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線索的發現

A市江南高中的校長成光義滿面笑容，陪著一位衣著華貴的年輕女子漫步校園。此時正是早讀時間，操場上極度安靜，只有幾個老師偶爾走過。另外一邊的教學樓中卻是不時傳來朗朗的讀書聲。

「趙小姐，三十分鐘后就是早操時間，到時候學生們都要到操場上集合。現在還有時間，不如先到我的辦公室坐一會，喝杯茶？」成光義對女子這麼客氣，主要還是因為這名趙姓女子給了他一個5萬錢的大紅包，而她這麼做的原因只是想仔細看看這所學校里，有沒有她「失散多年」的親人。

至於為什麼趙姓女子連失散的是弟弟還是妹妹都不說清楚，成光義是無所謂的，他只在乎已經到手的錢不是假鈔。這不偷不搶，只是幫個小忙讓她看看學生的模樣，也不是什麼大事情，他賺的是心安理得。至於真的有趙姓女子失散的「弟弟」「妹妹」的話，也是她與學生家長之間的事！

趙姓女子自然是化名「趙丹」的朱玲了，此刻她正在為「天使大人」尋找最好的轉身「容器」，根據「天使大人」的要求，最符合情況的自然是中學生以及剛剛考上大學的新生，而A市只有一個大學，中學卻有三個。七天之內要全部走過來，時間還是比較緊的。而且還得與校方交涉，讓他們同意自己去「找人」。不過好在金錢的力量是難以抵擋的，第一天的行動很順利。

來到校長辦公室，成光義招呼朱玲坐下，然後親自泡了一杯熱茶：「請！」

「謝謝！」朱玲接過茶，放到一邊，目光落在牆邊的彩電上。

「哦，這是我打發時間瞎看的！」成光義呵呵笑道，「平時學校里事情不多，老師們都能輕鬆忙得過來。我這個做校長的就顯得清閑了！稍微瑣碎點的，訓導主任也能幫我很好的處理，我就成了甩手掌柜了！」

聽了這個五十來歲的老校長的話，朱玲微微一笑：「還是校長管理得好，有識人之明！」

成光義頓時開心得眼睛都眯起來了，眼前的這位趙女士說話就是好聽，這一句稱讚比收到錢的感覺還舒服：「干坐著無聊，不如先看會電視？趙小姐覺得如何？」

「也好！」朱玲也覺得有些在這裡等半小時太無趣了，於是點點頭。

成校長拿出遙控器，打開電視后交給了朱玲：「趙小姐，我先去跟各班老師說下，把準備工作做好。」

「嗯！」朱玲點頭。

成校長一出去，朱玲就隨意調台，發現一大早都是廣告，不由得有些鬱悶：「早上節目有點無聊……」

「好幾個廣告都是一個女人拍的？」月影葵突然出聲問道。

「哦~~」朱玲看著電視里那個長發飄飄，正在用甜膩的聲音推薦某樣甜品的女明星，下意識道，「她叫王琪，現在是我們國內很有名的藝人，出道才一年因為一個連續劇一炮而紅，之後就片約、廣告不斷，隱隱有升為今年第一女星的勢頭。她也是我們A市人哦！而且是出自那個江南第一豪門——王氏集團，據說是集團的四小姐！真想不通，這樣一個既有地位又有權勢的豪門小姐，為什麼還要拋頭露面進入演藝圈了？忘了說一句，王氏集團的大公子王昶是市內最大的鎮江珠寶公司總裁，二公子王甫是A市海岸邊防軍團長……」

月影葵哦了一聲，這是一個在商界和政界兩手抓的大家族，難怪這位王琪紅的這麼快，人家敢不巴結她么？

「……昨晚在市區郊外的401公路，發生了一起嚴重的交通事故。快速行駛的車子撞壞了路邊的護欄，翻下了陡峭的高坡。汽油泄漏，引發了巨大的爆炸，車子只剩下了一個框架，而車主也當場喪命！據了解，車主系本市晨星廣告公司的業務部經理林沾錫，離異，家中已無親人。警方稱經過仔細檢查，未發現有他殺的跡象，但是卻也暫時不能定性為普通的交通事故，A市公安局已經出動大批警力，力求今早查明真相……」

「啪！」朱玲身子一抖，急忙關掉了電視，「天……天使大人，警方開始調查了！怎麼辦？」

「慌什麼？」葵無所謂道，「就算他們想查，那也要有線索才行！當時上車的位置是會所監控死角，周圍附近也沒人看到。車子爆炸，裡面就算有你留下的痕迹也被少了個乾乾淨淨，就算是神仙，也懷疑不到你！」

「真……真的？」朱玲還是有些不安。

「真的！」葵無奈道。

「既然天使大人這麼說了……我就放心了！」朱玲迫使自己安靜下來。

「你放心幫我做事，我保證你安然無恙！」葵對於朱玲的膽小，實在是有些無奈了。

「哦……哦！」

三十分鐘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安下心來的朱玲借著電視消磨時間，很快就等到了成校長歸來。在成校長的帶領下，兩人一起走到操場講台之上。

「同學們——！」對著下面疑惑地看著朱玲的近千學生，成校長拿起了麥克風，「在早操之前，我有一件事要說！這位趙丹小姐，今天來到我們學校是為了特意找她一個失散的親人！這個人也許在你們中間，也許不在。我希望大家能夠全力配合，嗯——今天早操就不做了，大家排好隊，讓趙小姐仔細地一個個辨認過去！」

「同學們站好，都站好！」幾個班主任開始維持秩序。

「趙小姐，請！」成校長伸出手掌，做了個請的動作。

「謝謝校長！」朱玲點點頭，開始漫步走下講台，來到最左邊的第一個學生面前，伸手放在他的頭上。

「同學，抬頭讓我仔細看看……」

月影葵趁著這個機會，開始查看，而後一臉失望：「身體素質太差，下一個！」

朱玲聽著腦中傳來的聲音，放開這個學生，又走向了第二個。

「素質一般，下一個！」

「素質很差，長得太難看，下一個！」

「素質一般！」

「素質很差！」

「很差！」

……

全校近千個學生看過去，葵十分失望。看來相比忍者世界，這個時代的小孩素質都不怎麼好，這是環境因素決定的。國家推行計劃生育以來，絕大多數家庭都是獨子，因此這一代孩子都是嬌生慣養，吃不得苦頭。從小如此，身體素質哪裡還能好得起來？就說這整個學校里，近千個學生中也就三個素質比一般的好一點，葵給了個良好，但是離完美還是差十萬八千里。想起尋找的難度，葵讓朱玲先保留了三個小孩子的資料，實在不行也只能將就著用了。

首戰不利，葵又催促朱玲繼續前方其他學校，繼續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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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嵐雙手捧著一大堆從圖書館借來的厚重書籍，嘴裡咬著一串掛著可愛軍曹人偶掛墜的自行車鑰匙，因為書堆的太高，把視線完全遮擋，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向前邁著小步。

「笨妞！」後面路過的同學笑著打了個招呼。

「哎！」夏嵐答應之時，沒注意腳下有塊圓滑的鵝卵石，結果一腳踩上去便失去了平衡，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撲去，手裡的書籍也散落一地。張嘴之時，車鑰匙也掉落在地，被凌亂的書籍掩蓋。

「哎呀呀~~」夏嵐急忙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快速把書籍一本本撿起來，也沒來得及顧自己手掌和身上的塵土。

「真是有夠笨的！」

「笨手笨腳啊！」

「看她那樣子！」

「這是第幾次摔倒了？」

「哈哈，真搞笑！」

「哎呀，別取笑同學，多不好？」

「難道你沒笑？」

「……」

面對身邊經過的同學們看稀有動物一樣的目光，以及不間斷的評論，夏嵐並沒有在意，收拾好書籍后，把車鑰匙撿回來，然後拍去手掌和衣服上的塵土，對著大家咧嘴一笑，抱著書往停車間走去。

「嘿，笨妞！」一個穿著閃亮重金屬環皮製外衣，一頭新潮韓系劉海短髮的帥氣學生穿著旱冰鞋，做著花樣動作繞到了夏嵐的前面。身後幾個同樣奇裝異服的學生緊隨其後。

「錢學長！」夏嵐歪著腦袋，疑惑道，「有事嗎？」

「哥兒幾個運動了好一會，有點渴了！去給我們買幾瓶水喝！」領頭的學生一臉的倨傲，隨手遞過一張紅色老人頭。

「可是……可是我現在要先回去……」夏嵐有些為難，「把書帶回去后，還要去兼職。如果晚了，會被罵的！」

「嘿！你這又笨又丑的傢伙，還學會頂嘴了？少給我啰嗦，趕緊買去！」姓錢的學生一臉不快。

「哦~~」夏嵐委屈地看了眼姓錢的學生，「那……那我找個地方先放一下書……」

「不用麻煩了！」姓錢的學生伸手一推，夏嵐好不容易撿起來的書又重新散落一地。他看也不看那些書，直接把錢一遞，「趕緊去！」

「哦……」夏嵐早就被欺負慣了，這姓錢的學生是江南大學的前輩，家裡十分有錢。他出手很大方，所以身邊總是聚集著很多同學，一個個都巴結著他。基本上他振臂一呼，就能糾集學校里將近一半的學生為他打架，加上似乎父親跟校長是很好的朋友，儼然校中一霸，無人敢惹。而夏嵐這個一年級新生，是出了名的「天然呆」，脾氣又好，你怎麼欺負她她都只是笑。所以久而久之，大學內很多閑著無聊的人就喜歡逗弄她，讓她幫忙跑腿，同時看她笨手笨腳鬧笑話。姓錢的學生現在也就是這個想法。

就在夏嵐伸手去接錢的時候，旁邊伸過來一隻手，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臂。一個面容清秀，穿著白色休閑襯衫的男生一臉不快地將夏嵐拉到身邊，對姓錢的學生怒目而視：「錢寧！小嵐不是你呼來喝去的奴僕！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你這是在踐踏他人的自尊！」

「自尊？笨妞你有自尊么？」錢寧哈哈笑了起來，而後臉色一沉，「程安迪，我警告你別多管閑事！這笨妞披頭散髮，女鬼一樣，平時又毛手毛腳的，做事笨頭笨腦！我讓她幫我買東西是可憐她，不然就她那生人勿進的鬼樣，誰願意跟她玩？對哦~~你每次都這麼維護她，莫非你們……嘿嘿！」

「嘿嘿嘿~~」周圍跟著錢寧的男生們都發出了怪異的笑聲。

「你別瞎講，我跟小嵐從小一起長大，把她當成自己親妹妹看待的！」程安迪怒道。

「得了吧！都快七年沒見了，還一起長大，當親妹妹看待？我看你是被雪婷甩了以後自暴自棄，就拿這笨妞來當做目標了！也對，這笨妞傻傻笨笨的，最好騙了！」錢寧越說笑得越大聲，旁邊的人一起應和。

「錢寧你混蛋！！」程安迪怒極，緊握拳頭就想上去揍人，卻發現手臂被緊緊拉住，轉頭看見夏嵐搖搖頭看著自己，「小嵐！！」

「沒事的！」夏嵐微微一笑，「安迪哥哥別生氣，不過是買飲料罷了，很快的！這些書你幫我看一下哦，我很快回來！」說著便伸手接過錢寧手裡的錢，「錢學長，你們要喝什麼？」

「看笨妞多識時務！」錢寧瞪了一眼程安迪，得意地抬起了下巴。

看著笨手笨腳拿著錢跑向小店的夏嵐，程安迪心中煩悶不堪。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啊！

而在此時，公安局內的柳善龍正在聽取警員的報告。

「柳局，根據會所工作人員的證詞。我們已經確認死者當日身上應該帶有一個錢包，裡面存放著不少金錢和銀行卡！然而在現場卻根本沒有發現錢包的痕迹……」

「看來我的直覺是對的！」柳善龍拍案而起，「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馬上抽調江淮娛樂會所附近所有公路的監控錄像，還有401國道公路附近的錄像！我有預感，這是我們破案的關鍵！」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