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纖雲與金逸之間的血戰
「鍊氣一層中期!」
所有人都感到意外震驚。
在這末法時代中,
從初入修真道途到突破練氣一層中期花費上四就已經算快的了,可以稱之為天賦過人。
用時半年以上才算是正常現象。
畢竟修行起步階段,太多東西需要花時間摸索熟悉。
纖雲粉拳緊攥。
她身有奇遇,真實修為其實距離中期也不遠了。
按她的估算,大概最多只需要半個月。
但沒想到,金逸的修行進度居然還要快。
還是小覷了天靈根的資質啊。
「敢辱我!今日至少斷你一手。」
金逸說著,目光還望向了那兩個資深弟子。
根據七星宗宗規,正式比斗中只要不故意傷及性命,都不用擔責。
那兩人沉默片刻,開口勸慰纖云:「事不可為,認輸吧師妹。」
今日這交流會顯然算是辦砸了。
纖雲想到這點,就感覺對不住家裡的老父親。..
以銀白之物兌換靈石,至少也要以百換一,也就是說今日這場聚會至少花費了纖父十萬兩白銀。
仗著祖輩蒙陰,即使自己家境殷實,這一遭也得傷筋動骨。
越想纖雲就感覺越愧疚。
就這麼全身而退實在是難以撫平自己內心裡的不安。
她目光變得決絕,靈氣注入,手中長劍猶如烙鐵一般再度變得熾熱起來。
面容一改往日慈美,森冷道:「想斷我手,那你也準備掉下一大塊肉吧!」
「哈哈,那就試試吧!」
金逸肆意狂放,
腳步騰飛,三兩步就躍至纖雲身前,揮劍劈下。
纖雲橫劍擋擊。
但如今已使出全力的金逸,力量大的出奇,
遷雲的『炎"劍被重重壓下,幾乎觸碰到自己的肩膀。
滾熱的氣浪連白月袍都難以抵禦,灼熱感穿透衣物刺痛肩脖。
金逸的立意很明顯,一擊就想斬斷纖雲的手臂。
好在纖雲發現比拼蠻力拚不過時,遂改用巧勁卸力。
很快就擺脫掉了這種窘境。
但金逸的攻勢可不止一下。
一劍、兩劍.......
兩人再度交手數十招。
與之前切磋不同,此時的對拼堪稱的上是搏命。
纖雲的處境格外危險。
金逸有好幾次機會可以順利斬下纖雲的手臂,但因為不想被纖雲換傷,所以才拖到現在。
只是人力有窮時。
纖雲握劍的虎口早已被震烈,鮮血將半隻手臂染紅。
可以預見,
或許下一息金逸就可能得逞。
場外,
觀戰的陳流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前一刻還微笑互道師兄妹的兩人,此刻卻如此搏命。
也不明白,纖雲的師兄師姐明明可以輕易阻攔纖雲或者金逸,為何淡漠觀望。
這就是修真界嗎?
聽過無數人講過無數遍修真界的殘酷法則都不如自己親眼見證一回。
全場外,只有纖雲的好閨蜜蓉蓉一個人急得上躥下跳。
其他人除了報以同情的目光,也沒有多餘的動作。
似乎!
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陳流鄙夷的笑了,笑的是自己。
自己與他們有何異?
有傷在身不能出手?
他們這些人又有誰不是有一條約束自己不能出手阻止的理由?
不能這樣,至少不應該這樣。
想罷,陳流面色逐漸變得堅定。
他踱步走出。
初時,影響到的只是身旁人的目光。
隨著他越加接近戰場,吸引的目光就愈多。
人們驚疑不定,紛紛猜測陳流是瘋了嗎?
這種血戰場景,就算是他們貿然闖入,弄不好也會丟掉一條性命。
更何況凡夫俗子陳流。
莫非是英雄救美的話本看多了,被美色沖昏了頭腦?
許多人甚至嘲笑陳流的自不量力,期待著看著他喋血的場景。
「住手!」
陳流將靈力摻雜在聲音中,這一技巧他也學習過。
兩個字如雷鳴一般響徹全場。
就連場中幾乎陷入瘋戰的兩人也受到了波及。
倉促間,他們本能的就互相拉開了距離。
「這、這是!」
「怎麼可能!」
無數張帶著嘲笑奚落的面容瞬間僵住,
陳流身具修為?
並且還不低,甚至有可能比他們還高一點?
他們初入修真界不久,
陳流廢靈根,難以修行這條傳言幾乎成了他們心中的常識、鐵律。
但是此刻這條鐵律居然被打破!
耳聞不如眼見,他們的大腦甚至在此刻就此宕機。
纖雲剎那間幾經回首,想找出那個出聲之人。
但師兄師姐未動,順著場外其餘人的目光她才最終鎖定與自己不足兩丈之遙的陳流。
「陳流師兄?你?」
大驚之下,連她也拿手掩住了嘴巴。
這個師兄,
莫非,一直都被我等小看了么?
她雖待陳流有禮,但那是源於自身性格素養。
打從心底考慮,她同其餘所有人一樣,並沒有覺得陳流能有什麼未來。
「陳流!」
「你終於忍不住了嗎?」
金逸不驚反笑,
接著把目光轉向其餘所有人,那眼神好像是在無聲的向這些無知之輩控訴:看吧,你們冤枉我了!
「陳流師兄,感謝你能挺身而出,不過此戰我並未認輸,你且退後吧。」
纖雲從驚奇中恢復心境以後,再度將目光移回了金逸身上,目中殺氣再度凝聚。
她以為,陳流雖有修為,但怎麼也不可能勝過自己與金逸兩人。
貿然點頭,只會將陳流拉入險境。
這是得不償失的。
而且,她也決定暴露一些底牌了。
至於事後會造成什麼影響,她已經不想在乎。
今日!
她要廢掉金逸!
「纖雲,你嚇死我了!」
「別打了,求求你別打了。」
一直被人攔著的蓉蓉也借著這個空檔闖入了戰場。
她哭得梨花帶雨,
小心翼翼的捧起纖雲握劍的右手。
被撕裂反卷的傷口看得她觸目驚心,
其散發出的濃烈血腥更是讓她抽泣連連。
來自閨友的關心終究是讓纖雲心軟了一下。
施展底牌的話,她甚至有把握當場格殺金逸,只是憑藉她目前的體魄,自己也必然會遭反噬。
到時候,只會傷的比現在更重。
但是,靜默了片刻后她還是緩緩抽回了被蓉蓉握住的手。
任憑蓉蓉雙手抓地再怎麼牢固,
這就是修為的差距。
蓉蓉急了,要不顧慮到纖雲手上有傷,她恐怕連牙齒也要用上。
「陳流,我快拉不住了!」
「你快上啊,去揍金逸!」
她急得如兔子亂竄般的表現引人發笑。
場外議論聲紛紛。
「揍金逸?她以為陳流是誰,哈哈。」
「最好是金逸就此罷了,不然今日纖雲師姐危矣。」
「是呀,可笑那陳流居然如此自不量力,他以為他能比得過纖雲師姐嗎?」
「自古有云:英雄難過美人關,看來今遭又多一例真實事件可供參考了,可憐可笑。」
纖雲的嘴角也微不可查的扯動了一下。
怎麼可能,金逸的實力沒人比她更了解了。
也只有自己這個單純天真的閨友覺得誰都能跟他碰一下。
纖雲徹底擺脫蓉蓉的糾纏,大步上前。
但是又有一道身影擋在了她的前面。
她不解,陳流莫非真的如同旁人所說的那樣,被自己的美色影響了判斷?
為何要連連做出這種不智之舉。
「陳流師兄,你.......」
她伸出左手從身後攀住了陳流的肩膀,意圖將他拉向身後,藉此再給予陳流一個台階下。
可她猛然發現,
拉不動?
手中抓的好像並不是一個人的肩膀,而是一塊鑄鐵,一塊鑲嵌在巨大建築上的凸起花紋。
「師妹,交給我吧。」
陳流回頭說道。
「你或許有些誤會了,他今日的目的本就是沖我而來。」
「你,才是那個攪局的第三者。」
他目視著纖雲。
纖雲赫然發現,在這道目光下,自己竟然露了怯。
他的眼神為何如此堅定?
他的底氣從何而來?
往日眾人眼中的小透明在她面前彷彿真的變透明了,透明到她發覺自己對陳流竟一無所知!
「師、師兄,我.......。」
「他說的對!」
纖雲話沒講出,就被不耐煩的金逸打斷。
「纖雲,識相的話趕緊閃過一旁,差點讓你壞掉我的事兒了!」
金逸再度念起了司徒炎對他的囑咐,他知道今日一旦錯失這個試探陳流的機會,他就又將回歸某些人的庇護之下。
之前與纖雲血戰,被羞辱沖昏了頭腦。
現在,望著纖雲手中的傷,
他出氣了,也清醒了。
「我?多事?」
纖雲也冷靜了下來。
仔細回想,金逸的目的似乎很明確。
一開始就是直接攻擊陳流。
只是自己被陳流『不能修鍊"的假象迷惑,誤以為金逸在針對自己?
望著手中的傷,纖雲苦笑一聲。
也罷!
她向師兄、師姐所在的方向呼喝:「作為東道主,今日聚會我不希望再發生流血事件,還請師兄、師姐多多留意。」
她目光在陳流與金逸之間連轉,庇護之意不言而喻。
「這是自然。」
師兄、師姐齊齊拱手回應。
看見師妹及時收手,他們也鬆了口氣。
不怪他們冷漠無情。
只是在這修真界,特別是名門正派,最為注重名譽。
堂堂一戰,雙方若都無止戰之意,自然是生死有命。
纖雲終於放心,與蓉蓉一同退下。
場中又只剩下陳流與金逸兩人,
他們相丈,屏息對視。
「陳流,你區區一根廢材今日有機會站在這裡與我交戰是你的榮幸,或許也是你多年之後值得吹噓的資本。」
「來吧,我先讓你三招!」
他此言看似禮讓陳流,實則是擔心自己出手過重一擊就擊潰了陳流,無法為司徒炎收集到想要的信息。
之前的一場大勝讓他自信心爆棚,
展露真正實力后連纖雲都如此窘迫,區區陳流又能如何?
就連心底的那絲忌憚也在看見陳流惴惴不安的神色后消失的煙消雲散。
臨戰前,有這種表現的對手又能強到哪去?
只是他不明白,
陳流此刻內心在想的事情是『我該使出幾成力才比較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