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別的男人念柳苒的名字,讓沈不渝心尖一顫
陶然然愣怔,「什,什麼?」
柳苒一個眼神睨了過去,旁邊的幾個人心領會神,「咱苒姐就只是想單純的找你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別那麼緊張啊!」
夏陽樂呵樂呵的將陶然然往前推,放在她肩膀上的那隻手卻極其用力。
陶然然慌了,說話都打結巴了起來:「你們敢?」
柳苒勾唇,抹了紅潤唇色的嘴角揚起的魅惑又,卻又令面前的女孩毛骨悚然:「都說了,是談話。你說我敢不敢?」
盛釋拍了拍柳苒的肩膀:「別太過火啊。」
柳苒笑道:「自有分寸。」
隨後,盛釋朝白時起揮了個手,二人就離開了。
幾個男生將陶然然帶到了校園偏僻的巷口道。
柳苒支他們出去,只留下了李佩馨留在自己身邊給自己望風。
她習慣性的拿出一根女士香煙,叼在嘴裡。柳苒抽煙不是因為跟風,也不想染上這個惡習。
只可惜,大戶人家的掌上明珠哪有這麼好做的,久而久之就用香煙替代了自己的愁苦。
看著柳苒半根煙都要抽完了也不見說一句話。陶然然瑟瑟發抖,眼神恍惚始終不敢看向面前的少女。
少女的明媚中帶著風韻猶存,煙嗓開口:「我聽說你跟高二的柳茜茜走得挺近?」
陶然然愣怔,直勾勾的看著阮詩汝不可思議道:「你,你怎麼知道?」
柳苒一笑,模樣戲謔,絲毫沒有把陶然然放在眼裡的意思:「你想打的算盤,都是姐姐看過不知道多少遍的小把戲。你和柳茜茜在高一,高二部散發了我的不少的流言蜚語吧?」
陶然然心臟驟停一刻間——這些,柳苒竟然全都知道!
面對陶然然驟然縮起的瞳孔,柳苒很是滿意。纖長白嫩的手拍了拍她的臉,「好自為之哦,陶妹妹。」
說完起身,陶然然本以為就這樣完事了。
只見柳苒痞里痞氣,絲毫沒個女孩樣的將煙蒂吐在地上,用腳擰了擰,直至煙頭火熄滅。
眸子高傲的俯瞰她,「你覺得隨地扔垃圾特別不好對吧?」
陶然然呆愣住。
李佩馨在一旁摻和笑著:「咋這麼沒有眼力見呢?你苒姐煙頭子掉了讓你幫忙撿起來扔一下,不行?」
陶然然感受到來自柳苒的脅迫壓力,這不分明就是把她的自尊往地上碾壓嗎?
柳苒懶得看她擱這兒犯委屈模樣,眼皮子抬都沒有抬一下,慵懶的對李佩馨說道:「我們走。」
回教室的路上,李佩馨多嘴問了一句,「苒姐,你不氣?」
柳苒自信撩了一下快要及腰的馬尾辮:「你苒姐我為什麼要跟這群,沒胸沒屁股的三八計較?」
李佩馨搖頭:「不是,我是說今天沈不渝咕了你的這件事。」
柳苒這才回過神來:「草!」
直接掉頭就走,李佩馨嘆了一口氣,預測苒姐要鬧他個天翻地覆了。
在去一班教學樓的路上,不少人找柳苒搭訕。憑她的美貌和身材就讓所有人青睞,而她現在怒火中燒,來一個罵滾一個。
沈不渝,你有什麼資格放老娘鴿子!
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剛準備一腳踏進電梯上樓去找沈不渝,結果沈不渝就出現在了電梯裡面。
衣領扣子皺巴巴的,手裡攥著一瓶青檸味的脈動。狹長的眸子隱藏著不明的神色,渾身散發著陰暗,沉重的氣息。
「沈不渝!」
柳苒沒心眼完全沒有察覺到沈不渝狀態的不對勁,掄起拳頭就往他的肩頭錘去:「能耐了?敢放你債主的鴿子?」
沈不渝面色陰沉,睨了一眼柳苒,什麼話也沒說。
冷嗖嗖的眼神,讓柳苒渾身不自在。柳苒眼尖的很,定睛一看,不對勁,藍白襯衫的衣領有扣子的。
沈不渝的第二粒紐扣不見了,而且衣服周邊皺巴巴的。憑藉多年干仗經驗,柳苒蹙眉一眼就看出來沈不渝保證是被人攔路了。
拽著沈不渝就往電梯外面走,「誰幹的?」
沈不渝揮手,擺脫她的束縛,「別碰我。」
聲音仍然冷的讓人不敢靠近。
柳苒惱火,自己可是出於好心才拽的他罷了:「不是,沈不渝,我就只是想幫你討回公道而已,用得著這樣冷言冷語對我?」
沈不渝眸底藏的厭惡幾欲爆發出來,但還是被他良好的修養壓制下去了。
「柳苒,你離我遠點就是在幫我。」
這句話說的不冷不淡,就像是說今天的晚上吃的是蛋炒飯一樣平淡。卻把柳苒疏遠的直至千里之外,平淡的語氣字字誅心。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她柳苒!從來沒有!
柳苒氣憤的死死攥著沈不渝的校服外套,「沈不渝,你什麼意思?」
教學樓口,人來人往,不少人注意到此情此景。二人都是耀眼的人物,有不少人停留在這兒看熱鬧。
沈不渝不喜歡惹人注意,不少目光直往他們身上盯,冷淡開口:「鬆手。」
柳苒現在滿腦子都是陶然然說的那些話,一雙充滿幽暗的眸子怔怔的看著沈不渝。
「不要臉。」
「對沈不渝死纏爛打,人家根本不想搭理自己,自作多情。」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言外之意,就是沈不渝不可能會喜歡自己。
柳苒不服輸,也倔強。別人否認她什麼,她就偏要去做什麼,做的最好,最極端。
即使遍體鱗傷也要做到完美!
然後把成果一遍一遍的,打在那些嘲諷自己那些人的臉。
本來不想強扭這個瓜,畢竟她是天驕之女,一個沈不渝算什麼?
既然這麼多人看不好她,她的頑劣心更強。
沈不渝,她要定了!
柳苒微微勾唇:「不鬆手。」她故意挑釁:「有本事你跟姐姐出去說明白啊。」
「沈學霸,柳大美人兒都誠心邀請了,怎麼還不快點啊!」
「就是啊,我們想要這種福氣都沒有呢,果然還是長得帥有用啊!」
一群人站在二人周圍譏笑著,沈不渝眉頭緊鎖,手頭更加倔強的抽了回來。
「請自重。」
說完,轉身朝教學樓的電梯里走去。他不想在這裡多逗留惹人注目。
柳苒孤零零的站電梯前,沈不渝的藍白襯衫褶皺不堪,而他站的依然高大挺拔一塵不染。
—
學,不用上晚自習。
「小柳兒,走回家啊。」
盛釋和白時起走到柳苒桌子前,看到她無精打採的模樣,白時起問道:「怎麼,沒追到人不甘心?」
柳苒怒瞪他們二人一眼,「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
二人無辜對視一眼,互相點頭,「嗯!」
直接將柳苒給架起來:「想什麼呢!為了一個小白臉就無精打采了?以前見你腳踏十條船的時候笑得比誰都歡!」
沈不渝本想過來將眼鏡還給柳苒,再賠她一千塊錢,想要藉此斷了這個不成規矩的利息。
結果剛走到門框邊,就看到那兩個男生架著柳苒起來,關係曖昧,還說著腳踏十條船的荒唐事情。
默默將眼鏡攥緊在手中,想到了前天體育課,他準備給柳苒送水的路上。被一個高二的小混混攔住了。
暴躁的少年陸綺攥著沈不渝的衣領警告。
「但凡他媽的動柳苒一下,小爺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是他糾纏柳苒的嗎?
沈不渝冷冷的拍下他的手:「是她糾纏的我,如果你想的話,隨時請你把她帶走。與我無關。」
自己充其量算個跑腿還債的。
陸綺被他這不咸不淡的話氣到發顫,他比沈不渝矮個幾厘米,就死拽著他的衣領往下拉想要給他來一拳,誰知沈不渝有著他們想不到的傲氣和剛硬。
紐扣都拽掉了也不見他彎一下腰。
「高二十二班的陸綺是嗎?」
陸綺氣得不能自已,就聽見沈不渝精準無誤說出自己的信息。
他咬牙看著沈不渝:「關你屁事?小爺名字是你能管得著的?」
「陸家少爺對普通人校園暴力,後果應該是很嚴重的吧。」
沈不渝不緊不慢的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我已經錄像了。」
淡如寡水,處理這種事情似乎已經到了熟能生巧,綽綽有餘的地步。
陸綺表情瞬間愣怔住:「你敢威脅老子?」
「闡述事實罷了。」
說完沈不渝就轉身離去,任由著背後的人對自己百般辱罵也不回頭懟一句。
眼底無半分波瀾略起,只是剛剛陸綺口中說起柳苒的名字,讓她心尖一顫。
柳苒風流成性,他管不著,也不想管一個和自己有天壤之別的人。分寸他比誰都懂得。
只希望柳苒離自己遠一些,讓她的桃花債不要再招惹自己。
不然他不能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
看了一眼還在打鬧的三人,又重新戴上那副眼鏡,走出空曠的教學樓。
—
「啊啊啊!誰他媽腳踏十條船了!是十個人同時追我,我統統都拒絕了好嗎?」
柳苒氣得掙脫開這兩個二貨的擺控,恨不得給他們一人一個大逼兜子!
「小柳,今天走去吃燒烤啊?」
柳苒背上粉紅色的書包,睨了白時起一眼:「我要坐你的小黑。」
小黑是白時起十六歲考取摩托駕駛證后買得一輛本田摩托車,配上白時起,簡直是又酷又颯,坐上去倍兒拉風!
「不行!起子哥後座是為我而留的!」
盛釋弔兒郎當的靠著白時起宣示主權。
聽到這話,柳苒嘴角抽搐著。說來也真是奇怪,他們三人打小一起長大,追求者基本上都是絡繹不絕。也就白時起性格冷了些小女生不敢靠近。
納悶的事,就柳苒一個人談過戀愛,盛釋和白時起這兩個大帥比連個女孩手都沒有牽過,而且二人基本上是形影不離。
該不會是個gay吧……
柳苒心底打了個寒顫,「今晚的燒烤我不去吃了,你們自便吧!」
盛釋和白時起一臉懵的看著柳苒對兩個人露出鄙夷,憐惜,力挺等來回切換的目光。
—
夜晚,盛釋窩在家裡也不想出來了,就白時起一個人和小黑停在三人常來的燒烤攤門口凌亂。
三人打著語音電話,白時起難得的吐了髒話:「尼瑪,你們二人可真是大爺。能給你們帶就算了,還挑三揀四的?」
柳苒在電話那頭賊賊的笑了笑:「白少爺您就行行好唄,我把要吃的要加的都發給你了哈~記得多放辣椒面!」
電話那頭的盛釋懶洋洋開口:「白少,我也發了哈~」
白時起微笑:「滾。」
剛把小黑停在規定的停車處,結果不遠處,就看到了一幫男孩騎著摩托賓士到附近的燒烤攤。
「李常,你確定沈不渝在這兒打工?」
陸綺隨意將摩托亂放,叼著一根煙拿出打火機點燃。
「千真萬確,我用我的兩隻眼睛保證!沈不渝在這種垃圾檔次的燒烤店擺攤燒烤!」
這種、垃圾、檔次?
白時起眯眼挑眉,雖然環境是簡陋了點,但這燒烤可是他和盛釋,柳苒從小吃到大的美味兒。
他沒有理會,而是下車,直徑走到燒烤攤。
燒烤攤上一個少年穿著帶著油污的圍裙,渾身散發著炭火孜然的香味,即使在這是布滿骯髒的地方,沈不渝身影仍然出塵,清冷勾人。
白時起沒怎麼見過沈不渝的模樣,但聽柳苒一直在耳邊念叨他的模樣,也能猜出個大概。面前烤著燒烤的人,就是沈不渝。
白時起掏出錢包,念著盛釋和柳苒的菜單,叮囑著:「這兩份單獨打包,第一份多放辣,第二份多放孜然。第三份在這兒吃。」
本來白時起也想打包的。
沈不渝抬眸點頭,看到白時起出現在這兒,並沒有什麼波瀾表現。
在等待的過程中,白時起發了個微信給柳苒。
fly【今天沒來吃燒烤,你虧大了。】
柳苒幾乎是秒回的。
正義的苒苒隊長:【只要不是小奶狗的消息,一切都不虧。】
fly:【……】
「沈學霸,改行當燒烤小王子了啊!」
陸綺嘲諷著,象徵性的踢了一腳燒烤架。
沈不渝沒有理會,而是自顧自的翻面,撒料。
不知道哪來人,紋著大花臂,罵罵咧咧的跑過來,毫不留情的踹掉沈不渝手中的夾子:「死娘炮,人跟你說話沒聽到!?沒媽啊你!」
沒媽二字,讓沈不渝的手一頓,僵硬在原地。
白時起眯起雙眸,看著不遠處的這一幕。
花臂男冷笑,不屑的用鼻孔瞪人,手指頭不停的戳著沈不渝的鎖骨處:「怎麼?戳中你傷心事了?沒媽,崽——啊——!」
花臂男被沈不渝拽住手指頭,用力一摁,骨頭斷掉的聲音傳徹在每個人的耳中。
沈不渝從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但那雙猩紅的眼睛透露出了他的狠厲。
仿若一個饕餮的惡鬼,要將所有人給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