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兩個老的就知道管瞎眼重病的兒子要錢
倒是小滿心疼親爹,流了那麼多血傷的那麼重。
「娘,爹他真的要在地上過夜啊?」
林楚楚瞥了他一眼,能把他救回來都是一時糊塗,孤男寡女的怎麼在一張炕上睡。
「放心吧,你爹命大著呢。」她陰陽怪氣地道:「死不了的!」
「哦,哦……」小滿雖是一臉擔憂,但也沒多勸直接就躺下了。
一旁的閻永錚聽了這娘倆的對話,簡直哭笑不得。
他扯開棉被慢慢蓋到自己身上,想。
新婚媳婦,怎麼不待見自己,這可怎麼辦才好……
過了一夜。
小月耳朵上的傷口明顯癒合了,小傢伙剛要起來,就被林楚楚摁了回去。
「躺著,女孩子家家,想賴床就賴床。」林楚楚說得理直氣壯,一點也不覺得這話里有什麼奇怪。
古代未出嫁的女子,在娘家的每一天都在為了嫁人做準備。
那家的新媳婦,大姑娘敢在床上躺個夠。
閻永錚神情一緊,林楚楚瞧見他的目光,橫了他一眼,「看什麼看!」
又是這幅不好惹的神情。
跟小野貓似的。
閻永錚挺大個個子,摸了摸鼻子化解尷尬。
過了一夜他身上疼痛感減輕了不少,要是不大動基本都感覺不到疼。
但凡是吃貨都有個好廚藝,林楚楚是會做飯不假,但不會生火。
對著灶台好半天,還是喊來了小滿才把火給升了上。
菜都是昨天吃剩下的,林楚楚熱了熱,又下了揉了面下了一鍋麵條。
「小滿,開飯了過來幫娘端一下。」
她剛抱著麵條盆從破棚子的廚房裡走出來,就見院門口露出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人猜都不用猜,肯定是閻家人。
這時小滿走了出來,林楚楚把面盆遞過去,「小滿,你先端一下,娘去倒一下垃圾。」
家裡沒怎麼做飯,廚餘垃圾基本沒有,就剩下閻永錚換藥后的血水。
換藥的血水盆就跟林楚楚娘三個洗臉的盆挨在一起。
她抿著嘴唇哼哼笑了兩聲。
閻老頭聽說自個大兒子回來了,昨天老伴也說晚上他能來家裡,可是他盼到天大亮也沒把人等來。
婆娘可是一早就讓他來打聽,閻永錚從軍中帶回來多少錢的。
老頭的脖子正往院里抻著,兜頭一盆涼水就潑了過來。
「哎!」
老閻頭嗷地一嗓子,渾身上下被破了個透心涼。
林楚楚拎著木盆,嘿嘿笑了下,「哎呦不好意思,沒看到這有個活人!」
「請問大爺您是哪位,在我家門口想要幹些什麼?」
老閻頭抹了一把濕透了的臉,總覺得這水有些不對味。
「我是你公公,閻大的爹!」老閻頭就是再窩囊,被兒媳婦潑成了落湯雞也難有好臉。
他拉長個臉,嘴唇子氣的直哆嗦,「你怎麼能拿水破我!」
「我大兒子呢,你讓他出來見我!」
林楚楚哪能不認識他,她就是純心的。
那一家子但凡有一個良心正的,都不會放任那麼小的孩子受苦。
「呵,您是我相公他爹啊!」林楚楚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我還真沒看出來!」
老閻頭確實跟閻永錚長得不太想,或者說他跟閻家人都不怎麼像。
「你,你少廢話!」
「趕緊讓他出來見我!」
大兒媳的事迹,他昨天可是聽老婆子說了,老閻婆子被她氣的一宿都沒怎麼睡。
「哎,好嘞。」林楚楚眯眼一笑,「您先在院子外頭等著。」
竟是讓他這個做公公的院門都沒讓進。
回了屋,飯已經擺好了,兩個小的十分懂事,她沒回來筷子都沒動。
「寶貝們,都餓壞了,開飯吧!」林楚楚揉了揉倆孩子的頭,笑著道。
一旁閻永錚還站在那,林楚楚瞥了他一眼,「還看什麼看啊,不吃飯還等我請你啊。」
這丫頭確實不是一般的兇悍,但對他的兩個孩子卻實心實意的好。
她兇巴巴的樣子就像小貓的爪子一樣,總是往閻永錚的心上抓。
閻永錚端起碗也不客氣,吃了幾口就發現,這麵條不過是白面混著豆面做的,怎地入口彈滑味道這麼好。
林楚楚瞥見他的神情,哼了哼,心道:『加了靈泉水的麵條能不好吃么?"
『便宜你個獨眼龍了……"
「院子外面的人是誰?」閻永錚問。
林楚楚不咸不淡地道:「是你爹。」
閻永錚:「……」
還好是農耕已經開始的天氣,要是冬天,這麼會功夫那老頭都得凍成冰棍。
想象了下,那老頭凍成人型冰棍的樣子,林楚楚十分惡劣地咬著嘴唇憋笑了下。
「你爹來找你,你不趕緊去看看嗎?」
閻永錚瞧著兩個孩子笑容消失的臉,猶豫了下,「還是等吃過飯的吧。」
飯後,林楚楚碗筷一放。
十分自然地靠在了床頭上,她在現代的時候就是大小姐做派,舒坦地吃完了飯不得先休息一會。
「我吃完了先歇會。」
她躺的太自然了。
閻永錚詫異地看了一眼,也沒多說話,手腳麻利地收拾起了碗筷。
就剩下小滿小月兩兄妹一臉懵地對視。
村裡的男人那個能下廚房,那個能洗碗!
別的不說,就說他們家二強叔,地里的活都推三阻四更別提家務了。
林楚楚躺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這閻永錚跟古代其他的男人好像不太一樣。
閻永錚身上的傷已經沒那麼疼了。
以往他受比這再輕的傷也沒有好得這麼快的時候。
他好奇了一陣。
又找不出其他的理由。
收拾好廚房,走到門口,就見親爹老閻頭縮著個肩膀哆哆嗦嗦地站在那。
「爹,您怎麼……」弄成這樣?
老閻頭臉皮抽了抽,喪眉耷眼地說:「還不是你那個新媳婦,也不知道什麼東西潑了我一身。」
「我渾身都濕透了,你怎麼才出來!」
閻永錚額角使勁挑了挑,離近了看,他爹臉上有零星的血絲掛在那。..
合著是他換藥的血水。
他說那丫頭怎麼吃飯的時候悶頭憋笑。
「爹,我離您還好嗎?」閻永錚收回視線,「徐氏她到底是怎麼死的?」
老閻頭神情閃避,不敢對上大兒子的神情,「還,還好,徐氏……死了,我也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你,你的眼睛咋回事,以後還能好嗎?」
閻永錚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找了郎中給看過,應該是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