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驚天反轉之虛晃一槍
圖窮匕見的一瞬間,那些將我團團圍住的暗燈們,一個個便都凶神惡煞的緊盯著我。
這其中,有兩個領頭模樣的暗燈,更是直接一左一右的按住了我的兩隻手。
我很清楚,只要自己敢反抗敢掙扎,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制住我。
派出暗燈將我圍攏之後,賀貫臉上的笑容也隨之變化開了。
不再是挑釁和嘲諷意味的冷笑,而是如釋重負以及勝券在握的開懷暢笑。
「陳祥,如果我是你的話,這會兒就不會再想著那些亂七八糟有的沒的的事情了。」
「大局已定,勝負已分,如果你想體面一點兒結束這場賭局的話,還是乖乖將藏在袖子里的那張牌給亮出來吧!」
聽聞此言,我立刻心如死灰。
前面好不容易才消減下去的極度緊張和壓迫的感覺,瞬間便再次席捲全身。
呵呵~體面?
再怎麼體面,也改變不了輸即代表著死亡的結局。
我不想,不想就這麼束手就擒。
就像明明已經輸光了所有的賭徒一樣,滿腦子還想著逆風翻盤。
看了一眼賀貫之後,我高聲喊道:「賀貫,願賭服輸的人應該是你而不是我!」
「你仗著主場優勢輸了不認賬,反過來還血口噴人的賴我出千,真當我是好欺負的么?」
「要是你拿不出確鑿的證據證明我剛才出千換牌了,哪怕就是拼掉這條命,我也要跟你來個魚死網破!」
我的話剛說完,便聽賀貫用滿是淡漠的語氣來了一句:「魚死網破?」
「只怕,你沒這個機會了!」
「監控室的人呢?下來一個!」
沒過幾秒鐘,就看到從樓上走下來一個人。
來人穿著制服,手裡攥著一個形似遙控器的物體,一臉興奮的大步從樓梯上沖了下來。
剛剛走到蕭天賜的身邊,來人便一臉諂媚的沖著前者邀功。
「大老闆,按照您的吩咐,咱們監控室的員工把陳祥從牌局開始到現在,做的每一個小動作全都錄下來了!」
「這裡面,有兩個小動作非常可疑。」
「一個是前面說要驗牌的時候,還一個是剛才跟注前,最後一次查看底牌的時候!」
「大老闆請看……」
說完,來人便朝著一側的投影牆伸手一指,「這是第一次陳祥要求驗牌時候的畫面!」
話音剛落,所有人便齊刷刷的看向投影牆,上面正在清晰無比的回放著我剛才驗牌時候的動作。
放了一會兒之後,來人伸手摁了摁遙控器,投影牆上的畫面立馬就定格在我手指微動的那個動作上了。
看到這裡,我不由就驚呆了。
投影牆上的畫面,正是我借驗牌的時候出手偷牌的畫面。
此時此刻,大廳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全神貫注的集中在了投影牆定格的那個畫面上。
看到這一幕,蕭天賜的臉色瞬間就由陰轉晴,沖著身旁的來人說道:「繼續!繼續你剛才說的第二個可疑畫面!」
受到來自蕭天賜的肯定之後,來人立馬猛摁手上的遙控器,開始快進到剛才我出千換牌的畫面。
這一次,似乎是拍攝到了有我實質的出千證據,來人將我換牌時候的出手畫面不斷放大,一直放大到最大幀的時候,才摁了暫停鍵定格住了。
將我出手畫面放大並定格住的一瞬間,來人指著大屏幕高聲說道:「各位請注意看,陳祥右手袖口的縫隙處露出了一張牌的牌角!」
來人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周圍絕大多數人頓時就不由自主的,齊聲發出了一陣陣c字頭的驚呼。
「挖槽!!!還真拍到了!」
七嘴八舌的粗口過後,這群人紛紛用幸災樂禍的目光看向我。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看熱鬧,是咱們國人的本性。
老千的通病是害怕自己出千被當場人贓並獲然後剁手,但同時,他們卻又很願意在同行的身上看這一出熱鬧。
高清監控攝像頭抓拍到的畫面很清楚,只要視力沒問題的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眼前的這一幕,讓我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悲涼之感。
難道,這趟我真的栽了嗎?
一想到這裡,我的臉上就湧出了一抹難以言表的懊惱與不甘之色。
不同於我的頹喪,此時的賀貫是一臉的春風得意,看著我說道:「陳祥,你認不認服不服都沒關係了。」
「我可以追本溯源的將你從驗牌開始,做的那些小動作通通再原原本本的演示一遍!」
「等把你袖子里藏著的牌給翻出來,然後再讓荷官查一下牌……」
「今晚你這千,我勢必要抓一手人贓並獲!!!」
賀貫的話剛說完,圍著我的那群暗燈瞬間便開始吹捧起他來。
「鬼眼賀貫,果然名不虛傳!我服了!」
「不愧是咱隴西圈子裡響噹噹的人物,就這能歸本溯源的眼力,我鐵定是比不上了!」
「你說的那不是廢話么?你要能比得上鬼眼賀貫,今晚坐在桌上的人就是你了!」
「嘖嘖嘖……我怎麼感覺,咱們老闆請賀老哥出手,有點兒殺雞用牛刀的意思了呢?」
「對頭!我也有這種感覺,這個叫什麼陳祥的小子好像沒什麼本事嘛?三兩下的就讓賀貫大哥給拿捏住了!」
「…………」
面對天賜樓這群暗燈的吹捧,外號「鬼眼」的賀貫一臉享受。
菩薩眾人抬,神仙鑼開道!
沒有人會不喜歡聽恭維的話,關鍵就看在什麼場合說。
………………
見我不吭聲,賀貫又接著說道:「怎麼?莫非你以為只要不開口說話,就能逃過一劫么?」
此時,整個大廳里的氣氛已經完全烘托得呈一邊倒了。
而我,也是在這個時候突然選擇了改口。
「不好意思,怕是要讓你失望了!我……並沒有出千!」
話音剛落,便聽賀貫毫無遮掩的放聲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
「陳祥,難不成你是被嚇傻了么?當我們所有人都是瞎子?還是當大廳里的這些高清監控設備都是擺設?」
「你要是沒出錢,那投影牆上放的錄像里,袖子口露出來的是什麼?」
說完,他便用手指向投影牆。
我搖了搖頭,慢條斯理的回道:「有沒有明文規定,不能在自己衣服的袖子口畫撲克牌的圖案?」
我的話剛說出口,整個大廳頓時就陷入了一片死寂。
不等賀貫開口,我便搶先一步說道:「你真以為最開始的那一局,我是被你詐輸了的?」
「要不是為了以退為進的引你上鉤,讓你從戰略上和戰術上的雙重層面輕視於我……」
「我能讓你那副屁都不是的雜牌。白撿我一千多萬的籌碼?」
「你能玩兒欲蓋彌彰那一套,就不興我用虛晃一槍來反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