到的打賞還多得多。
這就相當於民國版愛豆,等在上寧城打響了名聲,對她以後成為富婆的事業也會有所幫助。
喻卿把銀子塞在房間角落的一個大箱子里,美滋滋地上床睡覺了。
---------
第二日清早,她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
夏綿在床邊小聲沖她說:「小卿姐姐,敲門的人是吳茵。」
吳茵?她又來幹嘛。喻卿揉了揉太陽穴,對於回籠覺被吵醒非常不愉快。
原本想著不理她她就會走,誰知吳茵還堅持不懈,誓要敲到喻卿開門。
***。喻卿暗罵一句,不情不願地起身開了門。..
在門后的是一張暗自垂淚的臉,像她和小桃那種又囂張跋扈又愛作妖的人,喻卿還真想象不到這種委屈的表情會出現在她們臉上。
「有事?」喻卿沒好氣道。
「我......我能進去說嗎?」吳茵一改往日的態度,整個人低落極了。
「進來吧。」
喻卿讓開了門,轉身給她倒了杯茶。在她不注意的時候趁機向夏綿低聲吩咐了幾句。
帶著茶回到了吳茵面前,喻卿淡淡開口道:「說吧。」
「小桃她,她要害你。」吳茵舉著茶杯的手有些顫抖,「她也許是嫉妒你,又或許是因為上次那一巴掌懷恨在心......反正,她讓我跟她一起害你。」
說到這,吳茵的眼淚又像斷了線的珠子。喻卿看著她的眼淚砸進茶里,頓時有些倒胃口,趕緊從旁邊扯了兩張紙讓她擦擦。
「我以前就是被她逼著來找你麻煩的,其實我也不想這樣。我覺得你是個好人,我們......還能做朋友嗎?」吳茵睜大蓄滿眼淚的眼睛,緊緊抓住喻卿的的手。
喻卿一幅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不動聲色地把手掙脫了出來。
吳茵見她不買賬,頓時有些急切:「你是不是不信我說的話?不信的話,你大可以去小桃的房間里搜,她床下扎了好多寫著你名字的小人,還買了一瓶那種葯,想讓你身敗名裂,和她一樣當紅倌!」
吳茵背對著大門,喻卿則坐在她對面。
此時門外隱約有人影綽綽,喻卿開口道:「還有呢?」
「還有......她還親口跟我說過她恨你,想殺了你!我不願做那種臟事,但如果你想對付她......我倒是可以幫你。」吳茵露出了一絲陰冷的表情。
「所以,你是為打抱不平才來幫我?」喻卿挑起一側眉毛。
「我只是看不慣她那副總想害人的嘴臉罷了,而且如果你願意像幫助夏綿那樣幫助我的話......我可以為你解決想害你的人。」
吳茵的眼中滿滿都是算計,她自以為掩飾的很好,喻卿卻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所以你為了傍上她,不惜轉過頭來對付我?」一道難以置信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吳茵驚詫地轉過頭去,見門外居然站著又怒又恨的小桃。後者充滿恨意地瞪了她一眼,轉身大步離去。
小桃雖然為人討厭又跋扈,但對待朋友倒是個真性子。
而就在剛才,她親耳聽到她唯一的朋友顛倒是非黑白,編出了許多莫須有的罪名,還要聯合外人一起對付自己,當即便只剩下了加倍的恨意。
吳茵沒想到,自己明明是趁著小桃還在睡覺的時候偷偷過來示好的,怎麼會突然被小桃發現呢?
看向門口站著的夏綿,又看向好整以暇的喻卿,她當即明白過來。
原來自己以為完美的示好計劃,在喻卿的眼裡竟像個笑話。
她的胸膛劇烈起伏著,瞪向喻卿的眼神里像淬了毒。那陰冷的恨意不加掩飾地暴露在空氣中,讓站在陽光下的夏綿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喻卿倒是不在意,先讓她們兩人互相掐吧。
不過,如果以後誰敢欺負到她頭上來,她也不介意讓那人明白明白什麼叫做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