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系統也要受罰

「可是如果你拒絕完成任務，後果是肚子疼，任務完成還有獎勵，10積分和一顆強身健體丸。」

虞鶴對著面板的提示，逐字逐句念出來，「你有一炷香的時間考慮。」

「可是……」

顧淵有些猶豫，這錢若給了，可能就是打水漂，若不給，他還有機會拿給弟弟妹妹嗎？.

「這錢給了有什麼用？」他問道。

虞鶴一愣，反覆在面板上看了兩遍，最後誠實道，「我不知道。」

「你自己慢慢考慮，反正時間就一炷香。」

她說完打了個哈欠，眼皮一搭一搭，態度隨意至極。

反正肚子疼的不是她，她不著急。

不僅不著急，她甚至有點想鹹魚癱一會兒。

顧淵合上眼，眼前全是弟弟妹妹的模樣，這精怪來歷不明，張口就要他所有家底，也不知做什麼，他要怎麼信她。

可一想到之前她示警宋琮有問題，又覺得她應當沒什麼惡意。

正糾結著，房門被人從外打開。

官差眉目極淡，面上籠了層陰霾，襯得整個人了無生機，他木然拉開門，朝外指了指。「跟我走吧。」

「走？您要放了我？」顧淵浮上一陣狂喜，當即從地上站起身來。

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驚得虞鶴什麼睡意都沒了。

她瞥了眼面板，無情地播報，「時間到了，你要開始……啊！」

靠，她怎麼會肚子疼？

不是懲罰顧淵嗎？

讓她疼幹嘛！

腹部撕裂般的疼刺得虞鶴腦子發懵，手冊寫了她要一同受罰嗎？

「什麼**系統局，我**，簡直是**，這麼謀財害命，局長你肯定****！」

她口不擇言，聲音被屏蔽得一斷一斷，「顧淵你還是個男人嗎？就那麼點錢，你還要扭扭捏捏，你給了不就完事了？」

虞鶴疼得神智混亂的同時，顧淵彎著腰直不起身來。

巷子里那一棒悶棍都沒這麼疼！

他疼得呲牙咧嘴，只覺六腑疼到異位，「你到底什麼玩意，不用這麼不靠譜吧？」

「我不靠譜？你自己捨不得那點破錢！」虞鶴忍著痛，毫不客氣地回敬。

官差掀眼瞥他一眼，眸中帶了不耐，粗暴地將人扯出牢房往外推，直至走到一個破木門面前才停下。

「這是幹什麼？」顧淵忍著疼，扶著門邊的牆站立著，額頭不停冒著虛汗，唇色痛到發白。

可真正讓他面色慘白的，是門內的聲聲慘叫。

門縫下滲出些微紅色，帶出一股濃烈難聞的血腥味。

他心底翻湧著猜測，蒼白著臉，「你們要幹什麼？」

「廢話這麼多幹什麼？要當太監，當然是要凈身！」官差被他顫得更煩，眉目間籠罩的慘淡愁雲更暗沉些，像是被這血腥味勾起什麼不好的回憶一般。

裡頭慘叫一聲接一聲，卻還不止慘叫，有人笑起來，不甚在意道，「還有幾個？」

「這三個完了應該沒了吧，凈完點個數。」另外一人應著，與此同時，又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呼聲。

顧淵面色更白，豆大的冷汗順著下頷流下。

不行，不能這樣。

若真是凈了身，就再也沒機會了。

倒時候就算是運氣好跑了，那也是個殘廢了……

「讓你給錢你不給，嘶……現在肚子疼成這樣，怎麼跑？」虞鶴忍不住臭罵，她疼得簡直想哭。

當初痛經也沒這麼磨人啊！

腹部的痛幾乎是要將人分裂一般。

「煩死了，這也沒說懲罰多久，都怪你，錢沒了又不是賺不到，哎喲，我快痛死了！」虞鶴喋喋不休地念叨。

聞言，顧淵眼底的黯淡微微亮了一分，他咬著牙蹲下身，利索地拖下靴子，從中拿出包的嚴實的銀票來。

「大人，您收下這個，行行好，通融我一次，我真的，我真的不能進宮做太監的！」顧淵說著，眼角疼出的生理淚一同劃下。

那官差本想拒絕，可眼神落在那一沓並不算厚的銀票上，他眼神微變，腮幫微微鼓起來，像是咬著牙在思索。

「還有一個了是吧？」裡頭那人又在說話。

隨後傳來怒罵聲，「不脫褲子？我讓你不脫！躲？你還敢躲！」

裡頭人罵著，緊接著傳來拳腳砸在身體上的悶響。

「大人，我知道這錢少，可這已經是我所有銀錢了，求求您發發善心，求您了！」顧淵越來越急，一手抓住官差手腕，另一手企圖塞錢。

若再不收，等裡面人打罵完泄了氣，將最後一個人凈身完了，估計就得到他了。

到那時，就沒有回頭路了。

官差被硬塞了那一沓銀錢，他先是皺眉想要推還回去，可隨後又不知想到什麼，雙唇囁囁幾下，最終下定決心似的一嘆氣，將銀票緊緊收攏在懷間。

宮裡收太監一律是要凈身的，他負責這事，若是收了這些人的錢，到頭來東窗事發，他是要遭來大麻煩的。

往日也不是沒人塞錢，可他都沒敢收。

可誰知，就在這段時間，他女兒突發重病，他一個小小官差，月奉只有區區一點銀子，日常夠一家人吃喝已是不易，惶提抓上好的葯來治重病。

短短几日而已，家中的存銀便已經所剩無幾。

若真沒了錢抓藥，他女兒只怕……

官差閉上眼，默了半晌，最後捏著拳頭定心。

這錢，他必須收。

「任務完成。」

虞鶴說完，那噬心的疼痛瞬間消弭。

顧淵整個人一瞬間鬆了口氣。

「你一會進去，脫了衣服躺下。」官差聲音淡淡，說的話卻如平地驚雷。

顧淵整個人都為之一愣。